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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情妇 第8页

作者:夙云

突然,他抓住她的手,在她耳际低喃:“不要报警,不要叫医生……”令人恐怖的独眼似乎已经说明一切,他有气无力地说:“你的身分地位特殊,不能在社会留下把柄的——”

在这个生死关头,他竟然还是替她着想?她自忖,以前那个她所爱的男人,也是如此善解人意,柔情万千……只是,世事难料,到头来一切成昨日幻影,一切都是谎言。

她不相信爱了,她心中只有仇恨。

她永远无法抓住爱人的心,才会让丈夫变了心——是的,人生有太多意想不到。正如现在,她放松戒备地让一个陌生、身世成谜的男人进入她的豪宅。

从来没有男人可以来到这个属于她的房间。她的私生活一向低调隐密。面如死灰的他,令她手足无措,心中涌出苦涩的酸楚,

她故做镇定,快速取出医疗箱想帮他止血,毕竟,夹杂仇恨的利刃是绝对会让伤口伤得不轻。

不过,神鹰硰却显得一点也不担心,他看到她忧心如焚的眼神,不希望她难过,他虽然元气大伤,气层、虚弱,却仍一到自我调讯安慰的口吻。“放心!我不会死的,以前我是渔夫时,常常被毒鱼咬伤,或被毒蚂螫到,都熬过来了,这点小伤口,死不了人的。”

渔夫?她脸上血色尽失。……他是谁?到底是谁!

瞧她仿佛地动天摇的眼神,他失言了!言不由衷的神鹰硰,读出她无尽的怨恨与重重的疑惑,还有极度的恐惧和哀拗。

是的。她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痛心疾首。佯装声嘶力竭的叫喊,让她回复到现实里,他一副奄奄一息,似要死去的模样。

她心慌意乱,只想赶快为他止血。他全身动弹不得。她想,伤口在腰间,如果要止血,必须要月兑下他的裤子。

思及此,这位不可一世、玩过无数男人的情妇,竟也不由得面红耳赤了。她眼红着脸,与以前的狂傲、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有如天壤之别。

这不是她!她摇摇头,却诧异地发觉他已面如土色,意识昏迷。救人要紧。她的心一横。手忙脚乱地先翻过他健壮的身体,他实在很重,好不容易才让他坐在沙发上,她已气喘吁吁。没有体力让他翻身躺入沙发上,不得已,她只好跪在地上,让娇小的身子整个埋进他的强壮大腿间。

这是一副很煽情的画面。

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要再回味了,她命令自己。

其实,长久以来,除了死去的丈夫——她根本没有其他的男人。身为寡妇,根本远没有机会“圆房”,体会什么是相爱的鱼水之欢时,她的丈夫就跳海自尽……

她的全身不经意开始颤抖。

“夜愁!”神鹰硰此时眯起眼睛,充满柔情爱意地悄悄注视她。尽避自己头昏眼花,但是,他仍有一股悸动,很久很久以前,他不就一直期望这一刻的来临——如此如此地靠近她。

千言万语,只化做一句:他爱她,他真的好爱她……

她的脸嫣红得像苹果,静溢的黑夜让她的呼吸声显得凝重窒息,她仿佛下了万般的决心,将手伸到他的裤裆,拉开拉链——

他的身子实在迷人。她发觉自己居然无法漠视他,只是,一眨也不眨地杏眼圆睁——

他无法遏止自己不在她的注视下肃然起敬,他的坚挺让她顿时从迷惆中惊醒,她困窘、小心翼翼地抬头,发现他毫无知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忖道:一定是她太多心了。

男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是分开的,和情感永远是两码事——所以,她的丈夫才背着她和她父亲的情妇有染……

心中的怨恨是永远无法消失殆尽的。他似乎能看穿她,昏迷的神情哀恸,似与她同悲。“我的妻子啊!如果时光能够重新来过,我绝不会忘情地丢下你去跳海,如果时光能够倒转,能弥补对你的伤害,我死亦不足惜——”神鹰硰在心中呐喊。

一时,他的申吟让她吓得魂飞晚散。“我死…我一定……会死…”

死?他不能死……他不能——一下子,她仿佛如神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抛下矜持,快速月兑下他的裤子,让他只着一性内裤趴着,很快地为他疗伤。

神鹰硰不能置信地看到了,她稚气柔弱不带防卫的一面。他的心填满了疼惜和怜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最后他真的体力不支,眼前一片黑暗,陷入完全失去意识中。

在他依稀尚存的记忆中,他还是穿着上衣的。他心知肚明:绝对不能褪去衣服,因为,胸膛上的疤痕会暴露一切的秘密,那是一个属于神武愿焰男人的“记号”……

他渐渐失去知觉,她为他覆上薄毯子,最后也因累得东倒西歪,一下就倒在进口的皮质沙发上,才一闭眼,睡魔就装向她。

这是第一次,自从她的丈夫死后,她能够靠在一个男人身上安息。她安稳地人眼,沉睡在一个没有仇恨的梦境里。

不知是到了半夜抑或是破晓时分,她被南哺自语的声音吵醒。她意识朦胧地爬起,发觉他陷入极度的痛苦中,他口中吃语呢喃,断断续续:“水……水……夜愁,夜愁——”

他呼唤她的名字?像是理所当然,仿佛她是他最亲密的人。她莫名其妙地喉咙一紧,动中狐疑着,这个才认识不到几天,而且不过是区区的保镖身分,她却有似曾相识一辈子的感觉。她不由得六神无主了。

她扶正了他,赶紧拿来开水,倒入他的口中,这像是沙漠中的甘泉,他干枯的容颜逐渐恢复了少许的光泽与明亮。

接着,他不断冒冷汗,四肢痉挛,原来,他发烧了。他的温度好高,足以让人荡伤。

她靠近他,她的心跟着发烫燃烧。她挥去才浮上心头的想法,赶紧取出酒精,将他的身子涂上酒精,藉以散热。

她不愿意开灯,毕竟,她不愿意赤果果地看清楚男人的每一寸肌肤和曲线。她靠着窗外微弱晕黄的星月光亮,为他月兑去上半身的衣物,拿着酒精,慢慢擦拭背脊、手臂,最后是胸膛。她在黯淡的光线下,还辛苦地为他拭身、擦脸。当她看到他的独眼罩,“唉!他是个独眼人。”她叹气着。虽然她也好奇他为什么会弄瞎一只眼,但是,同情心也油然而生,她不禁为他感到哀怜。

鸡啼声此起彼落,当黎明来时,天地的一切显得富有朝气及希望。白天的阳光让人视野清晰,但也让真相大白。

她望着昨夜忽略了的疤痕,脸上如僵尸般的难看,仿佛当头棒喝,心中有一千万个为什么?

他的胸膛上,有一个她熟悉得不得了的疤痕——

曾经在多少的日子,她曾躺在那象征英雄的刀疤怀抱中,伸出舌头轻舌忝过那道伤痕……

她愁眉深锁。看着伤口在发炎,那个令她肝肠寸断的人在昏迷中。那疤痕让她心慌意乱,她很之入骨。“如果,他真的是‘他’……”她的方寸大乱。

他从昏迷中醒来已是三天后的早晨。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睁眼第一个念头——他最心爱的妻子呢?

他赶紧爬起来,浑浑噩砸的他,乍然意识清楚地发现他的上半身全果。

天旋地转的感觉费向他。他侧眼一望,发现——她坐在阴暗的角落一隅,不发一语,冷若冰霜,除此之外,两眼还充满寒意,脸上充满可怖的表情。

他不经意地模向身上最深刻的痕迹。

她的手中并没有拿着松虫草,而是握着一把老旧又眼熟的梳子,他依稀记得:那是他们在樱岛的甜蜜岁月,虽然日子过得寒酸,但也是最幸福的,她总是知足地拿着他亲手雕刻相送的手工梳子,梳着恍似瀑布般乌溜溜的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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