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阿娜答?我请你来圆谎,可没叫你骗她说我要变性!”他的角色够混淆了,再加上一条“同性恋”,想追战筝,岂不是难上加难?
“人家被你吓到病倒,我不添油加醋,她会相信你完全无害?”
“算你有理……”聂仰涛把人推往玄关,“既然黑子交付的任务完成了,你也该滚蛋了吧!”
前两天,虎头帮已因多项罪证遭警方围剿,高英伦还趁乱断了周虎的双腿。一个残废的人,当然下可能再来找他的麻烦了。
“不急!我想在家乡多留些时日,说不定可以趁此机会讨到一位美娇娘,带回法国共度良宵……”
难得冷静沉稳的聂仰涛,也有毛毛躁躁的时候,足见他对那个检察宫多么在乎了,嗯哼!不看完这场戏,我是下会回去覆命的。
“瞧这家伙笑得好诡异,莫非……他也发现到战筝是朵‘奇葩’?”愈想愈下安,他赶快下达逐客今,“限你十秒内消失,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哟?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你也太现——哇呜!”
不到第九秒,高英伦被一脚踹出了大门。
“小、小倩……”
喘叫着走入客厅,战筝又一副要晕厥的模样。
“怎么下床了?”聂仰涛急忙跑过去,扶她坐上沙发。
小粉舌舌忝舌忝干燥的唇,“我好渴……”
“战姊需要什么,尽避吩咐—声,我会送到你房里的。”他转身去倒开水,回来时,还附送一大碗粥,“这是刚熬好的枸杞清粥,具有温补功效,你尝尝看……”
“高先生人呢?”四周已无其踪影。
“被我轰出去了。”
“难怪我刚刚半睡半醒时,好像听见客厅有争执声……”但听小倩平静的回答,仿佛驱赶的只是一只野猫,战筝不禁想问:“你们为什么要吵架?”
“先别谈这些,我去换个衣服给你瞧瞧。”
聂仰涛神秘兮兮闪进房间,五分钟后再出现,已经一身男儿装扮。
“怎么样?好不好看?”
“的确很出色……”她傻愣愣地回答。
少了浓妆的粉饰,那副刀凿般的睑形是如此的阳刚味,覆以一头自然卷的短发,又别有一番贵族气息……
哇塞!回复男装的小倩,简直帅~~呆了!
“我前天就是穿这样去一家模特公司应征的,没想到他们今早即来电,叫我下星朗开始上班,而且薪水还不错咧!”
从她“惊为天人”的表情研判,他转型的第一关应该是得了满分。
“恭禧你找到工作!”她好替室友高兴,“相信依你的条件,绝对能在这行业大放异彩的……”
“谢谢战姊!我就知道你慧眼独具,哪像高英伦—点都不懂得欣赏!”
这家伙老揶抡他扮女人强过当男人,偶尔在战筝面前,还假装一副很“哈”他的死相,分明是故意羞辱人嘛!
“或许他是担心你会反悔、不肯去动变性手术吧!”她推断。
“那战姊呢?你持赞成还是反对票?”
虽然聂仰涛对自己的容貌颇具信心,但战筝若爽快地回答“赞成”,就表示他的魅力还不够。
“这……”
她固然讨厌男人,却不愿意小倩成为真正的女人,毕竟这违背了自然法则,而且也太“暴殄天构”了。只是她不便发表意见,免得破坏了别人的感情。
“先吃粥吧!我有点饿了。”
战筝回避的态度,令他有些失望,不过聂仰涛依旧笑笑地拿起桌上的粥,“瞧我这记性差的,粥都快凉了。”
“谢谢你,我可以自己……”
后话尽被送到嘴边的汤匙堵住。
“在战姊元气恢复前,还是由我来服侍你吧!”
近看这张阳光般的笑容,战筝愈觉得他的五官俊美无俦,特别是那对深邃的眸子,仿佛会释放能量似的,教人胸口直发烫……
“味道可以吗?”聂仰涛问。
她恍神应道:“很香……”
香的不只是粥,还有他身上那股淡而不腻的古龙水味。
初闻的感觉,就令人心旌动摇,再深吸一口,战筝不禁联想起方才挨着他时,那片胸膛的坚实与宽阔……
喂到一半,聂仰涛突然说:“等收人稳定后,我就会搬离这里。”
“住得好好的,干嘛搬出去呢?”
斑英伦的一番话,让她对小倩不再存有芥蒂,现在听他说要自动离开了,战筝心里反而涌起更多不舍。
“为了工作,我得暂时回复男儿身,若在你家打扰太久,只怕会引来流言。”聂仰涛拿起面纸擦掉她唇边的残汁,“我可不希望最要好的朋友,成为别人非议的对象。”
这稍嫌亲密的动作,竞引发战筝小小的战栗——
酥酥的、麻麻的。
“吃饱没?要不要我抱你回床上躺躺?”
“好……”战筝没有挣扎,就任由他抱起。
这是头一遭,她接受了亲人以外的男性的双臂。
第五章
通常,周一的工作是最满档的。
开庭、送件、查封违禁品……分秒必争的行程,几乎让战筝快喘不过气。偏偏家仆的一通电话,却硬生生将她紧急召回阳明山上的别馆,
“大小姐,你瘦了好多喔!”梁嫂一见到她,即心疼地嚷嚷:“我早说了嘛!你一定住不惯外头的!”
若以“四分五裂”来形容战家人,那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小豆子在外地念书、珠少爷香居处处,如今最顾家的战毅到南部另谋他职,大小姐也因工作搬去市区……子女纷纷离巢,梁嫂想着就替夫人难过。
不过一心挂念慈母的战筝,可没空陪她闲嗑牙。
“我妈呢?她身体要不要紧?”
火速冲进玄关,但迎接她的并非“母亲心脏病突发”剧情,而是女主人一如平常的亲切笑容。
“回来啦!”齐荃指指旁座的李文惠,“我们正聊到你呢!”
乍然明白上了当,她的唇勉强勾勒出—抹弯弧,“唐妈妈好。”
“嗨!战筝,好久不见。”另一位娇客招招手。
“这位是?”
“我女儿效兰。”李文惠提醒道:“你们国小还同班呢!”
“唐效兰……你变了好多喔”推了推眼镜打量,她实在难以把这漂亮时小姐,和那位鼻子扁塌、又满脸雀斑的同学串联在一起。
“彼此彼此!女大十八变,连我也认不出你来了。”
记得战筝小学时的模样,不知迷煞多少男生,只可惜“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当年令人嫉妒的美天鹅,如今却退化为一只丑老鸭,唐效兰的下巴不禁高傲地微仰。
齐荃也赞赏道:“文惠你真是好福气,效兰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有不少人巴望着喊你一声‘丈母娘’吧!”
“那可不!只是这孩子眼界过高,在日本游学多年都看不上中意的,所以我才叫她回台湾相亲。”
“妈——”唐效兰娇嗔地努努嘴,“人家还小,不想那么早结婚啦!”
“不小了,二十八岁该拉警报了。你又不像战妈妈的女儿具公务员身分,即使当老处女,也不必担心未来的饭碗。”
这对母女一搭一唱的,浑然不颜别人的感受,战筝不免气愤在心;但长辈在场,轮下到晚辈发言,她只有猛灌开水,浇浇满肚子的火?
想不到好脾气的齐荃非但不生气,还羡慕地说:“其实女孩子最好是有个归宿,这次的联谊晚会,就拜托你代阿筝牵线了。”
“咳!”战筝差点呛着,“牵、牵什么线?”
“部长夫人一听效兰回台湾了,就说要帮她办场未婚男女联谊会,受邀的若非将官级的子弟,就是政商名流的第二代呢!”李文惠一脸得意。
“战家也接到邀请函了,不过我要陪你爸爸到欧洲考察两个月,阿毅和阿殊又都没发去,所以才请唐妈妈帮忙留意,看看是否有下错的男孩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