可她却违背自己的心意,吼喊着:“对!不想!一点也不想——”
斌媛安粗鲁地将贵蔚搬到条案上,引得她惊呼一声。
“好啊,好啊。”贵媛安像只受伤的野兽,龇牙裂嘴地吶喊着:“那我也不必再忍了!不必再忍了!”
紧接着,他用力地扯着她的衣服,并撑开她的双腿。“我现在就要妳!”
斌蔚尖叫,扭打着他,两人的挣扎将案上的瓷瓶都给弄破了。
可贵媛安不为所动,甚至激动地压住她,疯狂地深吻她。即使贵蔚咬他,把他咬得满嘴鲜血,他还是好坚持地吮吻下去——
斌蔚害怕地四处望着,看到桌上有碎瓷片,她模到了一把,猛地就往贵媛安的背后刺。
斌媛安一震,他的攻势停了片刻。
斌蔚以为他会罢手,不料他却依然如故,甚至将她上身的衣物全扯光。之后,他也光果着他健壮的身体,去紧贴压抚着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肤。
一个男人即将爆发力量的身体,让她恐惧极了。
这不是让她逃恋依靠的贵媛安!她不要失身于这样的贵媛安!
他明明答应过她,不会这样对待她的!
斌蔚失了理智,尖声嘶叫,拔开那瓷片,又刺进去!一刺、再刺、一直刺——
可贵媛安却像没知觉一样,还是妄想夺她的身体。
最后,贵蔚只好咬着牙,用力,将那瓷片往下划——
斌媛安终于受不住,喉头滚出低哑的痛吟。
他青白着脸,冒着冷汗,瞪着贵蔚,拥抱她的双手在发抖。
“住手,大哥,住手……”贵蔚仰着脸绝望地哭泣。“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可是、可是……”
见她哭得这般凄绝,贵媛安觉得,全身都在痛。而更痛的,不是背上那些令人怵目惊心的口子,而是他的心。
“妳知道吗?蔚蔚。”贵媛安吞下疼痛,哑着声说:“我多希望妳能刺死我,让我不要去面对这一切。”
他痛苦地摇头,红着眼眶说:“可是不行,不行,这些伤口很快就会好,这就是我的身体。所以,所以……”
他吸口气,再说:“哥哥才想要替妳扛下一切苦痛责难,即使是做那些歹事,罪孽也都由我担下,因为我可以承受,我甘愿承受。可是妳为什么不要,为什么不要……反而要离开我,让自己痛苦……”
“我知道,这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们还是罪人,是罪人!”贵蔚丢下碎片,哭得更声嘶力竭。自从背叛了贵媛安之后,那些愧疚、难过、自责,全部都涌了上来。“我从来不要大哥这么做,我不要大哥让人发指,我喜欢的是善良正直的大哥,我不要大哥为了我而变得肮脏龌龊。我们把痛苦给了别人,我们害了别人,我们怎么可以这样下去!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
第10章(2)
斌蔚的身子全松软了,贵媛安将她拥得更深,借着这拥抱去忍着不断泛起的心痛。他就知道,贵蔚总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不愿让她知道这一切。而即使她做了这个决定将他置于死地,他也不忍苛责她。
他爱得她多深多痛,他很早便知道,他会因为无法负荷这样的爱而遭到灭亡。
但他从不后悔。
“蔚蔚。”他问:“那妳后悔了吗?”
斌蔚一愣,遮着脸的小手在发抖。
“妳后悔爱上我吗?”他再问:“妳后悔我们相爱吗?”
那双小手后面,又出现了呜咽声。然后,贵蔚摇头,越摇越用力。
斌媛安笑了,笑得幸福又凄凉。
“我想爱妳。”他靠在她耳边说:“最后一次的,爱妳。”
说完,他马上扛起贵蔚,将她带上那张小床,连给她喘息的空隙都没有,他整个人霸道地压上了她。
“感觉到了吗?”他邪佞地抓她的手,往他身下探模。“这是我的,这是我一直想要爱妳的。”
斌蔚羞怒地想抽手,贵媛安俯身,强硬地压她压得毫无缝隙,使她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乖乖地看着他的表情,从那邪佞,又转为一种如诀别般的凄然。
“我一直在忍着爱妳的。”他深深地看着她,说:“我一直在等,等着妳成为我的妻子之后,才要好好爱妳,让妳幸福快乐的接受。可是我现在才知道,这一切,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到来。那我忍得那么辛苦,又有何用?”
这哀伤感染了贵蔚,使她少了顽固的挣抗。
没错,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的接触了……
她开口,想告诉贵媛安,她不会独活,她会和他一起面对审判,然后一起和他等待,等待漫长的下一世,到时,两人再一起做夫妻。
可贵媛安不给她机会,热烈地吻住她的小唇。
这一吻,一样热情,一样霸道,却多了温柔的疼惜与顾及。
斌媛安知道,他们不会有明天。所以他疯狂地要她,要了一回又一固。他觉得自己的几乎要压坏她了,他心疼,可仍不愿放过她。等那小人儿精疲力竭了,他依然领着她去攀那最高峰,让她好好记住他爱她的方式与每个律动的深刻力道。
而整场的缠绵中,他无时无刻都在观察、都在记忆……
他要记得,他这爱人在接纳他时,那畏怯、却又娇羞期待的表情。
他要记得,在他的带她攀上高潮时,那让他酥骨爱怜的嘤咛与低泣。
他要记得,当她虚软地瘫在他身下时,她的汗珠是如何滑过那片粉红娇女敕的肌肤,而那肌肤舌忝吮在他的舌尖里,又是怎样的诱人心神,想再一次的占有……
他要记得她与他第一次的一切、一切。
好让他带到下一世,牢牢地记住,他曾经、曾经……
这么的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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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晦暗不明。
可贵媛安依然睁着眼,把熟睡的贵蔚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像往常一样,他还是这样护抱着她,曲着身,躺在这张折腾人的小床上。但他一点也不想离开,他的还留在这小人儿温暖窄小的体内。他只想紧紧地夹着她的身体,感受那令人觉得安全舒适的热度与柔软。
他又躺了一阵,凝望着贵蔚的小脸。
他想着,被他用那些残忍的方法对待的恶人;他想着,被他藉反叛罪名给除掉的裕子夫,还有他的家人;他想着,那些被默默地出卖,却仍用崇仰、期盼的眼神眺望着求如山的人民百姓。
他想着,贵蔚曾经是怎么看着他的……
他还想着,她喊念的那声罪人。
他闭上了眼,将贵蔚拥得更紧。
对,是罪人。但有罪的人,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罪的人,他要她,活得好好的。
斌媛安呼了口气,咬破手指,让指上沾满了血。
趁伤口还未愈合时,他在自己的与贵蔚的左胸上,画了一个圈。
他再咬破,在彼此的圆圈上写画了形状很像人的图腾。那人生了一个狰狞长角的兽首,四肢张牙舞爪地张拔着。其实这是远古的咒语文字,写成了,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便是画武罗,图腾是武罗先祖的形象。这动作是承继玉心的仪式,涛澜侯家的长子一旦成年,都要从父亲身上习会这方法。
他再深吸口气,然后缓缓的,将自己胸上的血纹,靠上贵蔚的。
紧紧地贴着,紧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生命的鼓动。
他开始有节奏的吸吐,待那巨大的痛楚一压来,他憋住气去承受忍耐。
接着,他们黏合的胸口处,散出了一阵阵青绿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