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我没有心事。”
“事情进行得不顺利?”
“似乎是如此,那个男人没有再来找我,看来我真的一点魁力都没有,美人计好像该找秦湘去演才恰当。”
“你比她美得多。”美人计用不成,正如他所愿,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闻言,常浣星扑哧笑出声,“大导演,你这颗心当真偏得厉害,我要是母猪你也会说我的美赛过貂蝉。”
“什么意思?”麦格拉不解,询问地望住她。
“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么回事。”
麦格拉迷醉于她的笑,也不否认,“你知道就好。”
“麦格拉……”常浣星面对着他的温柔,想到了容浩官,想到了自己不得不割舍他,突然悲从中来,双手紧紧地缠绕住他、抱住他,“你的胸膛借我靠一下好吗?一下下就好。”
她并不如自己所以为的坚强果断,想起那天容浩官冷绝的脸,想起了他对她的评价与控诉,她的心里就难受。
几天不见,她已经开始想他……他,是不是已经回到了过去呢?如果他真的把她丢在这里,让她永远看不见他,她会不会后悔一辈子?
扁想着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心,就绞成了一团。
“星儿,你变了。”麦格拉拥着她,感觉得到她的伤心与难过。
“才没有,我什么都没变。”她扯着谎,承认自己爱上一个男人并不能让她更好过。
麦格拉轻叹一声,不再多言。
由着她吧,当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过。
jjwxcjjwxcjjwxc
“你上次带回的底片已经寄回美国情报局存证。现在欠缺的是路伊萨与近来走私毒品的案件有关联的证据,他们暂时不想打草惊蛇,但已经派人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关于毒品走私这一部分会有专人负责协助,你只要专心负责路伊萨的搜证工作即可。”
常浣星淡淡地点了点头,下一秒钟却意识到对方根本看不到她在点头,这才出声应道:“我知道了。”
“那个男人是个危险人物,你要随时小心注意,宁可时机成熟才动作,不要心急而坏了大事。”
“我明白。”
话筒的那一头,卡尔幽幽地叹了口气,“孩子,你的父亲是个很棒的卧底情报员,相信他在天之灵一定也很高兴你能继承他的衣钵,继续为国为民效力,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报仇,但切忌因此而意气用事。
“你要知道在意大利,除了你还有很多的情报人员,他们都有家人……我相信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你要以大局为重,杀了一个人并不能改变什么,我们的目标是整个意大利黑手党。”
今天卡尔的话似乎异常的多?常浣星略微不耐地皱眉,却尽可能不让自己的情绪在言语之中流露出来。
“你放心,就算我被抓了,我也决不会出卖自己的伙伴。”这是身为一个情报人员的基本条件,她实在不明白卡尔为什么一再地在电话中提醒她?他明知道他打的每一个电话都有其他的情报人员监听着……难不成他以为她是那种会出卖伙伴的人?
“有你的保证我就放心了,孩子,我待你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别怪我太啰唆。”
“我要挂了。”他把她当亲生女儿?她却不可能把他当成父亲一样看待,“我会再跟你联络。”
币上电话,常浣星莫名地想起了父亲。
想起了他从小抱着她玩,抱着她哄的情景,想起了他每一回回家都带着她喜欢的熊宝宝来讨她欢心,想起了只要他在家的时候,他便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只可惜,这个好父亲常常不在家,经年累月地看不到他的人影,就算看见了也可能只是一个小时或是半天。不然,就是她睡眼惺忪、如梦似真的时候……她常常看见母亲流泪,深夜里在被子里偷哭……
然后,父亲死了,母亲伤心过度也跟着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她已经习惯孤独,从小就习惯了,父亲不在家,母亲也不像是她的,她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玩,而且还因为常常搬家让她根本没有朋友。
有怨的,关于父亲还有母亲,但他们毕竟是爱她的,她深信着,更无法容忍那个夺去她父亲生命的人……
“阿普斯,他就是亲手夺去你父亲生命的刽子手。”父亲死去的那一年,卡尔在他的墓前低声地对她道。
卡尔,他风光地活着,因破获了大批的毒品案件而连续升官的好运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那是用她父亲的生命换来的情报,但父亲死了,他却好好地活着……
或许她很自私卑鄙又可笑,但她就是耿耿于怀,无法对这个一直待她甚好的顶头上司有真正的好脸色。父亲会怪她吗?怪她幼稚又小气?
泪雾染花了她的眼,常浣星熄了灯上床,将所有的思念化为梦。
第八章
饭店的房间内,两名高大英挺的身影,一个手执折扇,一个手执长枪,一攻一闪,一进一退地移行换位,忽高忽低。只见一会长枪戳扇,扇子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一会折扇前欲封喉,却又遇对方长腿扫向底盘,倏忽翻转跳开……
“看招!”容浩官一声低喝,以一把看似无害的折扇招招进逼沈玉,穿着Loafer便鞋的一双脚宛如走在危檐峭壁之上,轻巧迅捷且小心翼翼,一招一式看似温和却没有给对方任何的退路。
沈玉的一把长枪也不逊色,闪电般翻转数十圈抵挡着他的招招致命攻式,耍起来虎虎生风未见疲态,自始至终未见焦急慌乱之气。看似敏锐迅捷的招式之下却有一颗从容的心,以不变应万变。
“好厉害的枪法!”容浩官眼露赞许,下秒间已改换招式直接以轻功飞跃过他上方欲攻其后背——
长枪毕竟在狭小的空间里难以有效伸展,沈玉未曾犹豫地弃枪转身,伸手抄起床单挥舞着欲盖住他的折扇——
容浩官暗叫一声不妙,欲闪躲已然不及,白色的床单化为刃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这一招叫什么?”他微皱着眉,瞪着手背上的伤,闷闷不乐。
“禀贝勒爷,这一招叫瞒天过海。”他一笑,人已坐在方才的位子上拿起茶杯喝他尚未品完的现代上等龙井。
“我看叫偷天换日还差不多。”容浩官咕哝一声,一时之间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竟然棋差一招的事实。
“贝勒爷,喝茶。”沈玉替他倒了一杯要他坐下。
“你的功夫近日倒大有增进。”这是他第一次输给沈玉,倒不是他非要赢不可,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输。
“贝勒爷见笑了,是贝勒爷承让。”
“我让你?”容浩官冷哼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甘涩无味,难以入喉,“这样的东西也能叫上等龙井吗?”
“是上等龙井茶没错,贝勒爷一向爱喝的,是老女乃女乃那天泡给爷的茶,爷一直赞不绝口。”
是,他是对老女乃女乃泡的那壶茶赞不绝口,那天回到饭店还觉唇齿留香,令他久久回味不已。
“包装的盒子上一样写着上等龙井也不一定相同,恐有鱼目混珠之嫌。”
“贝勒爷放心,我手上这壶里所泡的茶叶,就是老女乃女乃派人亲自送到这儿来的,半点不假。”
容浩官挑高了眉,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瞅着沈玉,“说来说去,你就是在说本贝勒自己不对劲就是了。”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没错,这就是他近日来心情的写照,只差没在额头上刻上“我心情不好少惹我”七个大字以警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