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夕姬的脚陡地一软,人已跪坐在地上,“你……你要杀我?”
耶律隆昊冷酷地摇头,“没有,我只是问你,要怎么惩罚一个不贞的妃子?特别是当我那么信任她,那么宠爱她,甚至想?她把整个苏州搬到京城时,她却背叛我,公然和情人幽会,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你,皇上,你听我解释……”
“没有背叛?那我问你,为什么罗仲鹰会在半途拦截我写给欧阳彻的信?”
端木夕姬一阵错愕,“拦截书信?不,这怎么可能?那是我亲自交给信差送去的,怎么可能……”
端木夕姬陡然住口,她怔楞地抬起头看着耶律隆昊,“皇上,你认为是我告诉他的?”
“除了你,这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他无法置信地摇头,“夕儿,亏我那么宠爱你,那么信任你,让你整理我的奏折,过目我的所有东西,告诉你玉麒麟的秘密,而你居然……”
“我没有,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你要相信我……”
耶律隆昊大手一甩,“不必再说了,我不想听!”
“皇上!”
他神情漠然地盯着她,手指向不远处的八仙桌说道:“桌上有三张纸,你任选一张吧!”
“什……什么?”
他冷酷地一撇嘴,“那上头有三张纸,分别写着毒药、白绫和苏州大营,你选中哪张,就照上面的去做。”
“你……你要我死?”
“你应该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如果你胆敢再不守信、背叛我的话,我不会饶你的。”
“我没有背叛你,我真的只是去替仲鹰送饭……”
耶律隆昊霍地一转身,虎眼瞪着她,“那是我亲眼所见,你何必强辩?你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都不在吗?因为我忙着调兵遣将,忙着把夏侯明的人马从多兰城调回来,再换上一批忠心可靠的人去镇守。而你却背着我去见他?你就那么捺不住寂寞,非得趁我不在时,找他填补空档吗?”
端木夕姬怔然呆坐,“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去处理多兰城的事,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不会……”
“你不会怎样?你就不会光明正大去见罗仲鹰是吗?端木夕姬,你该死!”他怒气冲冲,毫不怜惜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拖到八仙桌前,“选,你自己选一张!”
“不!我不选,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出卖你,我和仲鹰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不选!”
“不选?”他冷冷一笑,“既然给你机会你不选,那就直接送往苏州大营好了,反正你根本捺不住寂寞,不是吗?”
端木夕姬痛心极了,“你……在你眼底,我端木夕姬就是那么无耻的女人?”
“难道不是?”
“你……”她恶狠狠地点头,“好,我选、我选!”
她慨然走上前,想都没想便胡乱拿了一张递给耶律隆昊,“你执行吧!反正我的人、我的生死早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去哪里、会如何都无所谓了。”
耶律隆昊接过纸条,连看都没看便撕了个粉碎,转身拿起桌上一杯酒,“把这杯酒喝了。”
端木夕姬看了他一眼,想从他的眼中找出一丝挽留,但是没有,她所找到的只有冷漠和无情,这让她彻底绝望。
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很谦恭地向耶律隆昊行了个礼,“皇上,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喝下毒酒,请问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岂料耶律隆昊竟然摇头,“不行,你得留在这儿,我要亲眼看着你死。”
“你……”端木夕姬?之气结,手指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夕儿,是你先对不起我的,这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让你永永远远记得,你是我的女人,我耶律隆昊的女人,我不准你的心底再有其它男人存在,知道吗?”
下月复突然传来的灼热翻腾让端木夕姬瞪大眼睛,跟着汗水一颗颗从额头、身上迸了出来,没多久就把端木夕姬染了个湿。
“这是……这是……”从小肮不住往上窜烧的热流,弄得她心跳加速,连气都喘不过来。
耶律隆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看着她被欲火焚身的模样,看着她因捺不住体内的灼热而将衣服一件件扯了下来。
“你……你让我吃了什么?”她跌跌撞撞,痛苦地奔到耶律隆昊面前抓住他,“你到底让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为难过??什么?”
耶律隆昊还是没有说话,却一个反手将她拉进自己怀中,俯首以口堵住她痛苦喘息的小嘴。
端木夕姬更难过了,他不吻她还好,他一吻她,反而更勾起她体内沸腾翻搅的,让她浑身都在痛,浑身都在渴望着他,呼唤着他。
她捺不住体内高烧的,急扯着耶律隆昊的衣服,蛇般的身子紧紧缠住他,“皇上,求你,求求你……”
耶律隆昊仍旧不说话,并同时推开端木夕姬站了起来。
“来人,把门锁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也不准在附近张望。”
“遵命。”
第七章
半个月后,端木夕姬随着耶律隆昊回到京城。
她没有死,耶律隆昊并没有处死她,却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那杯酒,让她足足难过了一夜,折腾得死去活来,直到药力退去才逐渐清醒。
她不知道耶律隆昊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何不干脆杀了自己呢?
既然他根本不肯相信她,还那样误会她、折磨她,倒不如一刀杀了她还比较直接。
但是没有,他不但没杀她,还派两名宫女、两名太监轮流监视她,并重新铐上手镣脚铐,除了她?他代拟诏书时。
是的,她仍须替他代拟诏书,意即她仍旧贵?昭容,只不过她这个昭容狼狈极了,也不堪极了!因为她不仅手镣脚铐缠身,连耶律隆昊也都不再要她,将她置身在冷宫里,形同弃妇。
端木夕姬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在多兰城拦下耶律隆昊的马之前,她曾经设想过千百种自己可能会有的遭遇,然而千算万算,却怎么样都没有想到她竟会爱上耶律隆昊,更没想过她会沦落到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
早知如此,那时候就直接用发簪刺死自己,或咬断舌头,是不是会比较干脆?是不是就不用再接受这种永无止境的苦痛与折磨?
她从没对自己的选择后悔过,却?自己的软弱和无能感到沮丧。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坚强到可以承担一切苦果,却没有想到在碰触到感情时,居然会让她脆弱得宛如呱呱落地的新生儿,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爱一个人真的有那为难吗?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做才能让耶律隆昊重新相信她?她还有机会吗?
想起耶律隆昊,她不觉有几分迷惘。
这时,宫女熏儿走了进来,“娘娘,皇上找你去呢!”
端木夕姬一点也不诧异,“皇上找我去写折子是吗?”
“是啊!皇上说最近朝臣上的折子多,请娘娘过去看看。”她淡然一点头,站起身便拖着铁链往崇徽殿走去。
崇徽殿是耶律隆昊听政所在,而崇徽殿的后面就是寝宫,通常耶律隆昊都在崇徽殿处理一般政务,然后再转到殿后休息。
端木夕姬来过崇徽殿几次,因此她对这儿也算熟悉了。
她走到崇徽殿外,让守门太监?自己解开手镣脚铐后,缓缓步入殿后。
如同往常一样,两旁走廊每隔几步就站了随侍的宫女、太监,而越往里头走就越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一清二楚,是以当端木夕姬走近时,她便听到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