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痛吧?”白的小手战栗的移上他胸口,一双眸子却在惊见他胸口绷带上又泛著血迹而蓦地张大,“老天!你又流血了,我去叫医师,就说你不应该乱动的。”正要爬下床,地整个人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别走,我没事的。”
“不行,我一定要叫医师来看你。”她不依的执意要下床,他的伤比什么都重要,在这一点上她是不会妥协的。
“你这样乱动我的伤口都裂开了。”唐逸赖皮的抱著地,直到她听到他的话而停止挣扎,才笑著重新吻上她,“对,乖乖的别动,就是这样。”
他的唇轻轻的刷过她的,带著浓浓的珍惜与怜爱,不同以往,不仅震慑了他自己,也震慑了被这样温柔呵护的白。
她可以感觉得到他对她的不同,可以感觉到他的温柔与在乎,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两人之间不知何时形成的亲昵,不是指身体的,而是感觉上的亲昵,这种领悟让她激动得想哭,不知该如何平复内心的那种喜悦与幸福感。
“对不起。”她偎入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抱著他,“我不该误会你的,我把你想成那么坏的坏蛋,你一定很气我也很恨我,我不要你气我,也不要你怨我,我跟你说对不起,要说一千次、一万次也行,就是不要你恨我,好吗?你可以原谅我吗?”
唐逸惊愕极了,被她拥著的身子微微一僵,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放柔、放软,她竟然跟他道歉,在他带给她这么多伤害之后?他真的不敢相信,她一心只想著她误会他所带给他的难受,而从没想过他曾经对她这么狠心,这样的女子,他真的配得上吗?
如果,她知道了他亲手杀了他们两个的小孩,她还会像现在一样原谅他吗?不,他一点把握也没有,半点也没有啊!
然而,他却不想再放开她了,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才知道一生是那么的短暂,才知道心上搁著的人比他所想像的还要重要,她的出现让他生命中的某个部分改变了,失去她,就等於失去生命中的某个部分,教他如何能放手?
“儿……”他心疼的叹息,将她拥得更紧。
“别气我、别怨我,我受不了你的怨,也受不了你的恨。”
“我不气你也不怨你,我是气我自己、怨我自己。”唐逸邪魅的眼不再充满著暴戾之气,温柔与深情取代了一点狂傲与肆无忌惮,“我不值得你爱我的,知道吗?”
白讶然的抬起头来,他知道她爱他?他真的知道她爱他?她没说过啊!他怎么会知道?
“你……我说过……那个……这个……”她红透了脸,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该怎么问呢?问他怎么知道她爱他?这种问题实在令她难以启口。
“你没说过,不过我却听到了。”他的眸子闪烁著一抹促狭。
她愕然不明所以,“听到了?”
“是啊,有一个女孩在我床边一直哭一直哭,把我给吵得觉也睡不好,只好醒过来啦!若不是爱我,又何必哭得这么伤心,嗯?”
“你……听到了?”她羞惭得脸倏地染上一抹嫣红,不很确定的看著他,直到他肯定的对她点点头,她才一古脑儿钻进他的胸前。
“啊!”唐逸倒抽了一口冷气,被她这么不经意一撞,差没痛得跳起来。
白被他这一闷哼,忙不迭又从他怀中弹跳而起,“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又弄伤你了,对不?我说要去找医师的,你忍一下,我去叫医师。”
“儿……”他开口要喊她已然不及,她已经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
要叫医师按个铃不就好了?瞧她匆匆忙忙的,他苦笑的摇著头,胸口痛得让他只好乖乖的躺回床上。
*****
“逸。”
空气中的一股冷香已先一步让唐逸知道来人是谁,他缓缓的睁开眼,一点也不意外会见到舒潍芸。
“你怎么来了?”他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眼睛。
“伤口还很痛吗?”舒潍芸关心的凑上前去。
“死不了。”
“你是不是不高兴看到我?”对於他的冷漠,她只能幽幽的望著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是这样的,霸道而无情,当他决定不要她的时候,他就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他眼前,可是,这个时候真的到了吗?在她跟了他这么多年的现在,他真的可以如此无情?
唐逸睁开眸子定定的看著她,“我已经找到我要的女人了。”
“所以我得离开?”
唐逸沉默。
“我不在乎当你的情妇,你知道我从不在乎的,你不要赶我走,好吗?”
“这回不同,我不会再去找你,儿不是其他那些莺莺燕燕,我既已决定要定她了,就不想伤害她,她将是我的妻,真正的妻。”
“她哪一点比我好?”舒潍芸不想变得歇斯底里,或者在他面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笑把戏,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啊!她用尽她的青春去爱他,爱了这么多年,努力的讨他欢心,他却可以一点情意也无的赶她走吗?
当她从曲孟侨手接过那一千万元支票的同时,她就该知道那张支票宣告著他与她的结束,可是她还是来了,她要亲口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结果还是一样的,令人心痛而已。
他缓缓的道:“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哪一点比你好,不过,她就是这样走进我心,我的生命裹已经不能没有她。”
“那我呢?”舒雏芸哀伤不已的望著床上的男人,她以为自己终将可以得到他最后的温柔,她感受到了,但他爱的对象却不是她。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
“你对我真一点感情也没有?”她的声音正发著抖。
“没有。”唐逸再度冷漠的闭上眼,“你走吧,我累了,别再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逸……”
“再不走,我会请人将你轰出去。”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现在的他已经生气了,而且说到做到。
舒潍芸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不知道是不相信自己曾经爱上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还是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这么无情,总之,她的心是碎了,碎成一片一片,再也补不回原来的样子。
“你根本不是爱白,你是觉得愧疚,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也不要再欺骗我,更不要再欺骗白,你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更别提说爱一个女人,你之所以觉得你爱她,完全是因为你愧疚、你自责,你想用你的未来去弥补这一切……”
“够了!你知道什么?”唐逸怒吼。
“我知道你亲手杀了你和她的小孩,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以为自己爱她,不是吗?你想骗谁?”舒潍芸不顾一切的将她所查到的事情全给抖出来,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不惜玉石俱焚。
“该死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这是他心口永远的痛,伤口都还来不及愈合,就这么被硬生生的再刺了一个洞。
“我不小心听到你和医师的谈话,如此而已。”
“好个不小心。”唐逸的脸变得很难看,他压根儿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你查我的事究竟想做什么?”
舒潍芸冷笑著,绝美的脸上没有可怜兮兮的泪水与哀求,“你都已经不要我了,我又何必让你好过?”她从皮包掏出一把小型减音手枪瞄准唐逸,手却依然在发抖,“你不能怪我,你明知道我爱你的,可是你还是狠心丢下我,你真的不能怪我。”
“你想杀我?”他挑高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