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抗议的声在那对灰瞳的注视下,虚弱的起不了作用,乔皖被他的视线和气势给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外衣渐渐被解开来,隐约可见浑圆高耸的双峰,她别开头,因为受伤所以随侍照料的护士和女佣,让她穿著宽松方便的衣物,连束缚的胸衣也未曾穿在身上。
“皖皖?”正要解下她上衣的古圣渊,发现她全身颤抖的厉害,接著一声细微的啜泣哽咽传来。
他一叹,再次抱起她,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乔皖抗拒,他依然坚定地搂紧,小巧的头颅埋在他的颈窝中,抽泣声也因这安慰的动作而大哭出声。
“别哭、别哭,是我的错,没体谅到你的处境和心情,一心只想多接近你,让你接受我,是我太急了。”古圣渊温柔地哄著她,像呵护小孩般,轻摇的拍抚怀中人儿。
“我想不起……你却一直欺负我……明知我想不起,你……还很残忍的笑话我……”她声泪俱下的指控他的“没爱心”。“人家已经很难过了,你……还用那种阴险的表情恐吓我……真的好可恶……”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皖皖。”他轻吻骚动鼻端处的发,随即面庞轻磨著。“失去你太久,久得一度让我怀疑,此生我真的再也无法得回你,所以一找到你,终於能抱著你,总是让我激动的失态,都忘了你丧失记忆,原谅我好吗?皖皖。”带著自责的告白,果真令颈窝上的小头颅轻仰起,湿润的眸光瞅著他。
迸圣渊笑了。“你现在和哞哞小时候的模样真像呢!”可爱的令人揉心,面颊改为摩擦她细女敕的脸蛋想逗她。
而她,在这粗糙的搓摩下,也真的破涕为笑了。
“我们这样好像亲子鸟。”面颊磨磨蹭蹭。
“亲子鸟!”唉,原来他看起来像只老鸟贴小鸟。
“哞哞是谁呀?”
“你梦里见到的那只胖狗。”
“它还在?”她推开他,好奇地问。
“它当然在。”他忍不住啄吻她的红唇,小脸蛋微红,却没拒绝。“你离开的时候它还是小狈,现在长大了和小绿宝一样,都有奇怪的偏好。”小绿宝喜欢扑帅哥,哞哞就爱扑美女。
“它现在在哪里?”
“想知道?”
“嗯。”她欢喜的点头。
“来,先亲亲我,也该对我表示一下心意,别让我唱独脚戏。”他比比自己的唇。
娇女敕的面容又红了,略一迟疑后就快速的“啾”他一下,以示条件交换完成。
迸圣渊不满意的润了润唇,却还是继续微笑道:“它现在就在你梦中见到的地方。”现下,可得有耐性,别再吓著她。
“梦里的地方?”
“想明白?”
她用力地点头,讨厌他每次都把话说一半就神秘兮兮的停口了。
笑意加深在他绽出的笑容中。“好,那换我亲亲你。”
“不要!”佳人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为什么?”
“你才不会只有亲一下就好。”哼,她才不笨,只是有一点点……惧於恶势力而已。
呵,小丫头,倒是精明。“那你再亲我一下。”
“好。”蜻蜓点水再一下。
耐性,他提醒自己。“那里是日本的北海道。”
“北……海道!”喃唤著,一股壮阔彷佛包围涌来,乔皖蹙眉,零落的画面再次随著思绪纷飞……百花似锦的北国大地,天然的山水……占地广大的园林,漫天的樱花飞舞……那里是……
“皖皖,怎么了?”见她忽捂著头,眉头紧皱,古圣渊忙探她的额。“哪里不舒服?还是碰到伤口了?”虽然她头上的划伤不严重,药布也已取下,但还是不可轻忽。
“为什么我的记忆总是若有似无的样子?”她难受道。“有时候我总觉得好像要记起什么,好多的感觉,我很努力的去想它,可是每次当我快要想出的时候,悲伤就会袭来,好像告诉我别再想下去,然后我的脑海就会一片空白……混乱到极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皖皖,你别急,只要你伤好了……”
“不!”她用力地摇头。“不是这样,我知道——我知道这之中一定出了问题,否则为什么我一动回忆的念头,心……就像碎掉一样……好像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我好难过……好痛……”那种哀绝像在深渊里,她泪如雨下。
迸圣渊蓦地闭上了眼,良心的悔恨鞭笞著他。造成她下意识抗拒回忆的原凶正是他,在仇恨的驱使下,他对这无辜的人儿做出了难以弥补的罪过,这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
乔皖抓住他的手臂。“你说你是我的丈夫,那你一定知道为什么?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觉得我快疯了——”慌乱、茫然、无措,像个极需依靠的孩子,她再也受不了的朝古圣渊哭喊著。
“皖皖……”搂紧她,古圣渊柔声道。“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现在你只要好好的休养,好好的休息,什么都别再想了,好吗?若再让你悲伤,我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怜爱疼惜的口吻,紧贴的胸膛传来他的温暖与心音的跳动,奇异地让她平静下来,好想继续留在这个温暖里,闻著他的气息,感受这份传递。
“……好,我听你的,不想了……不再想了。”乔皖轻声喃言。“我……只想再问一件事……我的家人在哪里?”为什么她出事以来,都没见到自己的家人?
“你的家人……”灰瞳像下了什么决心般掠过精光,轻声道:“都不在了,他们在一场空难中全丧生了。”
“全……走了,只有我一个人!”虽没记忆,还是为这样的消息感到错愕。
“皖皖,别怕,你还有我,我会照顾你。”古圣渊揉抚她的背脊,温柔且坚定。“我的妻子,请你相信我,我会给你最深的爱与幸福。”
“……”
乔皖没回应,沈默的过了好一段时间后,才缓缓伸出手抱住他的颈项,面颊贴在他的颈动脉上,感觉著那份跳动,她渐渐闭上眼,在心里低喃著。“我相信你,相信你……只要在你怀里就好……”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凝视著他,哀伤与酸楚就会盘绕心头,但是一埋入他怀里,温暖与宁谧却又同时让她安心;下意识有个感觉告诉她,只要自己在他身边,这份温暖就不会失去,他就不会又是活回冰层里的人,不会是那个偶尔闪过脑海的片断画面中,以一副金框眼镜和紫色佛珠来撑起假面具的男人!
见她竟主动抱著他,古圣渊虽欣然,却也明白问道:“皖皖,你忽然变得这么温顺,不会是想要我放过你今晚的事吧!?”
“……”
她没回话也死都不再抬头,更没松开手和挪动半分,因为她知道蒸气与热水湿透了她先前被解开且单薄的上衣,连身下都紧偎在他的腿月复上,现在若推开他,尴尬与难为情会让她不晓得该如何面对。
“皖皖,我不想当个急色的混蛋,但是我们再维持这种姿势下去,可能就不止洗澡了……这也不要紧吗?”古圣渊一语双关,以伤脑筋的口吻道。
☆☆☆
“小绿宝,那个姓古的虽然常欺负我,可是有时候又没那么坏,他应该是好人吧!对不对?”乔皖趴在枕被里,戳戳蜷伏在软软大抱枕里的猫儿。
在浴室里,最后是古圣渊抱著她起身,将忐忑不安的她放回先前的实木卧椅上,食指轻压在她红唇上,醇厚的声带著一丝沙哑。“记住,下次我可就不会放过你了。”那微眯起的灰瞳,流露出的又是那株带著不怀好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