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乍闻这个消息时,她心里还来不及有什么想法,直到要搭电梯准备上楼,一抹念头才冷不防地闪过——
懊下会是因为昨天在地板上睡了一晚的缘故吧?
颜家乐顿时心头一惊。
要是他的不舒服真是因为这个因素,那她这会上去不等於是自投罗网?
亏她刚才在路上还在想要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这下她真正需要担心的应该是他的反应才对吧!
思及此,她握著钥匙的手突然没有勇气开门,但又不可能在外头站上一整晚,毕竟折腾了一整天,又上了一天班,也著实让她累坏了。
最后,她还是硬著头皮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屋里头居然是黑漆漆一片。
难道是出去了?
因为打从住进来到现在,只要项纪雍下班回来,不管人在不在客厅,都会把电灯给打开。
不敢立即有所动作,颜家乐先是倾听了一会儿,确定没听到任何声响才把灯给打开。
客厅里不见他的人影,在松一口气之余也没敢多作逗留,连忙提起脚步回房。
直到躲回房里将门上了锁,颜家乐还不太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安然无恙的躲回房间?
她忍不住又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外头的动静,依然是鸦雀无声。
她怀著忐忑不安的情绪,匆匆洗了个澡,出来后照样没有听到外头有任何声响,这在之前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情形。
不管了!反正只要他下来找麻烦,管他在不在家?
只是人才打算躺上床,身体却又不禁顿住。
不管怎么说,他今天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
而且认真回想起来,除了对她硬来的那一回外,他也不曾再做过任何真正伤害过她的事,更别提还带她去看了医生。
这样一想,颜家乐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不是个太坏的人,否则也不会遵守诺言替那个人打官司。
毕竟以他们目前的关系,他就是要存心爽约,她也莫可奈何。
正因如此,她终究还是没有上床睡觉,而是来到项纪雍的房门口。
看著眼前的门不禁又有些退缩,正想打退堂鼓时,不经意瞥到手上的绷带,牙一咬终於还是敲下房门。
努力压下想拔腿落跑的冲动,她等了几秒却未听到里头有脚步声传来,本想再举起手来敲门,心念一转手却伸向把手。
她缓缓转动把手,由於门并没有上锁,很容易便推出一道缝来。
对著眼前那片漆黑,她轻声的叫人,“项纪雍……项纪雍……”只是那音量却小得太夸张,根本就唤不了人。
眼看没有得到任何回覆,颜家乐的胆子也大了些,模索著墙上的开关,并将灯给打开。
本以为房里应该是空无一人,没想到却见到他躺在床上背对著门口。
她顿时一阵诧异,“我……我以为你不在……”正想赶紧找个说词离开。
但床上的项纪雍却没有任何动作,她不禁觉得有些奇怪,离去的脚步因而停住。
她蹑手蹑脚的靠近,像是害怕会惊动到他似的。
眼看就要定到床边,原本背对著门口的项纪雍突然翻了个身,叫她霎时吃了一惊。
模模糊糊间,床上的人像是看到了颜家乐的身影,“走开……”其实他也不确定眼前的影像是作梦还是真的。
早想打退堂鼓的颜家乐一听,就想顺势闪人,偏偏却还是让她发现项纪雍有些不对劲。
换做是平常的话,他不早摆睑色给她看才怪,哪可能像现在这样平心静气的赶人,尤其他的意识看来不太清醒,额头还冒著滴滴珠汗。
“项纪雍……你是不是不舒服啊9·”
回应她的只有粗重的鼻息声,她忍不住大起胆来伸手一模,额头果然是烫的。
要命!这下真的是自找麻烦了。
眼看时间都已经这么晚了,又不可能将人撇下不管,她尽避懊恼,也只能认命地挑起照顾他的担子。
颜家乐先是到浴室拧了条湿毛巾出来为他擦汗,不久听到他喊渴,又赶忙到厨房里端了杯开水伺候他喝。
想到自己早上才挨了揍,工作又累了一天,回来还得照顾人,她便觉得运气怎么会这么背。
边为他更换额头上的湿毛巾,心里边则不停的嘀咕,他今早的反常表现难不成是因为烧坏脑袋的缘故?
所幸,经过一整夜的照顾,他的烧终於退了。
由於时间已近清晨,她压根没睡多少时间,又得准备出门去早餐店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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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宅大楼外的太阳早已升起,公寓的门铃声在这时响起。
卧房里的项纪雍皱了皱眉头,悠然转醒过来,才坐起身,一条濡湿的毛巾便从额头上掉了下来。
他才疑惑须臾,却被再度传来的门铃声给打断。
望了眼闹钟上的时间已近早上十点,他在意外时间已这么晚之余,也下床查看是谁会在这时候找上门来。
门一开,外头的项郁玟见到弟弟来应门,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倒是项纪雍不禁愣了一下,“姊怎么会过来?”尤其又见到姊姊手上还提著些吃的。
“早上去医院产检,本想说顺道去事务所看看你,哪里知道你没去上班,又听说你昨天人不舒服提早下班,就直接来这找你了。”说话的同时,她已走了进来。
他在姊姊身后将门带上。
才将东西放到桌上,项郁玟便问起,“怎么样?现在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尽避昏睡了一个晚上,但他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已经回复得差不多,“睡一觉醒来已经没事了。”
“看你的模样,应该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东西了吧?刚才在来的路上我买了些早餐,趁热快过来吃。”
见姊姊挺著微凸的小肮张罗他的食物,他赶忙定了过去接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在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来的路上我还担心你一个人住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话却让他想起刚才他额上的那条湿毛巾。
“没人照顾你,要是半夜发高烧出什么意外的话怎么办?”现在见弟弟平安无事,项郁玟才放下心来。
昨夜的他在半梦半醒间,依稀看到了一抹身影。
难道是她?
才想著,颜家乐喂他喝水那幕不禁又浮上心头。
问题是,以他们剑拔弩张的相处情形,她根本不可能为了他这么做。
可毛巾的存在又是铁一般的事实。
等不到弟弟答腔,项郁玟突然转了个话题问起,“怎么不叫她过来照顾你?”
原来,她今天之所以会去事务所,主要是因为从父亲那里听说了酒会的事,也知道他带个女伴出席,所以特意过来关切。
“听爸说,他们公司酒会那天你带了女伴一起去?”她望著弟弟,等著听他怎么说。
项纪雍虽然多少也已经猜到姊姊的用意,却没有意思多谈,“嗯。”
“是爸公司附近一家餐厅里的服务生?”
“嗯。”
听到弟弟亲口证实,她心里虽然也有些失望,毕竟以弟弟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对象,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弟弟的选择,只要他能安定下来,她也不想有太多意见。
“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她关心的问。
这一问等於是间接证实了前晚颜家乐所说的,酒会上的她并未多说什么的话,否则姊姊不至於对她一无所知。
换做是其他人处在她当时的情况,早逮著机会编派他的不是,结果她却信守诺言的只字未提。
就是两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也不见她处心积虑的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