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典礼快开始了?”魏凌芷一见未婚夫铁青的脸,马上与母亲交换了个眼神。
“温馨是你的表妹?”但他却箭步冲过来,揪住她的肩头,“为什么要瞒着我?”
“劲波,你弄痛我了!”魏凌芷被骇住了,从没见过他这般凶神恶煞的。
“好女婿,有什么话慢慢说,你这样会吓着凌芷的。”该死哟!不会是刚刚的一番话被听到了吧?否则他怎么会气成这样?
“我弄痛你?”郝劲波的脸因为痛心而扭曲,“八年多前,我就想‘弄痛’你的,没想到……”温馨成了代罪羔羊。
“什……什么意思?”魏家母女同时颤声问。
“给我!”他没有回答,只是抄起桌上的钻戒,“这个戒指并不适合你!”
“等等!”魏凌芷抓了个空,血色迅速在脸上消失,“你,你不会是想……当着我们郝、魏两家亲友的面毁婚?”
“没错!”他快步迈向门口,“难道还等你嫁入郝家、榨光我的财产后再说?”
“劲波,我跟妈妈只是开玩笑的!”她急得快哭了,“妈,你快帮我拉住他呀!”
“喔,”魏温雅从惊吓中回魂,“好女婿,你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如果两百万不够的话……”郝劲波凌厉地瞥了这对母女一眼,“你们可以随时到我公司去拿!”然后他砰地一声,甩门走了。
“妈,现在该怎么办?”魏凌芷手足无措。
“我也不晓得……”魏温雅更像虚月兑了似的,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这下子咱们可丢尽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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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教堂的钟声扬起,伴随着一对新人步上台阶,在神父面前起誓。今天来观礼的亲友并不多,虽然唐家有意隆重举办,但程予欢为了夫家的声誉,宁可选在这僻静的小教堂完成终身大事。
“我以上帝之名,宣布你们成为正式的……夫妻!”
“慢着!”神父的祝词尚未念完,大门突然被撞开,冲进来一道仓皇的人影。
“劲波?你跑来这里干什么?”齐维邦立即扩手挡在前面。
“郝先生,是否唐家曾经得罪过你,还劳烦你大老远跑来破坏我们的婚礼?”唐尔恕微拢的眉宇隐含着怒气。
“姓唐的,在神的面前你敢发誓,娶她不是因为孩子?”郝劲波喘着气问。
“孩子,只是促成我们马上结婚的因素。”与背后的新娘互瞧一眼,他定定地说:“相爱才是惟一的理由。”
“狗屎!”郝劲波趁表哥听得出神之际,从腋下溜过去抓住新娘的裙角,“跟我走!我不能让你……”他倏然发现,“你不是温馨?”
“我当然不是温馨。”躲进新郎怀里的女人,是个相当美丽的孕妇,“我是她的好朋友程予欢。”
“程予欢?”他愣住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齐维邦将他拉了过来,“我还想问你咧!今天不也是你文订的日子吗?你怎会突然跑来乱闹人家的婚礼?”
“温馨没有要跟唐尔恕结婚?哈哈哈……”他自语一番后突然大笑起来,弄得众人心里好毛,“原来全是误会,我怎会这么笨呀!”
想必唐尔恕在停车场提及的“孩子”,是指他和程予欢的骨肉。既然跟润润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娶的女人当然也不可能是温馨了。
“维邦!”夏纯娟急忙嚷道,“你表弟又是大叫又是狂笑的,他不会疯了吧!”
“我到今天才知道……”郝劲波接着激动地抓住表哥的手,“你知道吗?原来我一直有个儿子,他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聪明!”
“郝先生,如果没事的话,希望你能让小犬的婚礼继续进行。”唐秉尧与几个年轻人交换了眼神,推算用“扛”的也要把他请出去。
“请恕我的无礼和莽撞,破坏了这么庄严的气氛。”郝劲波向众人深深鞠躬,说:“程小姐,能否请你告诉我,温馨她现在人在哪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她说。”
“这……”程予欢看了丈夫一眼,“她原本要参加我的婚礼,不过因为班机突然更动,所以她提前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他急问。
“她带润润出国观摩适合的资优儿童学校,现在可能已经从家里出发了。”
“我去追她!”郝劲波转身就跑。
“劲波!你到底搞什么把戏?”齐维邦跟着追出,“你不是要和魏凌芷订婚了,怎么又突然蹦出了个儿子来?”
“一言难尽。”没时间解释了,他匆促地说:“记得我大二的那笔‘糊涂账’吗?原来那个女人就是温馨!”话落,郝劲波的跑车已加足马力冲了出去。
“魏凌芷的表妹是温馨?那么润润不就是他们的……”儿子?
齐维邦仍处于极度讶愕的状态,忽然间,车子互撞的声响震耳欲聋地传来……
“噢!我的天!”他立即朝前方两百公尺跑去,那个扭曲成一团的“废五金”正是表弟的爱车,“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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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为什么,温馨的眼皮跳得好厉害。她的预感一向很灵的,只要眼皮一跳,包准没好事发生。这班飞机……不会失事吧?她担心地想。
“温小姐?”不过航空公司却在她CHECKIN时,告知了一项不幸消息,“你先生出事了。”
“我先生?”她有没有搞错?
“是的。你家里人说,已经派人过来接你和小孩赶去医院,出国的行程也许得延一延了……”那位小姐一副很同情的样子。
“妈,会是谁在跟我们恶作剧?”温润歪着脑袋想了想。
“我也不晓得。”开玩笑,她又没有结婚,哪来的先生?“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
“温馨,”突来的声音打断她,“噢!靶谢老天!我终于赶上了……”
“维邦?你不是去参加予欢他们的婚礼,怎么会……”
“快!快跟我去看劲波!”齐维邦上气不接下气。
“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怨气,我明白你不想见他的心情。”也不管她同意与否了,齐维邦径自抢下两人的行李,“可是你不能剥夺润润见他父亲最后一面的权利呀!”
“父亲?你怎么知道……”温馨的心脏倏然一缩,“你说什么‘最后一面’?”
“劲波无意中知道你和魏凌芷的关系,他就什么都明白了。为了阻止你出国,心急如焚的他,不慎和一辆沙石车迎面相撞……”
“妈……”温润赶紧搀扶几乎晕厥的母亲。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温馨失控地将儿子搂向快不能呼吸的胸口。
“齐叔叔,郝叔叔又没有跟我妈结婚,严格来说,他还不能算是我爸爸。”温润不明白母亲怎会如此激动。
“润润,这件事还是让你妈妈慢慢告诉你吧!”齐维邦转向温馨,“医生说,劲波的生命指数很低,就算手术成功,不变成植物人也是半个废物了。若非看在这小子昏迷不醒时还直喊着你的名字的分上,我也不会软下心肠赶来找你了……”
“别说了!”温馨摇摇头,哭道,“快带我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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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头等病房时,郝劲波浑身已包裹得像个木乃伊,僵直躺在病床上。渗透过纱布最外层的血渍,与雪白的床单成为鲜明的对比,刺得温馨的心好痛好痛。
“我的乖孙!”朱凤仪一看到他们,即激动得拥住温润,“女乃女乃差点失去你们了!”
“润润,快叫女乃女乃。”温馨伤感地说,眼睛则死盯向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