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说完的话,可以滚了!”
“别这么好心没好报嘛,我可以顺便扶你一把耶,你站得起来吗?”他意有所指地瞄瞄他受创的要害。
“用不着你这猫哭耗子的家伙装好心,这一击还打不倒我,你别扯我后腿我就很感激了,所以,请滚!”接二连三的让同一个女人戏弄,且都在好友面前备受取笑之辱,李龙腾有再好的修养想不发作都难。
却见何知涛毫无离去之意,只是加深那阳光的笑容,和气地道:“龙,你知道外面有很多媒体记者吗?”
“那又怎么样?”
“我当然不会希望我的好友,香港李家总裁,堂堂名流之权贵,让女人整这么惨的事被拿来大炒特炒,毕竟那不是普通的八卦绊闻,而是男性尊严彻底被毁,以后每走到一处,大家就会用关切的目光看向你……男性骄傲的地方,然后问你伤好了没,不要紧吧,有没有——”
“多少钱?”李龙腾冷冷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滔滔大论。
何知涛亮出那口可以拍牙膏广告的牙齿。“龙,我就是喜欢你这么明大理识大体,虽然私德不太好,可是我都当你是迷途的羔羊,值得拯救,若是林少纶那家伙则是完全堕落到地狱去,没救了!”
“何大善人,快点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否则我宁愿牺牲名誉,也胜过被你这公益之奴吸血强!”
“五十万美金。”他笑得很朝阳、很灿烂,正是亲朋间有名的魔鬼一笑。
“阿涛,你别胃口越养越大呀!”李龙腾拒绝。
两人互不退让的挑眉互瞪。何知涛再次开口:“那个女孩子既然出现在会场上,一定会被录影机摄到,今天的摄影都会制成带子,你既然要找那个女孩的这卷带子…”
“带子给我!”李龙腾猛然抓住他的肩膀。
他那突来的迫人模样令何知涛一愣。“龙,从你十七岁发生那件事至今,还是第一次看你对一个女人这么紧张。”
“废话少说,不管多少钱我都给,把带子给我。”他神愤怒然。对这神秘的黑发少女,他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在胸口悸动,更何况她还故意利用两人间的戏弄他,重创了他的男性尊严,无论她是纯真的处子或者老练的娼妓,甚至专门伤人的野猫。他都誓得她才干休。
“你都这么爽快了,我有什么问题?”何知涛举着手投降地接受。
他一松手,何知涛便站起来耸耸肩膀,看着也已站起的李龙腾,正色道:“龙,你对这女孩的眼神就跟当年对方兰媚一样,危险、可怕,或者,我不该将带子交给你,我不想你伤害别人,更不想你再受伤害!”
李龙腾看着他,眸中浮出少见的冷恻笑意道:“既然都说我认真起来危险可怕,那根本没有人能拦住我。放心吧,真到那时候,她也不见得会像兰媚一样死在我手中,至少我不希望这样。”
何知涛望着推开门的他道:“你才见了这女孩两次面就已经说出这样的话,我看那女孩的个性可不是很好对付的,这一点跟兰媚很像,不,应该是更难缠吧,因为她两次都在你身上留下杰作,再这么发展下去……”他寓意深远的哨然。“你早晚会为那个女人疯狂!”
“可能吧!”李龙腾回头望着他,唇角扯出往常的潇洒轻笑。“阿涛,你不是老希望我遭到报应,看来你也是嘴硬心软嘛!”
“别往脸上贴金,你要是出事了,就少了个可榨钱的对象,毕竟留个会赚钱的公子,虽然四处玩弄女人,若能够敲出钱来做大事,也算小饼赎大罪。”
“是吗?”他笑着往外走去。
第四章
香港,九龙
“世纪之厦”为李氏家族之企业大楼,五十层楼高的楼身恍若明镜构成,水弧的流线造型充满未来派建筑风格。其四十楼以下为各个部门体系,四十一到四十五楼则为高阶主管级所在,再其上则是李家企业之龙头所在了。如镜的楼身映着蓝空晨曦,日落后则又映出了晚间的霓虹辉灿,在柿此鳞次的商业大楼中,有如一面大型的城市之镜,令人感到其卓然的独特。
李龙腾站在“世纪之厦”最高楼层的落地窗前,望着眼前这片繁华的都市丛林,专注的眸子显得遥远,唯有手中的烟始终固定的送到主人口中,袅袅的白烟由那情懒做抿的唇中轻吐,透过眼前那晕开的薄雾,底下的繁华城景此刻看来有如海市幻影。
他轻叹地将目光望向远方的边际,晴空万里无云,阳光辉映下显出它轻幽的渐层。从达卡拉斯回来已半个月了,他脑海中再次浮出那二次相遇的黑发尤物。清与艳的面庞,无邪和媚惑的气质,一对幻化般的无双蓝眸,望时清澈无暇恍若晴空,而蓝瞳深透处,却又涌出一股令人极想一探究竟的神秘。
想到那两次短暂的肌肤之亲,云缎般的乌丝在他手指缠绕,玲珑的娇躯惹火的在他怀中扭动,细柔的唇瓣欲拒还迎的轻咬着他,这女巫、这野猫撩拨得他心底最深层的野性都快挣月兑而出。每每忆及此,一股烧灼的热力瞬间从下月复伴随着另一种难言痛楚窜起,因为他可没忘记第二次见面时,这野猫一脚重创他男性骄傲的事。
这黑发蓝瞳的女孩究竟是何来历?两次的相遇是偶然,或者是别有心机?
为了这个神秘的黑发美女,在达卡拉斯他花费了相当大的心力寻找,却毫无所获,连何知涛拿给他的展览会带子,也只是猎取到这女孩的半侧面背影,正是他在影控室的萤幕上所看的,惊鸿一瞥的便又隐入人潮中,短暂得让人无迹可寻。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清楚的知道他是谁,因为她临走前对他叫道:“李龙腾,别把任何女人都当作你可随意得手玩弄的对象,‘披着羊皮的狼’,哼,我没告诉你我就是那个一枪打死狼的猎人!”
一枪打死狼的猎人!他摇头一笑,看来这次他可遇到对手了。他再次远眺天之边际,悠然地道:“想对付我这头狼不是拿着枪硬充猎人就行的,只怕你到最后反被狼猎了,小红帽。”显然他对她的角色心中早已定论。
这时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叹口气的将心绪拉回,看到应门进来的老者,李龙腾连忙捺熄手中的烟,迎上去。“祥叔,怎么你老人家亲自来了。”
“请不动你李家大少爷,我只好拖着这把老骨头亲自来找你,人老了,说的话也没人当回事,只能自己知趣一点。”这个五十多岁威仪颇具的老者竟对李龙腾用着教训的口吻,身分显然不轻。
“祥叔你说笑了,在李家,你和父亲不但像亲兄弟,更有着过命交情,父亲若是第一把交椅,谁敢说你不是第二把。”李龙腾扶他坐到椅上,命人奉上茶。
“你父亲这个第一把交椅,都没叫你们这四个晚辈放在眼里,我董祥这第二把又算得了什么,毕竟在你们年轻一辈眼中我们这些所谓的长辈,都只能算是过气的老家伙吧!”董祥看着他,那双历练的眸光透出冷笑,径自地端起茶喝。
他从年轻时就跟在李老爷子李承畴身边,再加上李家四兄妹自小就由他负责照顾,所以他在家族的地位非常受人尊敬,在家族中除了李承畴之外,唯一对他们四兄妹的所做所为,敢直言无违批评的,就属这位他们敬称为样叔的人了。
李龙腾坐到一旁,听着他的话,只是微笑道:“祥叔,说这话不是教人为难吗,我们四兄妹自小就由你负责照顾,你的位置无人可取代,谁敢对你不尊敬我们也不会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