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他着魔了!他嗔大俊眼看着璩悦诗,像看怪物一样。
还是他中了毒?
他模了模脸颊、胸口,低首打量身体。没有呀!他不像是中毒的模样啊!
他还完好如初,没任何不适,他不像是中毒了啊!
不信邪,他再试一次。
一股热劲又直扑胸口,烧得他哇哇大叫跳了起来。
“完了!完了!”昭安又气又叫,没注意到璩悦诗已经醒了。
“我这是……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后悔救了璩悦诗。
“你怎么了?”
“我中邪了!”
“你?”璩悦诗疑惑的撑起上半身。刚刚她长年被封锁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了,血液在体内流窜,像在疏通她体内的任何阻塞,令她顿觉通体舒畅,全身轻快无比。
她觉得胸口的压力减轻,像原先压着的一块巨石被人搬开,顿觉轻松。
她瞥了地上一瘫血渍,再低首看向被包扎的伤口,他的衣角被撕裂开来,缺了一大片,与包扎她伤口的布条色泽吻合,他还真是纡尊降贵,委屈到了极点。
不懂体内的变化是怎么回事,更想知道他喂她吃的是什么药?不然她为何会双颊生津、口齿生香、胸口温热,舒服得像要化成水似的,他是怎么救她的?
而且他还是个君子。
两片红霞落在她脸上,十分美丽。
他对她有兴趣的只是伤口,除了被树枝划破的衣服不算,她几乎是完整的。她肩上的衣服虽然被他扯开,但包扎完后,他又帮她扣回原位,没有衣不蔽体、春光外泄的困扰。
她竟有点感激他。
她不是想死吗?怎么竟感激他来了?
“你没事中什么邪?”见他又吼又叫,更令她好奇。
“还不是为了救她!”一只食指不客气的指向她,立即瞪大眼,像看见鬼一样吼了起来。
“是你!原来是你!”刚刚跟他讲话的是她,天啊!他拍了下额头,随即像想起了什么,用力撕开另一截衣角,冲到她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拿布条将她的眼睛蒙住,并且绑得紧紧的,绑得她的头好痛。
“你要干什么?”她惊讶的问。
“你这个妖女,没有一掌将你劈了算我仁慈,说!你为何拿你那双魅眼蛊惑我救你?是不是你逼我跟你一起跳崖的?说!”一定是,要不然他怎么会胡里胡涂跟着她一起跳下断崖,还死拉着她,心甘情愿的不放手?
慢着!他几时心甘情愿了?他是被逼迫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是想引我出宫好让你们神龙教主篡夺皇位?这样做,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当个现成的女阎王,好鱼肉百姓?”
他在扯什么跟什么啊?
她的身体宛若轻燕,血液跟着药力行走,走到哪儿就舒畅到哪儿,她觉得她体内多年的瘀伤正一一化解中,不禁用力一咳,吐出一口黑血来。
“你……”是不是她的毒又发作了?活命金丹无效?那他……他刚才帮她吸血不就……不就也跟着一起中毒了。
“你的毒没解掉?”他大惊失色。
她轻声一笑,为他的关心感到窝心,刚刚他还骂着她呢!
“不是,”她摇着头,忍不住又咳出一口黑血。“我体内很多内伤,多亏你救了我,我才有办法把这些内伤化解掉。”她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了,她才能运功调息,加速体内的药力运行。
“那刚刚你咳的那些黑血……”
“那是积郁多年的内伤。”
他狐疑的看着她,奇怪她怎么会那么快就醒来?刚刚发现自己提功运气失了准头,惊骇得一把将她推倒,也不管她的伤才刚止住血,服了的金丹效力如何?
昭安不安好心的眼光正绕着她转,而他的脚步也没歇着。
虽然她的眼睛被布条蒙住,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但他灼热的目光倒是透过他的锐眼,毫不留情的射向她,让她感受到他的敌意。
“是你救了我?”身体传来的阵阵舒畅,让她头一次能这么放松自己,她的语调也轻快起来,没有硬将眼睛上的布条扯下。
“不是我还会有谁?”他没好气的说。她低能吗?问这种白痴问题,举目望去还有第三者吗?
“你呢?有没有受伤?”她侧着头,留心听着,他的脚步晃到哪儿,她的注意力就跟到哪儿。
“可多着呢!”一提他又上火。“我问你,你不是想自杀吗?不是很想死吗?干嘛要在死之前还拖个垫背的,我还真是衰到家了。”
她的笑容凝住。“我没有要你救我。”声音也冷了许多。
“我就愿意救你?我就心甘情愿救你?啊?要不是你盯着我的眼猛施邪法,让我一时鬼迷心窍,傻傻的阻止你跳,呆呆的跟着你跳,我么怎会这么凄惨,中邪了!我中邪了!你他妈的听到了没有,我中邪了!”他愈说愈火,干脆用吼的。
“你中邪了?”她干脆扯下布条看着他。
“别别别──别看我。”昭安赶紧用手遮住眼睛不敢看这个妖女。
“你中邪了,关我什么事?搞不好你作恶多端、始乱终弃、夺人妻女,人家下咒害你,干我屁事!”
“你说什么?”他发火的冲到她的面前与她瞪眼。
瞪就瞪,谁怕谁!反正已经中邪了。
璩悦诗也一脸不好惹的瞪他。“没人要你救我。”
“是啊!现在才推得一干二净。我胡里胡涂的救你,这事怎么解释?你一心想死,刚才竟然还笑得出来,这是一个想死的人会有的转变?啊?现在我又中邪了,运功调气马上像猛火攻心,烧烤得我四肢无力,这又怎么解释?”他大吼,近距离与她脸对脸。
璩悦诗被他吼得蹙眉。
“我中了蛊了!逼毒发作时,只想寻求解月兑,我没想到会连你也一起拖累。”当时她神智不清,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哼!”算他倒楣。
“其实你可以放手的。”
“哼!”他是这种人吗?
“很抱歉,我连累了你。”
“哼!”这还用说。
璩悦诗扶着肩,挣扎的站起。“既然你那么讨厌我,我还是离开好了。”
“慢着,谁准你走的?”
“跟我这种带邪的人在一起,你不怕真的撞邪?”她唇角讥诮的扬起,口齿伶俐得很。
“我早就撞邪了!”他两道剑眉几乎拢在一起,快要连成两座小山。
“哦,是吗?”她讥笑,不理他,决定离开这个神经病。
“我说过不许走。”他一个箭步,轻松的挡在她面前。
“你不是说你运功调息,体内像火龙乱窜,我看你没事嘛!”他身轻如燕,除了额上有些许汗珠,脸色稍微酡红之外,一切看起来正常得很。“你不是说你中邪了吗?”她讥讽道,眼神也有讪笑的意味,灵秀的双眼上下的打量他,“你中的“邪”在哪里?”
“不许走!谁说我准你走的?”
“奇怪了!我坐在这儿你嫌我碍眼,看着我的双眼说我会蛊魅之术,会勾魂摄魄害人匪浅,现在又不许我走,你还真矛盾。”璩悦诗盯着他,眼神冷了许多,先前对他的感激早被他的无理取闹气得没了。
“没有说出如何驱邪,我不许你走。”他莫名其妙的邪火攻心,非把这个公道讨回不可,否则这个状况岂不跟他一辈子?那他不就成了废人了?那跟被废武功有什么两样。
她听得一阵恼怒。“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神经,你运功调息走火入魔,搞不好是你纵欲过度,不干我的事,让开!”
他生气的一手掐紧她的脖子,将她扯在面前打算给她一点教训,才冷笑的要用力,手臂一阵酸麻,手指竟无力道,他惊骇的放手,连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