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让下人泡茶来。”何老爷走到门口,吩咐着候在门外的小厮,然后才又走回房内,在雕花大椅上坐下。
余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把竹笼里的饭菜一一的摆上桌。
小厮很快便送上了一壶热茶,然后眼神怪异地瞧了余恩一眼,好像多污秽似的,又快速地退出房外。
余恩执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在翻转袖子时,将事先藏在袖口的泻药巧妙的撒入其中一杯茶水里。
“何老爷请喝茶。”她恭谨的微弯着腰。
“我不喝茶,我喝酒。”何老爷亲手倒了两杯酒。
余恩心里惊慌着。她怎么没有料到这个色鬼根本不喝茶,那她该怎么惩治他的恶行?
在罗家庄里,她被师父保护得很好,她顶多和市井小贩斗斗嘴、讨价还价,可是从来没有对付过真正的坏人。
“那我喝茶。”她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缓和心乱,也趁机想想对策。
“恩儿呀,在客栈里工作辛不辛苦?”
“不会辛苦。何老爷我该走了,掌柜还在等我。”既然无法得手,那她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好。
虽然她不怕这个大肥猪动手,但是为了不让掌柜的难作人,她还是得忍一忍自己的拳头。
“恩儿呀,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何必要回客栈呢?你跟着我,有吃有喝还有银两拿。”说着,何仁又伸出了肥手,这次又快又准地扣住了余恩的小手。
她没有想到何老爷这等臃肿肥胖的模样,竟然会是个练家子!看来她太小觑了何老爷。
想甩却甩不开何老爷的钳制,她太大意轻敌了。“何老爷,我不回客栈我表哥会担心的。”
何仁对于余恩的挣扎和推托也不生气,一样是笑眯了小眼。“我让人去通知你表哥。”
“何老爷,你先放手。”余恩也只能先撑起笑脸,非不得已她是不想拳脚相向的。“我敬你,我干酒、你喝茶,就当我给你赔不是。”
何仁这才放开余恩的手。余恩连忙将茶奉上,何老爷在接过茶杯时,还顺道模了她的手背一把。
余恩全身发起颤栗,连忙端起酒杯。只要这只色猪能喝下茶,那她被模这几下也值得了。
何仁一口喝干杯里的茶,余恩也只能干尽杯里的酒。
“哈哈哈!”邪恶又夹带着的笑声,从何仁的嘴里传出。
“不知何老爷在笑什么?”她一听到何老爷的笑声,差点将嘴里的酒给吐出,只能以袖口掩嘴,抹去嘴角的酒渍。
“恩儿呀,你经历过人事吗?”何仁挑动眉头,问得坦白又实际。
余恩双颊乍现嫣红,这一室不堪入目的画像,已经让她无法用正常的理智判断。一会儿之后,她摇了摇头。
“你体态轻盈、丰姿旖旎,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对你、好好的对你。”何仁站了起来,模了模下巴的山羊胡,庞大的身躯就这么贴近余恩。
“何老爷,我得走了,再不走,我表哥要是寻上门可就不好了。”她连连倒退了数步。
“你走不了的。”何仁一把想扣住余恩的纤腰。
余恩再也无法忍受让这只肥手碰她,她一扬手,阻挡了何仁的动作,俐落的翻了个身。
何仁显然吃了一惊。“你会武功?”
“我不会武功,我只想要回客栈。”余恩快速退到门边。非到必要,她可不想闹得众人皆知。
“你以为我看上的人,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何仁再一探手,忽然他的眉头皱起,右手抚上肚子。
何仁色欲熏心,细长的小眼里,只有余恩那宜男宜女的模样;而且他太托大,以为年纪小小的余恩也使不出花招,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余恩下药的动作。
同时,余恩的喉咙也传来了灼热感,身体有种奇异的感受在奔驰。她不禁在心里呐喊:糟了!难道这只肥猪也对她下了药吗?
“你……”
“你……”
两人同时指着对方。
“余恩,你对我做了什么?”
余恩摇头。“我能对老爷做什么?我带来的饭菜,你可是一口都没吃。”
何仁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是你会有谁?老子我今天绝对不放过你!”
余恩很怀疑,不知是不是因为何仁体型太肥胖,所以那些泻药的药量对他不构成影响,否则何仁为何还可以对她出手?
何仁一把扯下余恩头上的头巾,余恩偏脚一踢,没有踢中,整个人回转了半圈,一头乌丝如瀑布般流泄而下。
余恩太轻敌了,她整个人烧灼得难过,不但气运不上来,连下月复都开始窜烧着火热。
“我没看走眼,你真的是个绝色。”何仁贼贼地勾动唇瓣,紧接着想要一把抓住余恩的肩头。
“你别过来!”余恩这次没有用力抵抗,而是以灵巧的身手开始移步闪躲。
“你果真有功夫,不然寻常人要是服用了我的迷魂散,早就扑到我身上了,哪还能逃!”余恩越躲,何仁的眼神越闪着刺激的光芒,那就像是猫在抓鼠般,有着追逐的快感。
身体越来越热,热到余恩的额上开始发汗,要不是她练了十年的功,此刻已经任由何仁予取予求了。
何仁原本并不急着把余恩扑倒,反正多玩一会,等余恩的药效发作之后,到时他便可为所欲为。
只是何仁没想到他的肚子似乎有越来越绞痛的迹象,于是他发下狠,决定速战速决,先把余恩绑上床再来打算。
何仁快速移动,那臃肿的身躯竟伶俐如猫。
脚步已经虚浮的余恩,加上快速的跑动,药效发作得更快,要不是她被下了药,这何仁绝不是她的对手。
就在何仁这么伸手一扯,她的衣襟瞬间被扯破了一个大口。
“啊!”她一手拉住敞开的前襟,一手慌乱一挥,挥倒了一个摆放在茶几上的古董花瓶。
花瓶砰地一大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是指引严齐前来的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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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齐循声,两三个跳跃就来到厢房门外。
门外的小厮看到一身狠戾气势的严齐,吓得躲到一旁,连挡都不敢挡。
而何仁因为满心满眼的坏主意,于是让何府里的护卫早早回房歇息,警告若是听到任何声响也不准出现干扰。
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晚老爷又带了新人回来,于是人人避之,不敢打扰老爷的好事,连妻妾都妥协于何仁的权威,不敢有任何抗议。
于是严齐如入无人之地,大脚狠狠地踹开厢房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双眼瞠视,一室的肮脏与龌龊,还有那个何老爷竟将余恩抱个满怀!
严齐一个箭步,一挥拳、一抬脚,打肿了何仁的肥脸、踢飞了何仁的身体,再将一脸惊慌差点跌落地上的余恩给抢回怀里。
“你是谁?”何仁贪恋男色,没注意到闯进来的严齐,就这么被轻易打倒在地。
严齐暂时忽略何仁,紧紧看着依偎在他怀里的余恩。“你怎么了?”
“先带我走!”一看到他出现,她所有的防备都放下,整个人更显得痛苦难耐。
“想走?没那么容易!”何仁话讲得很大声,可肚子的翻搅却让他再也忍受不住,他只要再使出任何力气,下场恐怕会很难看。
“别妄动,否则我会让你去掉半条命!”从没有威胁过人的严齐,那张刚正的大脸此刻阴沉如阎王一样。
他打横抱起余恩,一脚踢飞那张红木圆桌,何仁只能惊险闪避,眼睁睁看着余恩被带走。
怀里抱着余恩,严齐还是轻松地跃上何府屋顶,几个起落,确定后头无追兵,他才在一处昏暗的巷弄内暂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