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嫚华想躲也没得躲,想闪又不敢闪,只能愈缩愈小!
为什么还没到家?这条路怎么好像一下子变长起来了……
商赫军无言凝睇著怀里紧张害伯的戚嫚华,长手绵密地捆抱著。两人的身躯愈靠愈近,戚嫚华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清淡古龙水味跟温度……
“不要伯。”他靠在她的耳边,双唇似有若无地触著她的耳垂。
戚嫚华整个人都僵住了!
天啊!
司机拜托!拜托开快点!她要回家!
戚嫚华!现在还是胆小怕事的时候吗?你要有所反应啊!
快点推开他呀!
“小嫚……你为什么总是不看我?”
戚嫚华从没听过商赫军用这种声音说话过,她怔忡地仰起睑。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是这么的无奈悲伤,好像充满了难言的渴求?
这世上会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吗?
她愣愣地看著黑暗中,近在咫尺的商赫军。
他们靠得这么近,她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小嫚……我的小嫚……”他亲昵地喃语,仿佛一道迷眩神智的咒语。
戚嫚华动也不动地窝在他怀里,只能感受著他逐渐靠近的火热呼吸……接吻的时候为什么要闭上眼呢?
她不知道其他人是为了什么,可是,她知道她是为了商赫军。
商赫军围拢著她的迷人香气跟沉厚热烈的吐息,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感受那份如溺的紧密怀抱,还有像要融化心魂似的酥软甜蜜……
深夜里,车窗外灯虹飞逝。前方的黑闾里,充满了未知?
商若颐追捕猎物未果,只能趁著上课时问调养生息,预备晚上还要再博命。
“你那两个哥哥够难缠!”麻烦的一对兄弟。“非常具挑战性。”
戚嫚华一边听她报告这几天的猎爱战记,一边还得分神抄笔记,课堂上,童山濯濯的教授口沫横飞地解释何谓“破瓜型的精神分裂症”。
“你别只顾追著我那两个哥哥,我们的期末报告主题你想了没呀?”
“什么?你现在还没想到吗?”商若颐惊讶大嚷。“只剩几天了你知道吗?!”
“你就想到了喔?”还敢说她咧!
“我哪有空啊!本来以为你那两个猛男哥哥很快就能搞定,谁知道他们这么婬贱不能移!”她都已经牺牲色相全力勾引了,那两个就是不肯就范!
“嘘!”戚嫚华难得表情狰狞,她比了比闭嘴的手势。
商若颐才不在乎:“没关系啦,这个教授耳朵不太好……”
“商同学!上课不要一直说话!”教授马上发来一炮。
“中弹”的商若颐只好压低声音:“钦!你这几天怎样?在我哥的办公室里有没有坐如针毡?”
不是她爱说自家人的坏话,但她老哥的办公室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待的;那里连工读小助理都要是样样精通的厉害角色,像她跟戚嫚华这种一无所长的废物,会受到严重歧视。
“我告诉你……你也不用在意那些怪眙……”咦?
本来预计戚嫚华会马上爆出的哀怨神色,却始终等不到它出现。反之,戚嫚华刻意垂低的脑袋,泛起一片可疑的红晕。
“欵!你干么啊?”天气已经很凉了,她还会中暑吗?
戚嫚华没有应答,只是低头猛抄笔记。
“喂,你装什么用功啊。抄笔记要抬头看黑板的吧?”她这样低头猛写,是打算自己杜撰吗?“发生了什么事?”商若颐骤然逼近。
“没有!”
“没有?你脸这么红还敢说没有?”
“你很烦!”
“你敢说我烦?”商若颐吊高眉。
“就跟你说什么都没有……”戚嫚华低声嘟哝,就是不抬头。
“戚嫚华!你给我看这里!”激动派的商若颐三句不到就要动手。
“喂!”秃头教授大声咆哮:“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被逐出教室的戚嫚华跟商若颐,一前一后地走在校园,身边是一片萧条的深秋景色。
“戚嫚华!你给我负责!”商若颐霸道地叉腰痛斥,
“负什么责啊,你肚子被我搞大啦?”戚嫚华才不理她,迳自向前。
“我们都已经闹到被赶出教室,你也该说实话了吧?”
“什么闹?还不部是因为你。”戚鳗华才不背这个黑锅。
“戚嫚华!”商若颐使出毕生绝技,用手臂绞住她的脖子!
“啊!”戚嫚华猛抓箝制自己呼吸的“雄健臂膀”:“你快点放手啦!”
“你说不说?”
她没命地大叫:“你有空在这里问我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快点想想期末报告的主题!”
商若颐一听,松了箝制,“……对喔。”只剩她们这组还没想好主题。
“你知道这礼拜五就要交草案了吧?”戚嫚华这招果然见效,她一副死里逃生吔模著脖子。
“啊——”商若颐这下也没心情关心戚嫚华的恋爱史了。“怎么办?我们到底要做什么主题?”这教授可是出了名的爱当人……不!她下学年绝对不要再见到那老秃鹰。
对了!戚嫚华猛然记起:“欵,我昨天在网路上看到一则很有趣的文章,你听过前世今生催眠治疗吗?”
“什么?观落阴的姊妹品吗?”
“不是,真的有心理医生拿这套来医治病人,在欧美也已经行之有年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这主题会不会太浅薄了?”
“会吗?”戚摱华侧著头想了想。“不然你说该加点什么?”
“我们自己实验看看催眠法到底能不能潜到这么深层的意识,前世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於人的记忆里,这样一来就有了亲身实验佐证,教授最吃这一套了。”
听起来是不错。“你会催眠吗?”
“我不会。”商若颐老实摇头。
“我也不会。这下要叫谁担任催眠师的角色?催眠可不是一项简单的事,而且要是没这么厉害,搞不好我们根本没办法见到我们的前世。”
商若颐可不担心。“还不简单,去找个技术好的不就行了?”
“这很难。”商若颐动用自家关系找来的救兵——黎医生,秀气的俊脸上一片啼笑皆非。
“嗄?”戚嫚华跟商若颐齐声叫嚷,“你不是台湾心理医疗的佼佼者吗?连你都说难,那还有谁会啊?』
“我不是说我不懂,我只是觉得这种治疗方法是挺时髦的,但仍有许多可议之处。”有点旁门左道。
“那你是说这种疗法根本不可靠喽?这个题目写了铁被当吗?”
“怎么办?”她们没有时间了!现在要找新题目吗?
“你们不用这么慌张,这种催眠法虽然饱受争议,可是用过的人都说赞,所以也不是没有研究价值。”
“那到底行不行?”
“坦白说,我没真正对病人用过这种疗法。”
“可你的确会吧?”
“我研究过一段时间呢。”可惜没机会派上用场。
“那好!”商若颐一马当先:“现在我们就来试试看你研究的成果吧,戚嫚华,你快把录音机拿出来,待会记得好好做笔记。”
“若颐,你是认真的吗?”戚嫚车有点害伯。
“不人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这次一定要写出震撼大家的报告!”她豁出去了。
“我是可以帮你催眠,但是我话要说在前面,这种方式之所以饱受争议,是因为我们的深层意识里可能会受任何细微久远的暗示影响,也就是说,你的前世可能只是你个人的错觉。”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是吗?”她想了想,最后,商若颐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总之,先让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