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距他几步外的小栽左右溜着眼,该死,查士不在!
如鞭般的眼神随着那柔中带悚的声调,全睨向她,缓缓道:“小栽,过来我这。”
那种脸色,要她过去,除非跟天借胆!
“好、好嘛!我听你话不再乱来了!”润唇,再润唇,每当他缓着调子唤出她的名字,她就知道别再玩闹比较好!“以后不故意打你伤口,看你痛到咬牙的表情;也不在你吃下药昏睡没防心时,在你身上画娱蚣和血浆,吓道恩医生;还、还有,不在你那……那地方绑、绑蝴蝶结,害、害你差、差点因为解不开而挤爆膀胱!”
她专挑法西因药物沉睡要醒来前作画,因为他一清醒便是道恩医生例行检查时,她还记得法西一月兑下衣服,道恩医生手中医疗器具当场掉下,接着是身旁护士的尖叫声,毕竟猛然看到身上缠绕十多条娱蚣和腥红血色印满身,活像什么诅咒的血案现场一样,很难有人不惊吓瞠目!
她是很有自信自己画得栩栩如生,还专门等颜料和血浆干了才替他穿好衣服,接着用尼龙绳绳在他小弟弟上细细裹绕到不见半点原形与肌肤,当法西在浴厕的怒吼爆开时,她已闪人关进客房,一整天死都不开门!
谁教他之前不顾她的羞耻,拿了一盒药膏硬要替她……隐私之处上药,还要逼她做验孕,如果之后不是他受伤,再加上她死哀活求,他真的要监督她做验孕,这么枉顾少女尊颜矜持,她当然要回报了!
虽然趁人之危是有点小人,但也只有法西因药物陷入沉睡才有机会嘛!平时哪怕他入睡也在戒备状态,气息一靠近就醒来,根本不好下手!
“高见和栽,你如果不走过来,等我走过去,大家都很难看。”最后通牒。
“我……我想……”
就在双方僵持时,查士领着道恩医生走进。
“我想睡了,不打扰你们了,再见!”一说完,马上冲进客房,落锁!
“高见和栽——”法西叱怒的声追来!
“法西先生——请别冲动——小心伤口!”
查上和道恩医生的声音马上响起!
“谁讲都没用——叫理叶拿钥匙来——拆了这间房——小栽——出来——”
理叶是法西的日本部属,这座酒店的负责人。
“法西先生!”
显然是道恩和查士一见他用出臂膀,吓得赶紧全上前拉住他!
“你这样子,我会出去才是不要命呢!”房内的小栽靠在门板上喊着!“先说好喔!一人一次,大家扯平就算啦!”
“法西先生,请冷静,否则伤口裂开就不好了。”
“法西先生,先让道恩医生检查吧!”
最后,只听到查士和道恩与其他侍者一同硬将他拉离的请罪声。
这段时间,一遇上和法西有状况,小栽就闪到这间客房避难,她知道,在法西伤口未愈前,查士是绝不会让法西跑进来的,以免发生伤病加重的憾事。
“你这样胡作非为,等法西复原,绝不会罢休,又何必替自己找碴难过呢!”令人不知该皱眉还是摇头。
“幽默一点嘛!我只是让他放松心情养伤,谁知道会这样呢!”她摊手,不否认是掺杂了一点报复心态。谁教法西平日看来太嚣张,她只是试验一下他有没有“人性化”的反应。
“说真的,你老哥鬼吼鬼叫的样子虽然吓人,可是比较像人一点,平时的样子太高深了,说起话来像怨灵吐冰丝,笑起声来四处都见鬼影幢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天生慵懒,说话不带高低劲,行行好,那根本就是阴森嘛!不太健康了!”
“原来你是一片好心在为他的健康着想。”明云轩再次了解的点点头。“是其他人误会了。”
“当然了。”她撇唇。“总之,对你老哥,我只感受到他极端的婬欲,他的情意……有待培养!”
“我说过,之欢是常年生活在冰冷中的法西,唯一能安心确定得到的感觉,你的难以确定,更让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抱你在怀,只要他内心阴霾不除的话,他永远抱不够你、也要不够你。”说到这,明云轩也忍不住一叹:“内心的空洞会折磨他,让他永远陷在得不到你、会失去你的梦魇中,最后内心的黑暗与不安会吞灭他,最终落得以悲憾收场的结局!”
“悲憾?!”
“你是他的解药,也是他的毒药,的欢愉、肌肤的温暖虽能让法西平静稳定,却都只是暂时的,只要你不想起对他的承诺,还有该交给他的信物,那么总有一天,、激情都让他觉得这些不足以证明得到你,最后以法西的性格会怎么做,相信你内心有数!”
“你既有心点明此事,干脆说清楚。”搞什么玄机。
“当年既给他一道希望之光,如今何不再借那道希望之光照亮他心中的黑暗,带他走出阴霾与杀性。”
“我说云轩大师,你对我的寄望也太高了,要知道以你老哥的性格和他现今的情况,明着正常、实则处在极端边缘的情绪,还有愈见恶化的趋势,我很可能不成功便成仁呀!”
“高吗?”深意的眼神看着她,“你都清楚,法西外在的伤虽已痊愈,内心的情况却转为恶化,他并不因你选择留下而有所稳定,反而更见严重,否则你也不会主动找上我来交易一个机会。”
小栽抿抿唇,眼神飘开,不想回应。
“你心中应该明白,是什么因素令法西内心的情况转为严重吧!”
俏丽的娇颜干脆别开头,一声不吭。
“一句幸福的咒语,情牵一个杀手。”明云轩真为一个爱上刁顽精灵的法西哀叹。“当年一个小女孩的誓言,长大后将带着信物,为他开启幸福的咒语,结果长大后的小女孩毫无天良的不打算遵守,现在承诺的时间已到,还在装傻、装死又装呆,要他怎么能不恐慌害怕,所谓的幸福咒语,根本只是个小骗子玩的把戏!”
“喂!”高见和栽当下跳起来指着他,没好气的喊:“天良这玩意,本小姐多到称斤论两卖都没问题,谁装呀!就说我没记忆,这么关系重大的事总要弄清楚、想明白点嘛!哪能随便说说就回答,少在那夹讽带谤的损我,我会翻脸的!”她这人重情、情义、重诺言的,不要乱抹黑。
明云轩一派无辜。“喔!原来你终于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小女孩,对不起,是我又失言了。”每次谈起总迂回不应,更没正面认过。“去哪?”对面的人忽然站起。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找一下暴力和理性之间的……平衡点。”小栽勉力扯着应付的微笑,起身走到窗边,扩胸深呼吸。
懊死的!背对屋内的人,她握紧双拳,朝窗外挥舞,发出无声的呐喊:王八蛋,说那种专门让她对号入座的事,向来只有她高见和栽闹别人,连酷酷的姑丈李虎啸都拿她没辙,偏偏就老被这人兜着玩,真是……怒呀!可恨呀!
恼得随手拔放在身边桌几上的蝴蝶兰瓣出气。
“何不说说你要什么样的机会?”唉!小兰瓣何辜。
杵在窗前将手中兰瓣漫洒抛窗,看着紫红兰瓣随风飘扬的小栽,闻言回首,俏颜换上笑容,双瞳闪亮。
“你答应了?”
“先听听再说。”明云轩悠迭着双脚,耸着肩。“毕竟我不确定你手中握有的筹码真有这么笃定吗?心岱的能力虽然乌龙,遇上与我有关的事,她精得跟什么一样,再加上一个刁钻好玩的精灵小姐参与其中,这场交易我该信几分,得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