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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之徒 第18页

作者:黄千千

于是一场偷窃之行就这么展开。

送了信函,何府不以为意,以为是哪个无聊人士故意捉弄;况且以何府家大业大,偷儿哪有这么容易得手。

直到玉麒麟神不知鬼不觉被偷,何府才惊觉事态严重。而她会得手的关键在于出其不意。

两个多月后,她再上李府窃走白玉瓷盘。这次李府虽然广邀英雄好手,但英雄无用武之地,期限虽明为一个月,但在李府还未准备妥当之际,她便在送了战帖的第三日即下手行窃,再次攻其不备。

接下来是谢府的明月珍珠。她用了声东击西的方式和张迟分两头行事,用张迟去转移重兵的注意,而她则趁机下手偷走了明月珍珠。

这次过程虽然顺利,但已比前两次惊险许多,毕竟已经惊动地方县令,官爷一旦插手,事情就无法简单。娘亲要她收手别做,可是她却无法停手,因为县令若无力解决,那知府陆台厚想必会出面办案。

原先只是想教训那些财大气粗的老爷们,顺便宣泄娘亲和她对父亲的恨意,没想到却引来官府的捉拿,这是她始料未及之事。

但,如果这样做可以和陆台厚一较长短,她怎能半途而废?

接下来的丁爱,据花旦们从丁老爷嘴里打探来的消息,知道陆台厚已经出面插手此事,这正中她的心意,她就是要扰得陆台厚官位不保。

一如每一次的勘察地形,这次还是先靠着花旦们口述所绘出的地形图,她和张迟才分别进行实地探查。

在她两次的查探下,都发现有人镇守在丁爱最佳的地理位置上,于是她放弃一贯飞檐走壁的模式,改以在庭园小径间穿梭。

原本想偷七彩宝瓶,那是丁爱力守的宝物,最后她以自己去偷七彩宝瓶诱敌,却也让张迟下手偷八骏图。

七彩宝瓶她还没得手,就被一个黑衣人给跟上;这个黑衣人武功高强,要不是她有上乘的轻功,加上对长安城的了若指掌,恐怕早被黑影人擒获。

有了这次的惊心动魄,花娘和张叔都下令不准她再行窃。

反正陆台厚一日捉不到神偷,就一日无法对朝廷和各老爷们交代,他的官位迟早不保,她也就不用再拿自己的安危贸然行事。

然而此时却传来连府收到神偷的战帖。究竟是谁假借神偷之名?弄春院的众人在不解之时,她正好接擭师妹的来信,才知晓,原来是师妹女扮男装混入连府,并假借她之名,欲向连老爷讨回公道。

师妹挟持了连府大小姐,并窃走九转夜明珠,这件事在长安城内闹得沸沸扬扬。

为了洗清师妹小石头的罪名,她只好不顾娘亲的反对,再一次下战帖给林府,并在小石头和冷非云的大喜之日,上林府窃走翡翠玉珠。

这次她知道黑衣人仍在林府等着她,但为了同门之谊,她只能义无反顾。

累积了前几次行窃的经验,在对方无所知的情况下,翡翠玉珠轻易到手了,但就在她飞上屋脊准备离开时,却让黑衣人给正面遇上。

她从来不去硬碰硬。不等黑衣人发动攻势,她已经放足狂奔。以她的眼力,这个黑衣人和上次在丁爱中追捕她的,绝对是同一个。

上次已经领教过黑衣人的本领,她不敢再轻敌,仗恃着自身的耐力,在长安城内迂回绕跑。

癌瞰许文义的府第,北方是楼阁,东边有池水,南面是庭园,西侧则是门户,这次要不是为了沉霜霜和张迟,她绝不会再让娘亲担心而冒险行窃。

按照常理判断,宝物在哪,重兵就在哪,当她和张迟看到满屋子的官差时,就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

耳听、眼看,不急躁、有耐性,这是当一个偷儿的基本功。张迟和花飘紫对看一眼,按照先前所计画,张迟点了一个小厮的穴道,并换穿上小厮的粗布衣衫。

张迟正大光明的在许府内走动察看情势,若无法顺利将青瓷剑偷走,他和她也不会强势而为,反正一个月的时间还长得很,总有适当的机会可以下手。

谁知守备的人看似很多,实则每个人都很散漫。也许站岗的时日久了,又不知道神偷哪一天才会到,无论是许文义请来的江湖人士,还是陆台厚派来的官差,个个慵懒的立在墙边或靠在柱子上打盹。

夜深人静,夏风暖暖,正是好睡的时机。明月亮晃晃,再怎么笨的偷儿也不会选择今夜下手,每个人都如是想,自是松懈了防备。

张迟在府里绕了一圈,又换回一身的夜行衣,回到和花飘紫分手的屋顶上,一个眼神告诉花飘紫:没有问题。

纵身沿着背光的墙面而下,她和他分道而行。

青瓷剑原本被呈放在许府的大厅之上,以彰显许府无人可比的气派。但是自从她下了战帖之后,青瓷剑立即被收进了许文义房里。

许文义仗着自己虎背熊腰,加上他出身绿林,练过几年的拳脚功夫,于是不假他人之手,足不出户的看守青瓷剑。

花飘紫闪过几个官差,再以爬墙之功上了许文义居住的屋顶,算准方位,她十指运功使劲,灵巧的搬开一片屋瓦。

趴子观看屋内的动静,却听见女子娇喘婬叫之声不停的由下方传来;她在弄春院长大,当然知道下头正在做着什么样的事。

她掩嘴忍住反呕的不适,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她的目标是青瓷剑,许文义这个色老头,专心的做云雨之欢吧,那她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带走青瓷剑。

再搬开两片瓦片,直到洞口可以容得下她的身子。

她双脚轻点屋梁,慢慢放开攀附在屋瓦上的双手,然后沿着横梁行走,直到墙边才翻身沿着墙面而下。

昏黄的烛火下,映照纱帐内交缠的两具身躯,又一个呕意,让她连忙摀住唇瓣。

不能功亏一篑!她得拋开污秽的念头,忍住胃里的难受。

察看房内的一切,却不见青瓷剑的踪影,难道青瓷剑不在这?

不可能呀,经过她和张迟多日的查证,青瓷剑明明就在许文义的房内,不可能有错呀!

才这么想,薄薄的纱帐突地被掀开,她连忙隐身于屏风后,却瞥视到青瓷剑高高挂在许文义的床头上。

下床的女子全身不着一物,虽然烛火暗淡,但以她的眼力,还是让她看清女子的姿态。

她无法呼吸,无法呕吐,胸口闷着难过,极力以内力调节混乱的气息。

女子边穿亵衣边嗲声嗲气的说:“老爷,你真的不留人家过夜?”

“回妳房里去,还啰嗦个什么劲,已经销魂两次,我也累了。”许文义毫不怜香惜玉的拒绝。

女子满脸不情愿,却也不敢顶嘴,只能加快手上穿衣的动作,然后撇嘴的离开许文义的房间。

懊进纱帐内吗?还是改日再来?

不行,今晚的绝佳机会若错过了,改日不一定有这般的好运气。

不去想骯脏的事,她耐心等到许文义的鼾声响起,才吹熄快燃尽的蜡烛,接着步步为营的掀开纱帐。

“啊!”许文义是睡得跟猪没两样,可那一丝不挂的丑陋身子,连被子都没盖,这让她不受控制的翻肠倒胃,连连干呕。

“谁?!”许文义听见呕吐声,从床上惊醒。

她的身手飞快,许文义还没来得及起身,她已经夺下床头的青瓷剑,然后纵身跃上屋梁。

“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抢走青瓷剑!”黑暗中,许文义虽然什么人影都没见着,但凭着头顶上剑身所发出的声响,让他不顾没着衣物的身子,大声喊着守在房门外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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