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沉稳,脑袋也清楚到别想对他下任何套,摆明要她先拿出值得信赖的消息再说。哼!她高见和栽吊人胃口的谈判可是“铁腕律师”罗睦天的真传,这方面要会让人吃定,就真有鬼了!
“你可以考虑,但是如你所说,心岱遇上你的事,精得跟什么一样,她若警觉到半点不对,再次失去她的行踪是可以预期的。”小栽摊手,一副时机一走,大家都没戏唱。“当然,若不放心,你也可以将这次提议做罢,毕竟目前我唯一确定的是,心岱绝对会来找我。”
明云轩俊雅的双眉轻扬。“我自会思量,直接说你要的机会吧!”
“待在法西身边要追过往难,要法西对我放手难,再加上依法西之意,过几天就要离开日本,那就更难找到我要的真相,我要一个离开这三难的机会。”
“既然如此,当初何不随古圣渊离开,选择留在法西身边,却又在几天后离他而去,这种做法,对法西杀伤力更大!”
“我若随小爸离开,这场局只有提早成死局,小爸和法西定有人会倒下,狐狼会趁势而入,麒麟再出手,最后只是一场找不到谜底的破局,哪一种都非我所要,留在法西身边,稳住他,拖延小爸,麒麟和狐狼也只能观望暂不妄动,你能说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假设一问,这之中完全不包含你的感情?”说得冷静又正色,仿佛她甩开古圣渊的手,不惜一切抱住法西,泪眼打动古圣渊暂时放手,都经过算计一样。
小栽瞳眸一转,反问:“那我也想假设一问,你喜欢女人吗?”
“我已娶妻应该已不是秘密。”
“你是个有的男人吗?”太过离尘月兑俗、太过飘逸灵雅,让人怀疑他男子汉的正常度。
明云轩微笑。“我很正常。”
“喔!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是个要求,能不能跳场月兑衣舞,坦露一下大师你的内在,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一直很想看,仙风道骨的人出卖色相的感觉是什么模样!”
“我有心达成你的愿望,偏偏与原则相悖。”他也感惋惜。“成婚时,我已亲口对妻子立誓,衣服下的一切,无论眼观或碰触都只留给她享用。”四两拨千斤的挡掉她的要求。
“真是忠贞的为夫之道呀!只是阁下的老婆,听说对你无论眼观或碰触,好像都没什么兴趣。”
迸玉姊姊心岱真是暴殄天物呀!一个这么活生生的花仙美男要供你染指,竟然不好好玩玩,浪费!要她就撕了他的外在,好好研究一下内在是何德行。
“所以,你也不忍心让我错过心岱的行踪才是,毕竟兴趣是需要相处的培养,分隔异地,又怎么培养感情呢?”明云轩不忘叮嘱,“这话记得转给心岱,还有,她太喜欢把玩古物,这座酒店内卖的古物虽然不错,但是有几样骨董要她别碰,不适合她的气场,会反冲她的灵力。”
“不用担心,酒店这一带她还没玩够,也没想要买什么古……呃!”
见到明云轩唇角的浅扬,小栽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根本间接证实心岱就在这附近,内心暗骂自己的大意。
“上天的惩罚果然严峻,我纵有能感受万物的心灵,偏偏最重要的人在我身边,都还感受不到。”明云轩不无慨然。
“这个机会你到底给不给?”还是转回正题,省得又被引出话来。
“当你给法西信任,却又忽然消失,他内心阴霾极可能马上爆发!”
“却也有可能物极必反,这个险若不冒,你也很清楚,以法西目前的情况,这场悲憾只会提早发生。”小栽收敛玩闹,严正地道。
“想来你对很多事都早有定见,只是不说出来。”看来这位小姐外表再怎么潇洒玩笑,最重要的事却绝不会挂在口中讲。
“正事是用来做,不是用来讲,就不知云轩大师你的回答是什么?”
“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希望你能带回当年对法西承诺的信物,否则……”明云轩不改其优雅适然,却闭上眸缓缓道:“一个满身罪孽的杀手,在情路上,最终注定,镜花水月一场空,多情总为无情伤。”
一天!小栽内心既复杂又隐掠酸楚,后天正是她满二十一岁的生日,难道,真是天意定数吗?
“法西先生,幸好子弹只贯穿在肩颈上的肌肉,没伤到动脉、神经,但您的复原力果然惊人,才几天,缝合的伤口已经愈合得相当完美,以此看来,过二天应可拆线了。”道恩医生检视且消毒好伤口后,欣然道。
“不用再等了,今天就拆线。”法西伸臂摊掌随又握紧成拳,感觉片刻后道。
“法西先生,这个伤口虽算不上大伤,但再观察二天较好,以免伤口有裂开的意外,那可是活受罪!”以此伤口,该有二十天的愈合期,这个人八天不到就要拆线,当真冒险。
“不用了,现在就拆!”法西直接下令。
“这……”道恩医生深感不妥的看向候在法西身边的查士。
“法西先生,您决定要拆线的话,要不要让和栽小姐来照张相再拆线。”看到主子拧皱起的眉,查士忙解释道:“和栽小姐曾说,您的体格精悍勇猛,配上这个伤口缝线,看起来很性格,很吸引她,还特别交代说她要找个时间照相留影。”
这个缝线吸引她!“小栽这么说过?”
“就在法西先生您第一天受伤,道恩医生为您做好急救措施时,小姐在您入睡时说的。”查士回忆般的说着,小姐就爱些奇奇怪怪的事。
“道恩,你说过这个伤口几天后拆线?”
“依伤口看来,也该有个十五到二十,但以法西先生您的恢复力,十天应是可以了。”
“嗯,那就十天后再说吧!”法西按按肩膀,以他身经百战的负伤经验,此伤完全不算什么,甩动手臂,伤口虽传来细微的扯痛,却完全没防碍,实不觉得有此观察的需要,但是小栽喜欢……
“就以法西先生的意思,十天后拆线。”道恩医生马上顺阶而下,身为医生的立场,多个几天的愈合,以避免伤口裂开的突发状况是最好的。
此时查士身上的手机响起,他不打扰为主子处理伤口的道恩医生,接起的退到一旁。
“法西先生,看来和栽小姐是你的镇定剂和复原良药,有她在,你的恢复力都超乎常人的快。”唯一不好的是法西几天能好的高烧感冒,被这位小姐一闹,拖得和伤口一样久,道恩医生边替他消毒了伤口,包扎好的道。
“她是我的毒药还差不多,”法西扯唇,似笑非笑。“在这世上唯一能侵蚀我让我麻醉的毒品,高见和栽,明知上瘾后是自伤的痛苦,却已经永远无法失去!”
“能麻醉人的不止毒品,毒品能让吸食的人寻求短暂的疯狂;但是幸福也能令人麻醉,只是得到的人为的是寻求一辈子的快乐,同样的功能却有不同的意义,相信法西先生在和栽小姐身上找寻的绝不会是短暂的疯狂。”
“短暂!”伤口上好药后,法西接过对方递来的上衣,扬起了凛绝的笑容。“我已握到手,永远无法再失去的东西,若得不到一辈子的拥有,那就彻底疯狂,寻求共同的毁灭!”
“极端的思想,残忍的行为,真能满足法西先生的内心?”
“不能!但是能让对方一同疯狂!”法西别好衣扣,浮现的又是平日那抹慵懒的轻笑,却是透寒般的令人发凉。“毁灭之前的疯狂有时比杀人更吸引人,就像从准星中看着狙击的目标,看着对方从生到死都在自己掌控内,那种掌握地狱的感觉,令人兴奋得全身血液都要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