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理打开包厢门走了进来,看见她在发呆,一只手毫不客气的从她的头打下去——
“喂,有空不会看看书吗?浪费大好光阴不觉得很惭愧?”他边说边把怀里抱的书放在桌上。
“这些是什么?”她已经八百年没碰书了,他竟然拿到酒店来给她看?他有没有搞错啊?
“你的英文、日文都不错,可以再多学点专业领域的东西,要嫁公子哥儿可不是天天发呆就成,那些名流公子娶妻,不是娶人家的有财有势,就是娶人家的可利用价值,可以在事业上帮夫,不然,就是娶人家的温婉贤淑,可以在家照顾老公和孩子,你一来没钱,二来没势,三来又不温婉贤淑,你可以做的就是增加自己的可利用价值,懂吗?”
楼海宁翻了翻桌上那些书,每翻一本,眉头就皱上一分。
如何行销自己、如何经营企业、未来十年国际大趋势、十大名人传记、国际礼仪教授、财经杂志……
老天!他是疯了不成?竟然要她念这些书?
“范晰出身于政治世家,虽然现在范氏财团没有正式入主美国政治界,但相信我,那是迟早的事,你要让他看得上你,想娶你进门,你必须让自己有那种让他狂烈想娶你进门的附加价值,你只有高中毕业,而且又是——”
“酒家女。”她代他说完,高傲的抬起下巴,“你是怕范晰瞧不起我?还是你瞧不起我?”
“瞧不瞧得起不是靠嘴巴说说就好的,你当酒家女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愿意的,但那又如何呢?要别人瞧得起你,不是抬高下巴就可以了,而是要实际付诸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不是靠学历,不是看工作职业,而是你的本身。”
她明白他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还是刺伤了她的自尊与骄傲,尤其,这些话是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分外让她觉得自卑与不堪。“不靠这些,范晰也会娶我。”
“喔?”于怀理眯起眼,不以为然的两手环抱住胸,“何以见得?”他认识范晰又不是一年两年的事,那家伙看似温柔多情的表象下,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来得理智现实的心,他常常挂在嘴巴上的一句话就是——“没有用的女人我不娶,最多拿来插插花,调剂心情。”
“如果你真爱上了,无法自拔呢?”他们那几个死党曾经反问过他。
“那我就会用尽办法把她变成可以用的女人。”
所以,他想帮楼海宁先成为一个可以被范晰所用的女人。“他已经向我求婚了,只等着我点头答应。”
“什么?”他一愕。这怎么可能?那个总是现实至上的范晰竟然才见了她两次面就向她求婚?这简宣令人匪夷所思!
楼海宁得意的扬起眉朝于怀理一笑,“讶异吗?我就要完成我当少女乃女乃的美梦了,你不恭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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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娶楼海宁?”范晰才一接起手机,就听到他意料之中的声音,蓦地一笑,“是啊,说来真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也找不到这么一个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子,只不过她还没有答应我,看来我得加把劲了。”
于怀理挑起眉,微微沉了眼,“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不经大脑了?竟然年纪轻轻地就想结婚?”
年纪轻轻?范晰失笑。
虽说他是美国华裔财团黄金铁四角中年纪最轻的,可是也二十有八了。“我年纪不算小了,于兄。”“所以你想娶她是认真的?”“这当然,婚姻岂能儿戏?”
“可是你连她的出身背景和来历都不知道——”
“她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我信得过你。”话锋轻轻一带,范晰便把所有的责任丢给于怀理。
他一顿,有点想要甩掉手机的冲动,阴沉着嗓音道:“是不是我把你卖了你都不在乎?”
“我信得过你。”
“去你的信任!我可不希罕。”
范晰一笑,没理会他的坏脾气,反问道:“喂,你说我在哪里办婚礼好?美国?意大利?香港?还是加拿大?对了,我要请几桌才够啊?我看我还是到埃及举行婚礼好了,那样可以让那些成天不出外门的政治界大老全都为我飞一趟埃及,晒晒太阳也挺不错的,对不?”
“你要到非洲去结婚也没人敢反对。”相对于他的好心情,于怀理的心情可是沉到了谷底,“不过我丑话说前头,你娶她可以,但是胆敢伤她的心,我会让你下半辈子过得没一天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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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楼海宁比平日晚了两个钟头才到酒店,却见酒店的气氛不如往常,大门边招呼的人都不见了,一走进店内,只听到一群人围在一团吆喝着,一会听到尖叫声,一会听到咒骂声,再一会又听到酒瓶酒杯被砸落到地上的声响……
乱,乱得可以!
这一回又是哪一个帮派来闹事了?她们酒店在旺角可是有人罩的,一般人根本惹不起他们,除非是那些不长眼的小流氓。
她勾着皮包懒洋洋的走上前,听到平日分贝就比常人高的牡丹花捂住嘴在尖叫,不住地嚷嚷——
“加油啊!帅哥!你可是我们酒店的保镖,英勇的象征,这场比赛你可千万不能输!”
“是啊,阿理哥,加油!打扁他!就是这样,把他用力给踹下去,让他下次再也无能来欺负我们姐妹。”
阿理?楼海宁听半天,终于听到一个自己听得懂的名字。
把皮包往肩上一背,她忙不迭冲上前去,挤进人潮之中
“发生什么事了?香香?”顺手拍了拍身边的香香问着,楼海宁的一双眼在场中梭巡着那个身影。
“不就是你那个客人闹事,非要经理把你叫出来给他爽,经理说你被人包了不会来,那人气得说若找到你要扒光你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男人……这话被阿理哥听见了,上前一拳就给挥了下去,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楼海宁凝起了眉,说不上心头是什么味儿,“店里的那些保镖在干什么?就任那个人闹事吗?”
“啧,别提了,我们店里的那些保镖还真是狗屁的中看不中用,三两下就被这个大落腮胡给摆平在地上,爬都不起来,要不是阿理哥出手教训这家伙,这家伙当真以为我们酒店没人了呢。”
“什么?”楼海宁紧张的抓住了香香的手臂,店里那些高头大马的保镖都被摆平,就更别提那个书生于怀理了!“报警了没有?啊?”
虽然她看过于怀理三两下便赶走一堆小混混,不过,想是那些小混混太蹩脚,而且他还倒贴了钱给人家,这个大落腮胡可不比那些小混混,光他的身形就比于怀理大上一倍,而且对方还参加过拳击赛,曾经是个着名的拳击手。
“不必啦,你就不知道阿理哥有多神勇,他一定打得过他的,安啦!”
“怎么可能,他不被打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大块头?要是他被打死了或是重伤残废的……”话未落,楼海宁已经看到了站在众人中间的于怀理,他身上看不见伤,气定神闲的模样比那演武打功夫的电影明星还要迷人且从容。
“你他妈的人多势众,以为这样就行?搞清楚,本大爷可是旺角一带的扫街大哥,你这个细皮女敕肉的想跟我打,只有找死的份!”那高大魁梧的落腮胡男人嚷着,顺手又把酒店可以捞得到的瓶瓶罐罐往地上扔,乒乒乓乓的好不吓人。
“你尽避扔好了,坏一件算一件,加计百分之二十的损害利息及清洁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