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朱毓玩什么把戏?”
看着桌上另一封信函,是她请傅遥风接触的人已有消息。
拿起下人为她煮来的姜茶,昨夜她冒雨而回,不但衣物上有鲜红血印,神态黯沉,可吓着苏家上下,大哥赶忙命人延医诊治,确定没事后,要人煮上一大碗姜茶,今天还又煮上一大碗,就怕她受寒病着。
双亲和兄长们已够为她担忧受怕,对和朱毓的事,她轻描淡写。
“双生子有一样的容貌,却不见得有一样的性格,连喜好也不尽然会相同,却又那么微妙的互相感觉彼此的存在。”
向来温柔娴静的容颜,今天带着几分好奇,追着她问。
“如果……出生之时,注定了双生子,上天却只给了一个身躯,如何让两个灵魂共享?”
这话问得出奇,她听得想大笑,却还是认真的想了一想。
“老天如果只给我和雪初一个身躯,那我想,雪初一年大概出现不到几次,其它的时间就礼让给懂得享受逍遥的手足吧!”等打架再换他露脸,打完就一脚踹回去。
“你俩一个与世无争,人品高洁;一个立志要在红尘靡烂个够,追求堕落,确实有可能如你所说,尤其你向来今朝有酒醉今朝,是不会让人抢走你堕落的逍遥。”
“真是感谢你一再点醒,某人是如何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德行,还真让人感叹一个年轻人对光阴的虚度!“怎么突然问这些事,该有原因吧!”
风君儿温柔秀美的容颜却朝她笑得一脸神秘。
“你对自己的事总不说清楚,老丢谜团给我,要我猜、要我想。”
“我喜欢看你伤脑筋想事情的神态,那样的你比较像样。”她笑着指着脑袋瓜。
“反正你也只有这一点最行。”
“你这话若算赞美,我不知该不该道谢!”她动脑筋的时候,一年没几回,照此来说,她岂非经常不像样。
“太多的迷团才会让你记得,将来我若真走了,你才会不停的想起和我在一起的事,还有我的人、我的话,这才叫,水留你心。”
“这是另一种阴魂不散呀,希望你活得长长久久,对处理阴灵我不太行的。”
“君儿……”拿起一旁长萧,想着魂消玉殒的佳人,哪怕已有时日,淡淡的忧伤总盘绕在她心头。
初闻风君儿之死,她震惊,虽知她心有残疾,注定了早逝的结局,却还是让她有措手不及的惆怅。
雪初每年必上嵩岩山深处取罕见红果,为她稳住心疾,竟还是救不来她年轻的生命。
饼住的思绪像涌起了一股暗潮,几让她开始捕抓到什么,放下手中的茶碗,却痛拧了一下双眉,被朱毓咬伤的乳首磨擦过衣物,令她吃痛的微抽口气。
她和朱毓之间该怎么了结!现在的情况,就算找雪初回来都没用,皇后已介入又下了最后命令,她该如可做?
朱毓不是一个能让她再下第二局的人,他的爱恨已炽烈到让她不敢胡妄行动。
“唉,上个月和珊珊去庙里抽的签果然灵验,这个月是平中带险,险中带凶,凶中带……惨哪。”
还是别多想那个会带给她凶与惨的人,因为指的是谁不言可喻。
此时,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悄悄来到她身后,小心的伸出手,似想吓唬她。
“陆少夫人,你是来看我被你整成什么下场吗?”
“说这种话,我可是来探望劫后余生的人。”娇媚的笑语随着一张艳丽绝伦的面容坐到苏少初眼前。
“哪来的劫后余生?”
“还想装呀?昨夜你和朱毓的事传遍帝都了!”
陆家少夫人颜珊珊,也是苏少初最为推心之交,此刻,慧黠又兴然的眼眸笑睇苏少初。
第七章
“才一上午就有东西可传了。”帝都的流言生命力向来旺盛,但她黎明前才回苏府呢,怎么消息这么快?”三更半夜的事,哪来这么快的速度?”
“苏公子,三更半夜也有人醒着呀!”颜珊珊的贴身侍女丽儿拎着一大竹篮来。“从花季大典之后,大伙儿就口耳相传,小心留意苏府、三皇府还有皇宫间的变化,果然给等到了。”
“别说我来探望劫后余生的人是两手空空,我多怕今天来会看到奄奄一息的你,幸好你看起来只少了点气色。”颜珊珊一脸善尽必切的娇嗔,“人家待你多好,一听你受难,马上带了一堆补身益体的,这姜茶补不了气,我的少初现在要的是补气。”
她推开桌几上的茶碗,要丽儿摆上自家行头。
“珊珊,我喝不……”才用过午膳,又喝了一碗姜茶,她哪有那么多肚量可装,却见颜珊珊笑得一脸可人逼来。
“少初,你是在告诉我,不打算喝我辛辛苦苦,挑参选药熬了多时的蓼茶呀!”颜珊珊灿烂的笑,柳眉下的杏眼挑得很锐,却用甜甜的声问:“让我再确定一下,你是在说,我们的交情可以开始有裂缝吗?你是在说,我可以拿着这些回去伤心捶泪,谁教我多此一举?你是在说,我们之间可以从一碗参茶开始,就此一刀二断吗?”
一句句的问号逼向苏少初,艳丽娇颜上的眼神与气魄,真实的含义是:只要你苏少初从不喝这碗参茶开始,大家走着瞧。
“喝、喝,有这么美丽的珊珊为我辛苦忙累,感恩都来不及了。”颜珊珊使起性子来可不比一般人,苏少初忙端出很“幸福”的陶醉。“怎么忍心见你难过流泪,太罪大恶极了。”
唉,她身边的人怎么都聚集些强硬、霸道的,朱毓是、珊珊也是,前者她快应付不来,后者只能顺着哄。
“那这些我精心烹煮的药膳美食……”
她指着丽儿从竹篮内拿出,摆上桌的汤盅佳肴。
“吃、当然吃,我一定吃光它,这是珊珊对我的心意,谁那么没天良敢说不吃呢!”只好先摆着,等珊珊走了再叫下人吃光。
“喔,少初,不枉我对你比对我相公还好。”颜珊珊接过丽儿盛上的碗,浓浓的参味飘鼻,“现在就吃给我看,先喝参茶,养气了再说。”
马上吹凉,一匙一匙的喂给笑容有些僵的苏少初。
“苏公子,昨夜到底怎么样了,很惊险吧!”丽儿马上来到她身边,双眼亮得充满好奇。“我听到的传言就很错综曲折呢。”
“你听到什么?。”
“苏公子和三皇子的断袖情传得满城风雨,花庆大典后,皇后从中作梗,因为苏公子不但是个男子,还和夜盗紫飞双月有过一手,连堂堂四大家族的陆家少宗主夫妇都和你纠缠得暧暧昧昧的,你身边净围绕着不清不白、男男女女的韵事,太风流了。”
丽儿叙述起这些流言蜚语,劲头可热,主仆俩都兴致高昂。
“为怕你伤害纯情的三皇子,皇后希望苏公子能离开三皇子,下令你不得进宫,不得靠近三皇子;三皇子爱你成痴,伤心得成天关闭府中,藉酒浇愁。”
什么时候朱毓在百姓口中变成痴情的皇子?平时他那男女通杀,邪婬至极的德行怎么消失了?而且听起来,好像她是那个用情不专的人。
“昨夜的事传得才鲜呢!”颜珊珊直接切进最热的话头。“大家都说,你夜半私会另一名情夫被三皇子逮到!”
“我会情夫!”
这可不好,傅遥风如果知道他成为流言的一份子,依他老兄士可杀不可辱,不容男子汉清学染瑕的个性,那把刀挥向她这个造孽者是有可能的。
“这些事是怎么传开的?”月黑风高的,哪来这么多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