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俭将她轻转背对着他,让她的背抵着他的胸膛由后为她揉着太阳穴。
“舒服点了吗?”
“嗯。”她为难地应了声。
接待小姐一脸惊吓地望着他俩。
秦克俭只瞄了两人一眼,她们立即别开脸,装作忙碌的样子,再也不敢看向他们。
“好点了吗?”他当然知道她酸疼的不是头,只是随口问问。
“嗯。”朱凯蒂吓得赶紧应声,很有技巧地离开他的身躯,避开他揉上她的拇指。“我……我好多了!”她像怕被蛇咬到似的,伸手直挡着他的两手,深怕他再侵犯她。
“不痛了?”他一语双关的问。
凯蒂听不出来,只是紧张地直点头,想推开他不安分的手脚。
“好,那我们回家。”他将她拉回来紧紧搂住,假装没看到她叫苦连天的眼神。
“我……”她欲言又止。
“不舒服?”他侧着俊脸,一脸“关心”的问。
“不!”她猛地咽了口口水,知道再敢说“不舒服”的话,待会儿要领教的可不止刚刚那些。
“不!我好多了……”还是认命吧!她在心底叹了口气。
“那就好。”他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
今晚又有得她受的了……
第七章
如果说不懊恼,那是骗人的!
如果说不后悔,那一直烙在心版不断地加深扩大,一直不停地潜进脑里翻覆着思绪,遗憾着两人的相遇竟是由最丑陋的“交易”开始,又是怎么回事?
为何她现在闭着眼,脑里心里总会不停地牵动着一丝丝悸动,回想起与他肌肤相亲的深刻感受。
她是不是……沉沦了?
他对她若即若离,时而冷淡时而疏离,但热情更炽、火热依然,可是盯着她的眸子总有着讥讽。
好似在嘲笑她为了钱肯出卖自己。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愤恨地暗骂。
笑人为娼自己却逼良为娼,他一样是个混蛋!
为什么她要那么在乎他的眼神?为什么?
温水兜头淋下,她却再也承受不了苛责似的缓缓地滑躯,蹲在地上狠咬着手背,在水花中失声痛哭……
“凯蒂!凯蒂!”朱母在浴室门外不耐烦地催促。
“你公司又打电话来问你怎么不回去上班?”
她继续痛声哽咽,将水龙头扭得更大,让水声哗啦啦响,不愿意泄漏悲怆的心事。
“凯蒂!”朱母不高兴地直敲着门,“你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至少也得跟原来的老板说一声,别老让人家催!”
凯蒂迅速地抹掉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别理那个秃头!他现在才发现我的好处!”
离职不过三天,秃头才发现原来她的客户才是最多的,她只是不怎么积极地去要订单而已,而她甚至连职都还没有辞,就大牌地不打算去了,把秃头急得直打电话来催,要她再回去上班。
免谈!
要不是受到秃头那一番话的刺激,她怎么会遇到这一连串混帐的事情!
她现在可能正自得其乐地趴在客厅的地毯上边挖着冰淇淋、边看时装杂志,也不会一个人躲在浴室里痛苦的饮泣。
“可是他又打电话来了耶!”凯茵抱着抱枕,挥着电话大嚷,还盯着电视直瞧。
朱母也很伤脑筋道:“好歹你也接一下,跟他说你找到了工作了嘛!”
这几天女儿不在,为了瞒天过海她不知编了多少谎言,多到连她都忘了说过哪些谎话了。
“我待会儿打给他!”她用力大叫,连在客厅的凯茵都听得到。
“我姊说等一下会打电话给你!”说完凯茵就把电话挂了,继续看她的电视。
终于安静了下来,只除了哗啦啦的水声,HBO频道正上演的“野蛮游戏”偶尔飘进了浴室干扰她的神经外,她终于又有了涤清思绪的空间。
你明天得回来。
他的声音彷佛回荡在她耳边。
他只肯给她一天假,让她回来看看爸妈、陪陪妹妹,明天她又得回去。
“我不能多待几天吗?”她不满地要求。
她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为什么不能让她好好地休息几天?
“不能!”他的态度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他甚至连和她家人打招呼的意愿都没有,完全抱持着彻底利用的心态,对于她,他只想利用她。
一如她一开始就想利用他,狠坑他一笔的心态。
他派人送她回去,并留意她的行踪,只是想确保他的“交易”没有问题。
与她内心突发奇想的冀望,他是不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差太多了。
不!别再胡思乱想了!她揉着太阳穴知道得强迫自己睡个好觉了,谁知道他明天又会如何“折磨”她?
穿好睡衣走出浴室,她立即爬上床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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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睡得迷迷糊糊的凯蒂被人从梦中摇醒,就被眼前满眼血丝的俊容吓着。
“你怎么进来的?”她吓得坐直身子。
他该不会向爸妈说了什么吧?
他瞄了门口一眼,“他们全不在,我的司机在楼下一直等不到你,急得打电话向我求救。”
她电话不接,按电铃也不理,蒙着头一直猛睡,司机又不敢单独闯入,只好请他亲自出马。
她这一觉竟然睡到隔天中午!
她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想马上下床,却突然楞住,惊愕地转头瞪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
“有人在你的车子放了塑胶炸弹!”他很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
凯蒂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幸好你乱停车,交通大队要拖你的车,才发现车底有个塑胶炸弹,差点造成灾难!”
她……她那部想到要卖时就心疼得要死的车子竟然有人放炸弹想把它毁了!
她不是挂了牌在上面打算贩售吗?
“有人知道你向我告密。”
他看着她惊得差点掉落的下巴,他自己狼狈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已经暴露在危险中了。”他将今早发现警卫被击昏,有人硬撬开他保险箱的事说了出来。
他不得不将这件事恐怕已波及她的家人因此而受性命威胁的情形说给她听。
她脸色发白,却很冷静。“这表示你有跟什么人说过,让他们知道告密的人是我。”
“这表示我很快就知道是谁这么想置你于死地了。”他冷冷一笑。
“我?”她瞪着他满是胡碴的脸。
“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家人的安全!”她突然爆发似的喊了出来。
而现在歹徒竟然找到她原先的住家,在她隔了两条街巷子底的爱车下放了塑胶炸弹!
“你冷静点。”
“你要我如何冷静?”她用吼的。
“为什么是我的性命受到威胁,而不是你!”她的眼眶泛红。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受人威胁。”他嘴角轻轻一扯,似乎经历了不少事。
她一怔,瞪着他毫不在乎又似是胸有成竹的表情。
“一定是你!”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愤吼出来,“一定是你告诉别人,说是我告的密!”惊惶骇怕让她口不择言。
“我没有。”他眉头一皱。他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你有你有!”她哭喊着拿起枕头丢他。
他反应灵敏的闪过。
“一定是你!否则那四个人怎么会知道是我躲在监听室里监听。”
偌大的会议室直延伸至尽头,她不可能平空而降或突然蹦出来,想当然耳,她会突然出现,一定是由监听室内出来。
她就不相信他们四个会不知道会议室的旁边就是监听室。
她还不笨嘛!他微微一笑。
他还敢笑!她气得火冒三丈。
“除了你以外——”
“除了我以外,当时还有谁在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他打断她的话,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