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儿。”他突然捧起她的脸,柔柔的唤了一声。
“干……么?”声音软成这样,勾引人啊?被他这么柔声一唤,害她的心一下子跳到喉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搁了。
“妳存心让我看了难过?”他的眸光一黯,自责更深。
唉唉唉,怎么他看起来比她还可怜?被打的人是她耶!有没有搞错?这世界颠过来了不成?
“是啊,你愧疚死好了。”她的手脚上摆下摆都不对,索性使力一把推开他,从他的腋下钻了出去。
快跑呵,她才不要被他抓回去跟他那双迷死人的眼睛大眼瞪小眼的。
再瞪下去,她怕自己会突然变成花痴的扑上去咬他一口。
这样太破坏形象了,她才不要,毁了她一世英名不打紧,重点是可能会被他笑到死。
“妳跑那么快要上哪去?”一只手臂在暗处伸出抓住了她。
是金哲!她瞇起了眼,甩掉他的脏手。
“不要碰我,有话快说。该死的!我差点忘了自己还没找你算帐呢,说!你为什么陷害我?跑到厨房里干些偷鸡模狗的事。”
“我有吗?”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少来这套,要演戏不要在我面前演,那很可笑。”两人都被训练成天生的演员,在对方面前演戏干么?拿好莱坞最佳演员奖啊?
金哲笑了,笑得莫测高深,“好,我承认行了吧,但那又如何?要不是妳的前科累累,我根本陷害不了妳不是吗?何况我这么做也只不过是在帮妳一把,让妳藉这个机会看清楚妳在对方心中的份量,如何?够清楚了吧?他为了几盘菜就可以出手狠狠打妳一顿,可见妳在他心中根本就不算什么。”
“听你在放屁!”骂归骂,她的心思却转到他刚刚说的话上头,眸光一闪,随即敛去。
他明明这阵子才住进来的,怎么会知道她在厨房的纪录是前科累累?
难道……组织里已经派过好几个人来监视着这座古堡、监视着她?如果是,那她就太大意了。
“淑女一点,凌彩,别忘了妳的身分可是千金大小姐啊。”
闻言,凌彩恼怒的瞪他一眼,冷冷地道:“够了,不必你提点我,有话快说,我不想被人瞧见。”
“好,我说,上头要妳加快脚步,这两天就得把霍曼和莫儿的底细查清楚,洛雷夫那边比较难缠,就交给我。”
第七章
深夜,一抹穿著蓝色碎花小洋装的女子轻轻地来到三楼,轻轻地以备用钥匙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然后再轻轻地走进房,把门掩上。
映入眼帘的是属于男人风格的摆设,简单、优雅却又不失俐落干净,而且还感受得到一丝丝粗犷的气味,跟他的人一样。
女子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悠闲的欣赏完这个很大的男子闺房后,才开始她的工作,她东模模西模模,南翻翻北找找,看似简单却又不易,因为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之内把整个房间翻过来,又不能让主人感受到蛛丝马迹。
也许对一般人而言很难,但对她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她的动作像猫一样轻,眼睛像猫一样锐利,透着窗口上的一轮月光,她已经可以在房里行动自如的有如在白昼,而没像一般夜行人穿著黑衣、黑裤、黑罩,因为她随时得有面对主人突然回到房里的准备。
没必要把自己弄得像是偷儿似的。
她有一千、一百个理由可以出现在他房里,但绝对不是因为“偷”。
将可以藏、可以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以后,凌彩的目光这才不太情愿的转到书桌上的那台笔记型计算机。
它在月光下隐隐透着银白色的光,一进门她就看见它了,没先去动是因为她的心有所犹豫。
不过,既然来了这一趟,她还是必须有所动作。
坐在书桌前打开计算机,如她所料,屏幕上闪动着一串要她在三分钟之内输入正确密码的指令,要不,计算机将会自动关机,并且在半个小时之后才可以再度使用。
三分钟……
她从容的在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磁盘插入计算机,联机后,修长白皙的指尖迅速在键盘上敲打着一连串指令,计算机开始运转着关于这台计算机主子的所有资料,他的生日、护照号码、身高体重上围、在校时的学籍资料、房间号码……还有所有可能与他相关的人名资料,及所有可运用的背景化成一串串数字密码。
剩下三十秒……二十秒……十秒……
有了!
凌彩的唇畔勾起一抹笑,看着闪动的计算机密码指令,没想到竟然是--爱妮丝的生日!
心蓦地一震,感觉像是被人用重槌狠狠地敲中她的心口上,有说不出的茫然与失落,还有……恨。
沉思当下,计算机的桌布迅速在她面前展开,无意识地按下搜寻键,她输入了梦天使的英文代号,程序跑得速度却比她的惊愕还来得快,她冷冷的瞪视着屏幕上再度跳出的密码输入框,内心隐隐有了底。
“我以为妳早睡了呢,竟然跑到我房里来玩计算机。”
淡漠的嗓音像鬼魅般的从她耳后方响起。
凌彩一惊,双手下意识地盖上计算机,想也不想的便伸手按下快速关机键,让房里仅剩的一抹光源瞬间淡去。
她缓缓回过头来想面对他,但是因为他的脸实在靠她靠得太近了,她才一动,脸颊便碰上他冰凉的唇。
“啊!对不起!”她吓得从椅子上站起,小腿肚在慌张退后时被椅子撞了一下,痛得脚一软,再次跌回椅子上。
才想再次站起来,霍曼却跨了一步来到她身前蹲下,两只手臂往椅子的扶手上一搁,以着极暧昧之姿将她困在他的胸膛和椅子中间,审视的眸专注的落在她苍白又无措的脸上。
他一直不说话,只是看她。
她在他脸上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心慌得一片空白,眉眼心虚的别开,“我……来你房里是为了等你,可是因为等太久了……因为无聊,所以想打开计算机玩玩Game……。可是你的计算机设了密码,我胡乱猜着……唉,你……生气了吗?如果你生气了就直说,不理我也可以,没关系的……”
霍曼没理会她嘴边的嘀嘀咕咕,伸手执起她洋装下的一只小脚,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在她的小腿肚上滑动。
她一惊,心漏跳了好几拍,想把脚抽回时,却听闻他问了她一句--
“痛吗?”
那声音温柔得像月光,洒满了她的身,让她满身的刺全自动缩了回去,呆愣愣的仰头看他。
“不痛。”为什么今夜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匪夷所思呢?
“妳老是这样莽撞,小腿都青了一片。”他一手抓着她的脚踝,另一手的指月复轻轻替她的瘀青揉搓着,他可以感应到她的身子正因为他的举动而轻轻颤抖着,羞涩的反应着她的无助。
太温柔了,温柔得有点诡谲、不正常,令她毛骨悚然。
就好象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霍曼,而是他黑暗那一面的替身。
想着,她伸手去模他的面皮。
一模,她就确定他并无易容,所以眼前这个男人是货真价实的霍曼,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不像?
“妳在这种时候模我,是想要我吻妳吗?”
手像是被烫伤的马上弹开,寻找依靠似的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凌彩戒备的看着他。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
霍曼闷声一笑,俊美非凡的脸透着月光,像是误入凡间的美丽精灵。
“妳很激动,小彩儿,是因为心虚吗?”
“去你的……唔……”她的嘴被封住了,两手下意识地要将他推开,却倏地被一股大得超乎她想象的力道给箝制住双手,并将它们反剪到她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