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佾苹又想到沈淕。
她作梦没想过沈淕竟会杀她,而且是当着纳兰瑶姬的面?难不成他和沈冲一样,都被纳兰瑶姬那贱人给迷昏头了?
她不懂,论出身、论姿色,她有什么地方比不上纳兰瑶姬?论手腕,她经历过无数男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男人要什么,但她还是输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苏佾苹怒气冲冲地从浴池站起身,止想吩咐宫女为自己更衣时,一道高大的人影站在浴池边堵住她去路。
苏佾苹气呼呼地抬起头,“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居然敢……皇上?”
沈冲面无表情看着她。
苏佾苹又惊又喜,又有些心慌,想行礼,又想到自己未着寸缕,怎么行礼呢?
沈冲抬手,示意所有服侍的宫女、太监退下,对苏佾苹说:“你上来!”
苏佾苹三步并作两步,急急来到沈冲面前跪下,“皇上!请容许臣妾更衣,再伺候皇上。”
“不必了,你过来,朕有话问你。”说罢,他率先往内室走去。
苏佾苹一喜,胡乱穿上衣衫,急急跟着沈冲来到内室。
沈冲坐在椅子上,俊美的腍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蓝眸定定瞅着苏佾苹刚出浴的模样,看得苏佾苹心头小鹿乱撞。
就是这笑容!她清清楚楚记得,她第一次看到沈冲时,他就是这种笑容,让她三魂去了两魂,七魄少了五魄,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只知道她甘愿为他付出一切,为他牺牲。
苏佾苹来到沈冲跟前,屈膝跪了下去,“皇上好久没来臣妾这儿,先让臣妾伺候你,好不好?”
沈冲潇洒的扯嘴,不置可否。
苏佾苹当即上前为沈冲褪下衣衫,主动投入他怀中,使出浑身解数想勾起沈冲的。
沈冲不动如山的坐着,任由苏佾苹在自己身上亲吻、游走,任她解开自己的裤裆埋首其间。
他不自觉闭起眼睛。换作平时,他会马上要了她;因为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一个懂得如何挑逗人,如何勾起男人的美丽女人。
但此时此刻,纳兰瑶姬尚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而只要一想到纳兰瑶姬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泰半来自于苏佾苹和沈淕时,他的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冲推开苏佾苹,转而抱起她,将她压在身下,大手沿着她玲珑的身躯往上移,一寸可接近她的颈项,“苹儿,你要我吗?”
苏佾苹禁不起沈冲的挑逗,赤果的身躯剧烈颤抖着,连呼吸也急促起来,“我要你,你知道我一直都要你的;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
“是吗?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愿意接受?”
“是!”苏佾苹喘息地说着,身子不住扭动,拼了命想贴近沈冲,想将沈冲纳进自己身体里。
沈冲眼神一冷,“如果我把你送还给沈淕,你愿意吗?”
苏佾苹浑身一颤,整个人霍地清醒过来,“皇上?”
沈冲手一伸,将她拉了起来,同时牢牢锁住她的颈项,“你和沈淕早就认识了,甚至比我、比大哥,也比纳兰羿更早认识;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不是吗?”
“你……”苏佾苹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你为什么拋弃纳兰羿和我在一起?比起我和沈淕,纳兰羿可说是个好男人,更会是个好丈夫,而你却选择了我?”
苏佾苹双手抓住沈冲的手,“皇上,我……”
“说,为什么?”
苏佾苹摇摇头,不知道沈冲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我爱你,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时候起我就爱上你了。你说得没错,和你比起来,纳兰羿确实是个好男人,但我就是喜欢你;为了你,我愿意被天下人唾骂,愿意被说成无耻浪荡,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喔?这么说来,你在我大哥食物下毒,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慢性中毒的事,也是为了我啰?”
苏佾苹脸色别地惨白,“我……”
“你希望我当上皇帝,自己当皇后,是不是?”
苏佾苹紧张地舌忝萻嘴唇,思索该怎么说才不会露出破绽。“我……我知道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了,你雄才大略,有远见、有胆识,却不会穷兵黩武,刚愎自用……”
“那么沈淕呢?比起我来,沈淕应该更适合才对,他更雄才大略、更有胆识,而且他有一点是我所远远不及的,那就是心狠手辣!所以他可以将心爱的女人送人共享,也可以为了达成目的,假传手谕,杀害纳兰氏一族一百多条无辜的生命,只为了让纳兰瑶姬心甘情愿替他卖命,替他来刺杀我。苹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苏佾苹轰地楞在当场,瞠目结舌了好半天才说:“你……你知道?”
沈冲怒上心头,脸色泛青,想不到竟真是如此?他是怀疑过沈淕假传圣旨,杀了纳兰氏一族,却没想到沈淕竟心机深沈到故意留下纳兰瑶姬,再让她来刺杀他?
真是好个沈淕!
沈冲嗤哼,声音冰冷得吓人:“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还会让你有机会毒杀大哥,还能纵容沈淕在外面逍遥吗?”
“那……你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玉麒麟。”
“玉麒麟?”
“对!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御书房的玉麒麟拿给沈淕。”
“你怎么知道是我拿的?那天纳兰瑶姬也在场,为什么你不怀疑她?”
“我是怀疑过她,不然不会把她关入冷宫,但我很快发现不对,因为瑶儿才进宫多久,她不可能知道玉麒麟放在御书房,因此唯一的可能就是你!”
“可她是沈淕派来暗杀你的,她又和沈淕在御书房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你为什么不怪她?如果这件事还不够,那么沈香园的事怎么说?那是拓拔明卉亲眼看到的,总不会错吧?”
“你镇日被关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沈淕和瑶姬在沈香园所发生的事?”
苏佾苹一阵错愕,“我……我是听宫女说的。”
“宫女?是哪个宫女?叫她来我问问。”
“是……是……”
“是什么?是不是沈淕自己告诉你的?或者你想说是拓拔明卉说的?”
“皇上!”
沈冲锐眼一翻,抱住苏佾苹的手逐渐收紧,“果然是你!我一直怀疑,以皇城滴水不漏的防御,沈淕怎么可能来去自如,甚至潜入沈香园?原来就是你给了沈淕金牌,难怪他可以自由进出皇城。我想他每一次进宫时,都会先来看你,对不对?”
苏佾苹急急摇头,冷汗却一颗颗从额头滴了下来,“不,他想杀我,你不要忘了他曾经想杀我……”
“以沈淕的武功,想杀一个人易如反掌,更何况是杀你这个很本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但他却失手了!不但失手,还偏偏让太监和侍卫看见他的脸,这实在让人想不通。妳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佾苹偏过头,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透露出她心中的紧张和不安。
见她迟迟不肯开口,沈冲冷冷一笑,“到现在你还在为他着想?他可以为了达成目的,去杀害不相干的人;也可以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你想想,这样的他,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必要时,说不定他会连你也一起牺牲;你这样为他着想,值得吗?说,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你……你真的愿意放过我?”
“只要你说出来,我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