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为有这个必要,毕竟两人之间已不可能再有交集。
等不到她的响应,他径自说:“是我混蛋、我自尊心作祟,才会在被妳拒绝后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一切全是我的错,我该死!”
门里头的家杏听着他的忏悔,连日来的委屈再度涌上心头。
或许,他确实是因为自尊受挫而口不择言,但是,在他心里如果不是看轻她,又怎会认为她是一个可以用金钱收买的女人?
“你定吧,我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着悬殊的差距,才会引起这么多的误会。”
“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们之间有什么差距,我在乎的从来就只有妳。”他表明心迹。
他的话令她有些动摇,却不容许自己再陷下去,“这样的结果本来就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
余时彦自然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想到她至今仍耿耿于怀,心里更是感到自责。
“是我混蛋,才会说出那种话。”
听出他语气里的自责,她下忍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的宽容只是更加深他的懊悔,“但我怪我自己伤害了妳。”
尽避隔着扇门,家杏仍难以自己的红了眼眶。
“原谅我好吗?”
面对他的乞求,她却说不出话来,想他堂堂一家大企业的总裁,如此低声下气的乞求自己的原谅……
“忘掉我说过的那些话,给我机会让我重新补偿妳。”
门里头的家杏虽然动容,却不敢再轻易尝试,她真的伯了,怕再受伤。
“没有用的……”她忍着酸楚道。
“妳不愿意原谅我?”虽然余时彦早在来之前便想过这个可能,却仍不愿轻易放弃。
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她进一步解释,“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即便他伤害了她。
他一听,语气里难掩惊喜,“妳愿意让我重新补偿妳?”
“我们不适合。”
毫无疑问的,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谁说我们不适合?”
“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彼此受伤。”不想再争办,她既害怕受伤,也不想看他受伤。
“不会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妳受到半点伤害。”
面对他的承诺,门内的家杏只是沉默。
等了两秒,他开口喊道:“家杏……”
响应他的仍是一片沉寂。
余时彦提问:“还记得我跟妳求婚的那天,妳曾问过我为什么想拥有妳?”
屋里的家杏虽然没有应声,注意力却被他的问题吸引了去。
“当时我碍于自尊拉不下脸来回答,没想到却因此把妳推开。”
拉不下脸回答?难道他并不是想收买她?
望着眼前紧闭的那扇门,他衷心的告白,“之所以想拥有妳,是因为我爱妳。”
爱她?!
余时彦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家杏的双唇震惊得张大。
“为了拥有妳,才想用婚姻来套住妳。”
这一刻,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言语。
终究,家杏还是不愿意面对余时彦,即便她的心早已软化。
因为缺乏勇气,她害怕再次尝试,害怕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只不过那毕竟是对他,对欣婉,她便无法将她摒除于心门外。
因为这样,欣婉得以顺利见到她,甚至拗着她一块去法颂餐厅用餐。
一大一小才走进餐厅,一名训练有素的侍者随即迎上前来为两人带位。
然里头的景象却引起了家杏的注意,用餐时间,餐厅里居然不见其它客人?
她才想开口询问,侍者已经领着她们到位子上坐下。
像是不让她有机会开口似的,侍者跟着送上菜单,家杏只得暂时搁下心里的疑虑先行点餐。
点完餐,侍者没有多做片刻停留便举步离开。
她先是环顾了下四周后才开口,“欣婉……”
像是算准似的,欣婉抢在她之前打断道:“家杏,人家要去上厕所。”也不等她回话便起身离开座位。
她离开后,偌大的餐厅里就只剩下家杏一个人,甚至就连其它侍者的人影也没瞧见。
直觉告诉家杏,情况不太对劲,可能的话她想立刻离开,偏偏又不放心丢下欣婉一个人。
正当犹豫不决之际,她看到才离开不久的侍者推着推车出来,适时制止了她蠢动的心。
侍者将推车上的餐点端到她面前,跟着将盘子上的盖子一掀--
家杏不觉一怔。
盘子里不见任何菜肴,只除了正中央的一枚钻石戒指。
直觉的,她就想转向侍者询问:“这是……”
不等她把话问完,侍者竟不由分说的举步离开。
她先是怔了下,跟着才又将视线拉回到眼前那枚钻戒上头,一抹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
于此同时,脚步声从她背后的方向传来。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家杏的肩膀不自然的僵硬。
没有回头,家杏已隐约猜到来人的身分。
注视着前方,她不愿意回头面对。
余时彦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喜欢吗?”
尽避早已猜到,但听到他的声音仍是让家杏心头一凛。
“这回妳是否愿意戴上它?”
看着盘子上那枚钻戒,她没有作声,身后的余时彦亦然,沉寂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半晌,才听到她道:“它不适合我。”
“任何的款式,只要妳喜欢。”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戒指。”
他明白,只是他不愿接受拒绝。
“那就回过头看我,亲口对我说。”他说道。
家杏的背影没有任何动静,天晓得要亲口拒绝他,对她来说是何等的艰难。
余时彦也不催她,她的逃避只是更加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不知过了多久,座位上的家杏有了动静,只见她缓缓站起身,在他的注视下转过身来。
两人四目交接的瞬间,相较于他的笃定,家杏则显得脆弱而挣扎。
在他的逼视下,家杏根本开不了口,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想勉强的开口--
“说妳不爱我。”
一句话当场堵住了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违心之论。
他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逼她?
不让她再继续逃避下去,余时彦跨步上前。
她本能的就想逃开,只可惜余时彦的动作比她更快。
“为什么逃?”他将她紧紧圈进怀里不容她逃月兑。
“我没有。”她下意识的移开视线。
“看着我。”他不由分说的要她正视自己,“今后我再也不会让妳受到任何伤害。”
直觉告诉家杏,她能相信他、她该相信她,偏偏之前的教训让她裹足不前。
“你没必要这样。”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他会令她无法抗拒。
“因为是妳,我心甘情愿。”
他的一字一句都叫她无力反驳,望着他真挚的眼神,她更是无力逃开。
终于,家杏选择了投降,将自己交给他。
一旁的欣婉眼见大功告成,随即兴奋的冲了出来。
苞在欣婉后头走出来的任展业一开口便出言调侃,“妳总算是点头了,天晓得我在里头听这家伙肉麻当有趣,鸡皮疙瘩都快掉满地了。”
任展业这么一提,倒提醒了家杏,想到稍早跟余时彦的对话全传进旁人耳里,不禁感到一阵窘困。
最后还是余时彦出面护航才化解了她的尴尬。
余时彦放下工作,坐在庭院的大树底下,腿上枕着心爱的女人,他发现幸福其实可以很简单。
看着心爱的女人,他没有预警的娓娓道来,“二十三岁那年,我原本在美国攻读硕士,突然接获我爸的病危通知,赶回来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半年不到,我妈也因为伤心过度而离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