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她的耳朵,“听话,先别急,好吗?”
“可是、可是人家……”那样放肆的探索,使得楚蝶衣的神智有些恍惚,几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别可是,听话,嗯?乖乖做我的小妻子,我会疼妳、宠妳、爱妳,不让妳受半点委屈的。”
他撩高她的长裙,不待楚蝶衣反应,两人就这么藏身在太湖石林立的湖畔颠鸾倒凤起来。
此刻,他们眼底没有别人,只有彼此;他们心底只有对方,只想融入对方的身体里,只想感受对方身子的美与力,接受对方心灵的爱与真,完完整整、彻彻底底。
他们早已忘却天地的存在,忘却人世的纷纷扰扰,只想沉浸在彼此所带来的绝对欢愉中。
他们爱得那么忘我、那么入神,以致完全没有注意到有道隐身在太湖石后的人影,正满怀怨恨地瞪着他们,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黑衣人。
第六章
虽然欧阳雍容一再表示不要楚蝶衣这么早生孩子,可楚蝶衣就是固执地想生孩子。她认为,单单拥有欧阳雍容还不够,她还要生下欧阳雍容的孩子,毕竟有了孩子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家,也才能巩固她在宫中的地位,完完全全霸占欧阳雍容。
所以楚蝶衣就偷偷瞒着欧阳雍容到太医那儿求药,无论是养气补血还是滋阴补阳的药汤、药丸一概来者不拒。
然后她又从一个老宫女那儿听来一些秘方,什么烧樱冠、服衣胞灰、缠弓弦等寺。这些方法除了服衣胞灰楚蝶衣没胆尝试外,其他的她几乎都试了,不过都没效。
什么叫衣胞灰?所谓的衣胞灰就是头生男孩的衣胞,而衣胞灰就是把这衣胞用酒洗了烧来吃!开玩笑!吃衣胞耶?她连吃药都得捏着鼻子硬吞,何况是吃衣胞灰?她才不干!她宁可拉着欧阳雍容乡恩爱几次,那还多些机会,不是吗?
这天,楚蝶衣正窝在月云居研究尚书夫人送来的“种子灵丹”。
听说这种子灵丹挺有效的,那尚书夫人便是因为服了这种子灵丹才连得二男。不过这什么鬼灵丹为什么闻起来臭臭的?其他的药虽然不很香,吃起来也苦苦的,但不至于有臭味啊!难不成这里面加了……老鼠粪?
想到老鼠粪,楚蝶衣简直快吐了!急忙将种子灵丹往地上一扔,又用脚踩了踩。
这时,随侍太监上前禀告:“娘娘,玉音真人求见。”
楚蝶衣一愣,那个老妖婆来做什么?
就在楚蝶衣发愣的同时,明媚已经不等通报径自踏了进来。
“明媚参见娘娘!”她不称玉音,却自称明媚。
楚蝶衣瞥了她一眼,瞧她一身道服倒是规矩,可那眉、眼、唇却处处透着风情。这哪是道姑?说是狐狸精还差不多!
楚蝶衣在贵妃榻上落座,神气地跷着二郎腿,还不忘边喝茶边嗑着瓜子儿,顺便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天气热,玉音真人如果有事,派人传个信儿也就罢了,何必大老远亲自跑一趟?”
对楚蝶衣这句句含针、字字带刺的话,明媚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她也挤出一个笑容,“臣妾听说娘娘求子若渴,四处寻找秘方。正巧臣妾这儿有一偏方,所以特来告知娘娘。”
楚蝶衣狐疑地瞪着她,按照欧阳雍容的说法,瑾妃所生的女儿正是给这狐狸精害死的,现在她知道自己想生孩子,应该是阻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送偏方来?
明媚似乎看穿了楚蝶衣心里在想什么,她微微一笑,“娘娘怀疑明媚的用心?认为明媚想害娘娘是吗?”
“难道不是?”
“明媚怎么会想害娘娘?娘娘如果有了身孕,就是替王上留下子嗣,能替王上留下子嗣,明媚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想害娘娘?”
楚蝶衣哼了声,嘴里小声咕哝着:“口是心非,假好心。”
明媚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明媚是个修道之人,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替王上留下子嗣。可娘娘却不一样,娘娘是王后,又年轻貌美,想替王上生个一男半女不是不可能,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娘娘不管用什么方法,到最后可能都是白忙一场!”
楚蝶衣斜眼瞪着明媚,“怎么可能白忙一场?容哥哥和我都遗年轻,只要我们继续努力,一定可以有孩子的。”
明媚意有所指地说着:“娘娘当然年轻,但是王上……”
“容哥哥怎么啦?”
“王上他……”明媚若有所思地瞧了楚蝶衣一眼,“王上他难道没有告诉娘娘吗?”
“容哥哥他没告诉我什么?”
明媚故意拉长了声音:“王上他……”
楚蝶衣有些急了,“容哥哥他怎么啦?”
“娘娘,妳别看王上生得潇洒斯文,其实在战场上,他是很骁勇善战的,几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连东皇耶律隆昊和聿皇独孤瀚都不是王上的对手。只可惜马有乱蹄、人有失足,王上再怎么厉害,也总是凡人。”说到这里,明媚像要吊楚蝶衣胃口似地停了下来。
楚蝶衣知道明媚在吊自己胃口,换成平时,她早叫人将明媚赶了出去。可此事关乎欧阳雍容,楚蝶衣也只好忍了下来。
她捺着性子问:“玉音真人,请问王上他到底怎么啦?”
“王上在一场战役中受了重伤,休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健康。”
楚蝶衣猛地想到欧阳雍容身上的疤痕。
她曾经问过欧阳雍容他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他却三言两语交代过去,似乎不想深谈。如今想来,那些疤痕想必是他在征战时所留下的吧?
楚蝶衣舒了口气,“那又如何?容哥哥现在已经全都复元了,不是吗?”
明媚摇头,“娘娘,妳知道王上伤在哪儿吗?”
楚蝶衣用一种十分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存心想气死明媚似地开口:“当然是身体,不然还会是哪儿?况且我和容哥哥朝夕相处、日夜恩爱,容哥哥身上有些什么伤痕,我还会不知道吗?”
岂料明媚仍只是笑着,但她的笑容中,有着一抹掩饰得极好的怨毒与狠辣,
“娘娘当然知道王上身上有哪些伤,但那些伤痕都是表面上的,至于一些看不到的伤,娘娘可能就无法知道了。”
“什么意思?”
明媚深吸了口气,看着楚蝶衣,缓缓说道:“王上受伤的部位,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因此那也是男人绝对不会主动去提的隐疾,因为那关乎一个男人的面子,也是越国王室的血脉能否延续下去的关键。娘娘,妳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楚蝶衣登时面容耳赤,诧异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那地方受伤?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欧阳雍容,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欧阳雍容的身体状况,所以她知道他不可能是那地方受伤。如果他真是伤在那要命的部位,那,他如何能要自己、爱自己?
她摇头,“不可能,容哥哥才没有受伤,他才没伤在那、那儿呢!”
“妳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王上受了伤是事实,他丧失了生育能力也是事实,不然他何苦放着六宫粉黛守空闺,独自喝酒到天亮?”
楚蝶衣从榻上跳了起来,一脸的无法置信,“妳说什么?妳说容哥哥他、他不能生孩子了?”
明媚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又残酷的笑,“没错,王上确实不能生孩子了。正因如此,王上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包括我和瑾妃。”
楚蝶衣频频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如果容哥哥真的不能生孩子,那、那瑾妃的孩子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