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过个几年,有了孩子之后,她那固执的小脑袋会想通,不觉得嫁个异族人有啥了不得的——那些落地生根的南夏降臣不都是这样吗?
孛古野勉强压下怒气,将酒杯搁回桌上,“不喝算了,睡吧。”
“你也睡这儿吗?”她瞪着屋里仅有的一张大床,怯怯地问。
“不然睡哪?”他白了她一眼,径自宽衣解带。
杜海棠脸一红,急忙背转过身子,“你、你、你——”
她还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孛古野长臂一伸,已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气息吹拂上她的颈畔。
“你连月兑衣都要本王帮忙?”
杜海棠猛然想起昨夜铁兰公主说的男女之事,双颊一红,立即挣月兑他的怀抱,“我不要睡这儿!”
“你只能睡这儿!”孛古野眉头一皱,将她拦腰抱起,丢到床上,顺手抓起锦被丢到她头上。
杜海棠手忙脚乱地抓下锦被,孛古野已吹熄烛火,房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心头一慌,急喊:“孛古野!”
“别怕,我在这儿。”他立刻抓住她的手。
杜海棠松了口气,嘴上偏不肯认输,“我、我才不怕呢!”
“是啊。”孛古野也不与她争辩,俯首便吻住她的唇。
软软的……
这是杜海棠的第一个感觉,某种温热湿软的东西滑入她的
口中,她不由自主地屏住气息,直到他的大手探人她的嫁衣,暧昧地抚上她敏感的肌肤,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要挣扎。
她忽然扭开头,“孛古野!”
“嗯?”
不管他曾经预想了什么,他从来没有想到她尝起来竟会如此甜美,教他一时无法自的深渊中回过神来,只能随便应了一声,便扳回她的脸,再度吻上她的唇。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终于离开她的唇瓣,她才发觉她的衣裳早已弃守领地,
只剩下肚兜还坚持地挡在两人之间,而他正吮舌忝着她光果的肩胛,像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
“孛古野!”她克制不住声音里的轻颤,小手徒劳无功地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
他干脆拉着她的小手深入他的衣襟之中,让她贴紧他的赤果,同时加剧了体内燃烧的烈火。
“海棠,吻我。”他不耐烦地月兑掉自己的衣服,命令的语气近乎恳求。
“不要!”她拒绝,却无法阻止他扯下肚兜的大手,两具年轻的躯体贴合得更加紧密,她感觉得到他原始的炽热,也感觉得到自己身体深处传来的陌生悸动。“孛古野,不要这样……”
他正忙着在她身上点火,没空理会她。
“孛古野,我不要当你的侍妾……”她想义正辞严地表达立场,出口的声音却像在申吟。
“我会立你为妃。”
孛古野完全弄错重点,杜海棠却被他语气里的坚决震慑住。
“我是南夏国人……”她很清楚南夏人在乌焱国土上所受到的歧视。
“去他的南夏国人!你是我的海棠,本王就要立你为妃!”
斗室里翻腾的情潮随着他霸气的情话再度升温,终于淹没了多余的言语。
春宵一刻值千金。
www.lyt99.comwww.lyt99.comwww.lyt99.com
懊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海棠耍他的花招,还是南夏国整人的风俗习惯?
孛古野烦躁地扫下桌案上的南夏诸省地理志,让它们和地上的南夏历代史书作伴,食指指向一旁瑟缩的部属,大声喝问:“你!你不是说你是南夏通吗?怎么尽找这些无用的书来?这种垃圾,本王书房里还不够多吗?”
“请殿下明示下官,殿下需要的是哪一本书籍?”端必尔哭丧着脸,硬着头皮问。
“本王要知道哪一本书里有记载,还要你去找吗?”
“那么可否请殿下告诉下官,想要知道是有关南夏国的什么事?”
“就……”
这要他怎么说?
是要问南夏国有没有一条习俗是新婚之夜过后,新郎倌会被新婚娘子关在房外,不能进房的?
还是要问,为什么南夏女子完事之后,会整夜哭泣不停,天亮之后还绝食抗议?
他知道他是弄疼她了,可是不是每个姑娘的第一次都会疼的吗?她不能为了这种事和他生气吧?
就算她是为了这事和他生气好了,那她也该冲着他来,干嘛要虐待自己?
孛古野烦乱地以手爬着头,赧红俊脸,没好气地说:“反正有关南夏风土民情的书籍,你尽量找来就是了!”
还要找啊?
端必尔这辈子没这么痛恨过自己“南夏通”的称号。三皇子一声令下,他连南夏历代进士策论集都找了一套,还是被叮得满头包,这些可全都是禁书啊!
“难道殿下要找的是稗官野史?”他咕哝着。
“不管什么史,都去给本王找来!”
“下官遵命。”端必尔唯唯诺诺地告退。
孛古野弯身拾起地上的书本,翻了几页又丢开,“若尔罕!”
若尔罕立即推门进来,“属下在。”
“去叫干突来收拾一下,顺便问问他,本王要的人找到了没?要是找到了,就送到本王的睡房里。”
“是殿下现在睡的那一间,还是夫人占的那一间?”若尔罕小心翼翼地问,避免自己的语气显得有揶揄的味道。
但孛古野还是听得脸色铁青。“本王只有一间睡房!”
他气呼呼地丢下话,绕过一脸无辜的若尔罕,走出书房。
远远地,他便看见一个青衣宫女手捧食盘呆呆地站在“他的”睡房门外。
孛古野眉头一皱,快步走向她,“还是不吃?”
爆女回头,一见是他,赶紧行了个礼,“奴婢劝了很久,夫人还是不肯开门。”
“让开!”他站到门边,伸手敲门,“海棠,你再不开门,本王就要把门踢开了!”
房里依旧没有声响,孛古野决定他的耐心告罄,袍摆往后一撩,一脚踹开了房门。
门后,杜海棠披头散发缩坐在床沿内侧,脸色苍白得像脆弱的纸女圭女圭。
孛古野心头一抽,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要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像什么样子?”
他走到床边,伸手一拉,杜海棠异常滚烫的身躯立刻撞进他怀里,“海棠?”他心惊地模了下她的额头,马上拉过锦被,将她整个人裹紧,“快去请御医!”
“是。”宫女将食盘往桌上一放,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孛古野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他,“海棠,你看着我,不要吓我!”
杜海棠试了好一会儿,目光总算聚焦到他脸上,“孛古野……”
“对,是我。”他松了口气,拥紧了她。
“你不要抱我。”她虚弱地抗议。
孛古野当场气结,“你别以为本王爱抱你,本王是怕你死——”此字一出,孛古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拿话咒她,万一他要真的一语成忏——
孛古野甩甩头,甩掉脑中骇人的想法,让她倚着床头半躺着,转身端来桌上的清粥,铁青着脸说:“你先喝点粥。”
杜海棠摇头,“我娘说要带我走。”
孛古野的身子又是一僵,“胡说八道!你娘早就死了!”
“她来找我,说我不能留下来,不然会变得跟我爹一样,辱没杜家家风。”
这就是她和他赌气的理由,怕辱没杜家家风?
孛古野又气又心疼,深吸口气道:“海棠,你现在在乌焱国的皇宫里,你娘不可能来找你的。记得吗?你说过她怕乌焱国人。”
“你又不可怕!”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孛古野,我好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