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哥,为什么你从不肯给我任何承诺,又不告诉我你的一切呢?相爱的两个人不是应该彼此相知相惜,彼此相扶持,相尊重吗?可是对我来说,你的一切却是那么地不可知,那么地遥远,这让我好怕,好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你知道吗?红儿好喜欢你,红儿好爱你,可你却吝惜给我一句承诺!只要一句,只要一句话,红儿就算死了也没有关系!
思及此,她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眼前跟着一片模糊,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爱哭了?竟然动不动就掉眼泪。
正想着时,原本出去端水的麝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大少爷他……他……”由於跑得太快,以致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别急,慢慢说,大少爷怎么了?”轻红听到事关萧森,一颗心不由得纠结起来,但仍故作镇定的问着麝月。
麝月喘了喘气说:“刚刚不晓得从哪儿来的一位年轻公子,说是找姑娘你的,大少爷听了就出去看,没想到这个人见了大少爷一言不和,挥拳便打,现在二人正在大厅里打得不可开交呢!”轻红听了,立刻想到一定是大哥杜十三来找她,可是大哥怎么会和萧森动起手来呢?一想到此,心中顿时慌成一片,急忙披件衣服便要麝月扶她去看看。
还没走到大厅,便听到阵阵的吵杂声,门口、窗边挤满了慕容家的人,一看到轻红来到,人群中有人便说:“杜姑娘,里头很危险,你的身子弱,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以免被波及,受伤了就不好。”轻红顾不得这么许多,当下与麝月二人排开群众,奋力挤进厅中,只见大厅中桌子、椅子倒的倒坏的坏,地上满是花瓶、古董碎片,其中一白一蓝二条人影正打得难分轩轾,掌声呼呼,衣衫飘飘,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大夥儿唯恐被掌风扫到,都躲得远远的,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龙虎斗,轻红着急地想上前阻止,却被慕容彻和麝月拉住了。
“瞧这二人斗得正热,你上前也没有用,万一被掌风波及就不好了!”慕容彻倒是好整以暇,气定神闲地劝阻着,他深知萧森的武功绝不在杜十三之下,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名震武林的鬼手华陀,可是以萧森这几年在外闯荡的修为及声名来看,这二个人可说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可是……”她心急如焚地看着,一刻也静不下来,何况伤到任何一个都是她所不乐见的,於是她上前大喊:“别打了,别打了!”场中二人奔腾跳跃,拳来脚往,根本听不进她的话,而轻红唯恐他们再打下去会出事,於是挣月兑麝月的手,跑向打斗中的二人,围观的人群被轻红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吓得惊叫连连,所幸二人眼尖,一个即时将已发出的掌力击向一旁的桌子,一个硬生生收回攻势,各自跳了开来,同时气急败坏大叫:“红儿,你做什么?”
“红儿,这儿没你的事,麝月,带小姐回房休息!”萧森立即吩咐道。
杜十三也点头道:“红儿,你一旁休息,等大哥解决了这小子就带你回家!”萧森闻言脸色一沈,“我说过,想带走她,除非我躺下!”
“你以为我不敢?今天就算杀了你,我也要带走红儿!”杜十三冷笑道,一面将妹妹推往人群,当他欲回身再斗时,轻红拉住他。
“哥,不要,不要伤害他。”她哀求着,这话语不但没有奏效,反倒让杜十三怒极而笑,他大步向前,伸手便是一掌。
“红儿,这是我和你大哥的事,不要插嘴。”萧森轻轻松松闪过,准备再战。
杜十三见状由腰际取下软剑握在手中,轻红一看到大哥取出兵器,立刻知道若不阻止,恐怕萧森今天不免会血溅当场。
“哥,别伤他,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又与你何干?难不成他……”杜十三手握软剑狐疑道,两眼炯炯有神盯着萧森。
“有,当然有关。”轻红脑中想着看有什么方法可以保护萧森不要受伤,因为她深知杜十三的脾气,一旦他取出软剑若不见血绝不回鞘,情急之下,她只好说:“他……他早已与我结成夫妻。”红晕顺着脸颊蔓延至脖子,轻红低着头不敢看人,所有的人都诧异地听着,包括萧森在内,“哥,你不能伤他,他如果怎么样,要红儿如何见人呢?”萧森二道剑眉隆起,眼神是说不出的複杂诧异,相较於萧森,杜十三则像愤怒的雄狮般,眼中罩满寒意,一副想杀人的模样。“什么?”他转向萧森,“你碰了她?”萧森一言不发地沈着脸,等於默认了轻红所说的话,杜十三怒不可遏地揪着萧森的衣领,“你敢碰她?”萧森身子灵巧一转,化解杜十三的手劲,一副做了就做了,你又能奈我何的表情。
“我非杀了你不可!”杜十三怒吼一声,抽出软剑便要砍去,一旁的轻红见了大喊,“不要,大哥,不要!”眼见杜十三的剑已经碰着萧森的衣襟,轻红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一阵闷痛,眼前的东西尽在打转。
“别打了,杜姑娘昏倒了!”麝月扶着轻红往后倒的身子,急得大喊,慕容彻赶忙上前阻止场中又斗成一团的二人,“大哥,红儿昏倒了!”二人闻言各自分开,“红儿,红儿!”萧森一把抱起轻红呼唤着。
杜十三帮轻红把着脉,随即脸色发白,对萧森说:“不好,她心症又发作了!”当下二人顾不得再斗,一个抱着轻红一个尾随,迅速奔往梅园。
将轻红放在床上后,萧森既心疼又懊悔,回过头对杜十三说:“红儿怎么了?”杜十三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地从怀中取出银针,迅速地在轻红两耳各轻轻扎了一下,不多久丝丝鲜血缓缓流出,待血不再流后,他才伸手拭去血迹同时为轻红盖上被子,回过身说:“她发烧了,我先为她放血降温,她是什么时候病的?”这下轮到萧森蹙起眉头,他坐在床沿,轻抚着那散落在枕边的发丝,摇头道:“我不知道!”杜十三怒不可遏地揪住萧森的衣领,咬牙道:“你连她什么时候病的都不知道,还敢说要娶她?”萧森偏过头专注地盯着床上沈睡的轻红,低声说:“我昨天和红儿吵架了,她一夜没有回房,可能是这样才感染了风寒……”
“哼!”杜十三冷哼一声,放开萧森,“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回去吗?”萧森抬起头望着一脸冷然的杜十三,等待他的答案。
不料杜十三并没有回答,反倒盯着萧森问:“你爱她吗?”
“我第一次看见红儿时,就知道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那时我甚至想掳走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二个人的生活。”一抹微笑浮现在萧森嘴角,他好似已坠入属於他和轻红的二人世界中,“爱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一刻都想和她在一起,欣赏她的笑、她的美、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更想宠她、疼她,恨不得向所有的人宣告,她杜轻红是我的女人,如果你说这就是爱,那我承认我的确爱她,而且为她疯狂!”这回答再明确不过了,杜十三眼中原有的敌意随着萧森这番话渐渐消融无踪,他望着沈睡的妹妹,不知该替唯一的妹妹找到终身归宿高兴还是该难过,因为有件事他必须让萧森知道,如果萧森是真爱红儿,相信他是不会在乎,甚至会更疼爱红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