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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期未满 第11页

作者:岑扬

大三了,他反而更热中于社团活动,班上几个哥儿们看在眼里,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有些人已经提醒他不要玩社团玩疯,忽略了功课。

其实,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事情做,藉由忙碌去遗忘那段感情。

说穿了,他也放不开;但理智更清楚,再怎么放不开,伤害的永远只是自己。

“如果我能学到你一点放开怀的皮毛会更好过。”她感叹:“我用课业和工作让自己忙得像陀螺,以为可以就这么忙到忘记,但是每夜睡觉前那一段清醒时间里,还是会忍不住哭湿枕头,然后第二天肿着眼睛上课,不断不断重复温习伤心的情绪--”顿了住,她懊恼地皱眉。“读书都没那么用功过。”心伤却拼命地在复习,让朋友担心,也让自己不好过。

“这表示妳重感情。”说这话时,柏烈旭的眼里不自觉透出疼惜。

她摇头。“这表示我太情绪化,如果能理智一点或许就不会那么伤心。”

但,即便冯定邦已经把话讲明,说要结束、要分手,在心底,她还是在等他,等他回头,等他来到她面前要求重新开始……

是因为她舍不下这段感情,还是像叶秋说的,她只是不甘心就此放手,因为说分手的人是他不是自己?

她厘不清,至少,在整件事情过了快一个月的今天,她还是想不透,跳月兑不开。

“别闹了,如果能够理智就不叫感情了不是吗?”他拍拍她肩膀,为她加油打气。“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很多事情时间会为我们作更妥善的处理。”

“你--”他的话让她讶异。“你不像外表那样。”

“什么?”

“我听过你的事,很多人说你玩世不恭可是头脑很好,外貌出众但是花心,所以身边有很多女孩子围绕,可是--”她摇头。“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听说过妳,我在法律系的学长说妳每学期铁定包办前三名之一,在班上滔滔雄辩言词成理,可以一人抵千军,辩到群雄不起,嗯……妳将来一定是个厉害的律师。”

“呃……”这样的恭维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也让她想起冯定邦对她的批评。“我真的那么强悍?让男孩子退避三舍?”

知道她指什么,柏烈旭立刻摇头。“表面上妳是如此,但那毕竟不是妳。”

他看到的梁雨萍脆弱得像酥饼,几乎一碰就碎,会笑也会掉眼泪,不是气势凛人、骄蛮无理的强悍,也不是大女人沙文主义的信徒,只是比起时下的女孩更有自己独立的主见和人生观,十分看重感情也想不开的傻女孩。

见她一脸疑惑,他说明道:“应该说那只是一部份的妳,不是全部的妳。”

“你让我怀疑自己的年纪长在狗身上。”比他大了四岁,观察力却停留在十七、八岁那个时候没长进,被人看个清晰,自己却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底。

“没那回事。”柏烈旭笑说,动手收拾餐盘,顺道收拾她的。

“我自己--”

“是朋友吧?”他阻止她,先一步整理好起身,有点责怪意味地瞥了她一眼。“计较这么多。”

“说的也是。”她笑自己独立过头,什么都想靠自己。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陆大哥说他进了新的咖啡豆,想请我们去喝喝看。”

说来好笑,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就是这么简单又奇怪,在几次光顾之后,他们成了老主顾,不知不觉间和老板陆云槐作了忘年友。

“什么样的咖啡豆?”她问。

“台湾咖啡。”

“咦?台湾也能种咖啡?”

“不多,所以价格昂贵,不好买。”

他们闲聊,相偕走出学生餐厅,一直没有发现身周零零散散特别注意的眼睛,也无心去想是不是会有什么流言蜚语。

“妳跟他在交往?”

梁雨萍抬起头看着没声没息杀到面前的叶秋,一脸迷茫。“谁?”

“妳。”

“跟谁?”

“柏烈旭。”

“干嘛?”

“交往,”

“谁说的?”

“先别管谁说。”跑得她快渴死了。叶秋截来梁雨萍桌上的水,喧宾夺主咕噜噜灌了好几口才满意地咂咂舌。“从实招来,什么时候的事?”

“没有的事我怎么招?”这个包青天作得很乌龙。

“没有的事学校会传得甚嚣尘上?”

“我怎么不知道?”

“所谓八卦,就是当事人不知道的事情才叫八卦。”

“既然是八卦,妳紧张什么。”她白了好友一眼埋头回教科书上。

“无风不起浪,无粪不招蝇,如果没有一点点可疑的行迹,那些嘴碎的人哪来的粪可以扒。”

“妳也是苍蝇?”她笑看自掘墓穴的叶秋。

呃--“至少我是只实事求是的苍蝇,”

“八卦十个里头有九个是假的,妳穷紧张什么。”看来是没办法在阅览室里读书了,托她的福,她成了噪音来源又是八卦焦点。

梁雨萍整理好背包,往外走。

叶秋跟在后头。“我怕妳的八卦是那第十个。”

“妳之前不是说结束一段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找另一段恋情?”

“但不包括去找一个声名狼藉的对象,柏烈旭不是--”

“我把他当弟弟看。”她回头,敲敲好友的脑袋。“别忘了,他小我四岁。”

“真看上眼,妳大他十岁也一样被啃得尸骨无存!”叶秋看看左右,倾身向她:“据可靠消息指出,那家伙曾经跟快三十岁的女人交往,根本不挑。”

“妳将来要考调查局吗?”据可靠消息?

“干考不考调查局什么事?”叶秋皱起眉头。“我问的是妳跟他的事。”

“我跟他只是朋友,之前不是说了吗?那天陪我喝咖啡的人就是他。”梁雨萍几乎要叹气。“他不是妳说的那种人。”

“身高一米八、体重七十二,不笑的时候像骇客任务里穿黑色风衣的基努李维、笑的时候像征服情海的阿汤哥,这种男人先天祸水后天土石流,要不得、要不得。”

梁雨萍苦笑,叶秋老是这么主观独断,对男人尤其严苛。

“所以我说……”

“叶秋--”

“别吵,我还没说完,因此呢,我要郑重提醒妳……”

“妳后面--”

“小学老师没教妳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打岔吗?”她要趁雨萍还没昏头前赶快把人拉起来,救她一命。“那种人不能相信,小头锐面、尖嘴猴腮……”

罢又是谁说他笑起来像汤姆克鲁斯?梁雨萍哭笑不得,有叶秋这个宝贝好友在身边的时候,哀伤很难具体成形再次纠缠上她。

“总而言之呢--像他那样的人应该贴着前有落石的危险标志,提醒生人勿近、路过小心。”

“没错!”

咦?谁的声音?叶秋回头--

“啊!”他、他他他什么时候到她后面的?叶秋再扳正脸怒瞪手帕交。“雨萍!”没义气!

她无辜地耸耸肩。“是妳不让我说的。而且妳说的事情我也知道,事实不是妳所听说的那样,谣言止于智者,难道--”她惊奇地看着她。“妳是笨蛋?”

“够了,真是够了!”叶秋气得瞪眼。“我是担心妳耶,妳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重感情这点糟糕,看看妳,最近瘦了一大圈!”

“我知道妳担心我,但是我没问题了,真的。”

无奈翻了白眼,旁边欣赏好戏的柏烈旭笑着看她。

“但是学校里的小道消息--”

“反正都是在大学最后一年了,就当是奉献嘛,大学这几年我在学校没有什么丰功伟业,有这么一个八卦可以传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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