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见一只大手朝她模来,白湘害怕的直往后退。
就在汪承家的手即将抚上那片引人遐思的白皙时,一道快如闪电的重击袭向他的下颚,将他整个人打飞到一旁——
他彷佛可以听见自己下颚骨头碎裂的声响,随即发出痛极的哀呜。
“你没事吧?”关日笙回头瞧了地上的白湘一眼,只见她的手紧紧抓着浴袍的领口,身子缩成虾米状直发着抖。
她摇着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汪承家吃痛着开口问。
他原就醉眼迷蒙,这一拳更让他眼冒金星,怎么看这眼前的男人都重叠成一团,让人看也看不清,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白湘的住处竟然会突然冒出一个男人。
这个老女人原来早不知跟多少男人上了床!啧!鲍司的人当真是眼睛瞎了,才会以为她没人要。
“我是谁没必要跟你报告吧?”关日笙犀利的眸子冷冷的扫向他,“再有第二次,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去牢里吃牢饭!”
汪承家瞪视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那晃动的脸有点儿眼熟,“怎么?你是长得见不得人吗?报个名字那么困难?”
必日笙冷笑一声,轻撇着唇,“是你没资格知道。”
“你!”
“滚,别让我在这个地方再看见你。”
在气势与形势上都居于下风的汪承家也识时务,狼狈的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们会再见面的!”他丢下一句,门砰一声被甩上。
白湘抱腿坐在地板上死命的瞪着门板瞧,想要把眼泪吞回肚子里,却又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哭。
一张白色的纸巾突然在她面前飘着,她楞了一下,抬眸看去。
“想哭就哭,在自己家里何必憋着?”关日笙温柔的看着她。
此刻她的长发柔柔的披在背上,微仰着的小脸果真如他所想的精致美丽,除此之外,她还有漂亮纤细的颈项,美得让人想烙个吻在上头留下印记。
她吸吸鼻子,抓下他手中的面纸擦去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泪。
“谢谢你。”如果没有他,天知道今晚的她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他蹲想将依然抖颤着的她拥进怀里,未料她却比他快一步的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他一愕,随即很快回过神来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别怕,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嗯?”
他温柔的低哄像杯醉人的酒,香醇温润,喝了还想再喝,她想偎在他的怀里永远不再醒过来。
这些年来她的心一直是孤单的,却从没想过可以找个安全的港湾停泊,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坚强的,直到今晚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脆弱无助,多么渴望一个温柔宽大的臂膀可以依靠,尽避这个温柔的羽翼不会永远属于自己。
“一下下就好。”她轻泣的低喃着。
“嗯?”
“你的肩膀借我,一下下就好。”她的手紧紧揪着他腰际的衣料,低低的哀求着。
她的肩膀无助的颤抖着,手也是,整个人看起来好小好小,长发半遮着的脸带着泪雨,着实是被吓坏了。
必日笙低头瞅着她不住落下珠泪的容颜,心里的某根弦被挑动,像被打开了记忆之窗,一股莫名的熟稔袭上心头,让他几乎是情不自禁的拥紧她。
这样的拥着她,她的香味,她的体温,她的心跳,她对他的依恋与信任……所有所有关于她的感觉好像已经拥有过千次万次。
必日笙挑起居,不明白自己对她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为什么仅仅只是这样拥着她,就莫名其妙的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特别感觉?
“对不起。”感觉到他拥着她的双臂越来越紧,白湘有些微的惊慌,无措的伸手轻轻将他推离,身子退了开,低垂着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氛围奇异得让人心慌意乱,两个陌生的男女因为一个差点发生的意外,在瞬间变得亲密……尽避只是单纯的拥抱,也够让她慌得心跳加速了,何况她刚刚还主动的抱住人家。
“为什么说对不起?”温柔深情的眼眸带着微笑落在她羞红的娇颜上。
“我抱了你……不是,我的意思是……”唉,她究竟在说什么?越说越乱!
“我不介意。”他见她的脸越来越红,好心的替她解了围,“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的肩膀可以随时借你。”
她诧异的抬起头来望着他,见到他脸上那无害又迷人的笑容,心上又是一慌,忙不迭的起身找回自己的眼镜给戴上,才又转过身面对他。
“你的伤口还疼吗?”
必日笙摇摇头,“小伤而已。”
“小伤?我差一点就以为你要死了。”
“我是九命怪猫,没那么容易死。”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我一个人住,不方便留你过夜。”
“小姐,你不是本来就打算留我在这里过夜吗?不然怎么不直接把我带到警察局?”她跟那个医生的谈话他可都听见了。
“我……我反悔了,不行吗?”她现在、心情差得想跳太平洋,而且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再面对他。
“就为了刚刚那件事?”
“不……只是孤男寡女……”
“我的存在让你不安?”
白湘摇了摇头,“我只是心情不好。”
她绝不会承认他的存在让她觉得有威胁感,更不会承认自己害怕他对她的温柔,害怕自己会习惯依靠他的肩膀。
“为了那样一个男人让自己心情低落太不值得。”
“他可是我们公司的黄金单身汉呢,女人巴着要的那种,所以他当初来追我时还跌破大家的眼镜。”说到这,白湘自觉有趣,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什么?”看到她笑,关日笙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稍稍放了心。
“你知道吗?我在公司里有个外号叫做老处女,没人要的那种老处女,所以当大家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来追我时,大家都为他扼腕,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朵鲜花指的是他。”
“你不介意?”瞧她笑得这么开心,好像说着的是别人的事。
“为什么要介意?我以当老处女为荣呢!”她从不觉得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至爱的人有什么可以让人非议,虽然这个社会已经开放到人人都可能有一夜,她依然坚持要守着自己的贞洁,直到踏进结婚礼堂的那一天。
必日笙挑了挑眉,眸光一闪,她的论点激起他探究的兴趣,“当真要为未来的老公守身如玉?”
“是啊,看哪个男人有幸娶到我。”她笑说着。
他看她根本不想把自己嫁出去,才故意弄成这副鬼样子,否则天底下哪一个女人不爱美?
“我饿了,有东西吃吗?”不急,他有得是时间可以好好了解她。
“锅烧面?”
“好,谢谢。”
白湘噙着笑,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我救你一命你都没谢我,现在却为一碗面折腰。”
必日笙好笑的看着她,“有时候谢意不必挂在嘴上,可以用行动来表示。”
她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包现成的水煮面团,又从冷冻库取出昨天买的虾丸。
“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什么大富翁,可以送我车子洋房之类的。”她一边切菜一边嘀咕道。
“如果我是呢?”
“车子房子我都有了,只缺男人。”
“你在暗示我该以身相许吗?”
“我才不要你这种男人。”
“为什么?”他自认条件属于金字塔的最上层,哪个女人看到他不是趋之若骛,就只有她……关日笙摇摇头,她正眼看他还没比她切菜时的万分之一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