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女儿说的是事实,那个叫家杏的女人就是无辜的。
只不过,有哪个正常的女人会随随便便收留一个小孩子?说不定也是居心不良,如果不是他先一步救出女儿……
“她难道不知道爹地会担心,没想过要送妳回来?”
“家杏根本不知道。”她为家杏说话。
不知道?如果今天那女人跟女儿一样只是个小孩子,他或许还会相信。
“她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见他不信,欣婉急了,“是真的,因为我骗家杏说爹地出国去了,要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她的话让余时彦跟任展业同时无语。
耙情这些天他们之所以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追根究底竟是因为她一个小孩子的谎言?
“阿彦,看来欣婉说的是事实。”那女人显然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倒霉鬼。
否则,有哪个绑匪敢明目张胆带着肉票出去逛街?
“真的、真的。”欣婉点头如捣蒜,“爹地、任叔叔,家杏真的没有绑架我,你们叫警察不要抓她好不好?”她为家杏求情。
明白事情既然是误会一场,好友自会妥善处理,任展业安抚道:“别担心欣婉,妳爹地知道该怎么做。”
欣婉一听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第五章
警察局的拘留室里,家杏至今仍像作梦似的,对稍早的情形感到怀疑。
一票员警荷枪实弹的冲进她住的套房,不由分说便将她抓了起来,同时将欣婉强行带开。
在欣婉的尖叫声中,她被押上警车开往警局。
一路上她虽然再三否认,同车的员警却没有半个人相信她。
到了警局门口,大批媒体记者已守候在那儿,她只能以手护着自己的脸,在同行员警护卫下快步逃进警局。
没给她任何申辩的机会,忙着召开记者会宣扬的警方二话不说就先将她关进了拘留室,叫她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
生平头一遭进警局,还被关进了拘留室,家杏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乡下的家人要是知道……
她简直不敢想象,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善心竟会招惹来这样天大的冤枉。
蹲在拘留室的一角,家杏只觉得欲哭无泪。
突然,拘留室的门被打开了。
“徐小姐,妳可以出来了。”一名员警客气道。
出去?她可以出去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我可以走了?”
“妳的事情余先生都已经跟我们解释清楚了,很抱歉误会了妳还把妳抓来。”
家杏虽然不清楚员警口中的余先生是什么人,不过要紧的是自己的冤情总算得以昭雪。
至于警方不由分说就将自己抓进警局一事,家杏也无意再去计较。
她在员警的带领下离开了拘留室,只不过她没料到会见到--
“是你?!”这个下流胚子怎么会在这里?
正被一票高阶警官包围着奉承的余时彦在见到她时亦不无诧异,眉心微微皱了下。
一名警官见状,“原来徐小姐认识余先生?”
她当然认识,这种下流的男人就算是化成灰她……
等等!他们喊他什么?余先生?
“你是余先生?”家杏怎地也没料到帮自己解围的人会是他。
仅仅一瞬间,余时彦便想明白了。
没错,绑架事件或许是个误会,但那是在得知欣婉身分之前。
在那之后,眼前的女人便有计画的利用女儿来接近自己。
莫怪之前那两回她会如此凑巧的出现在约定的地方,甚至还在他面前装傻,以退为进想引起他的注意。
余时彦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确实不简单,装作一脸毫不知情的模样,要不是这会儿亲眼所见,连他也真给瞒骗过去了。
余时彦冷笑,“妳不是知道了吗?”
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家杏只是追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她?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分局长热心的代为解释,“妳的事余先生的千金已经对余先生解释过,知道整起绑架事件只是误会一场。”
听到这话的家杏,没料到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你是欣婉的爹地?!”
余时彦冷眼看着她作戏。
分局长接着道:“所以啊,还希望徐小姐能看在余先生千金的面子上,不要追究这次的误会。”
虽说这回的乌龙是起因于小孩子的谎言,但是警方没将事情查明就胡乱抓人也有不对,事情真要闹开,警方也下不了台。
“事情既然解释清楚就好了。”她也不打算为难人。
“难得徐小姐这么明白事理,我替其它同仁跟妳道声谢。”
“哪里。”
看在余时彦眼里只觉得讽刺。
天晓得眼前的女人根本不若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辜,毕竟她确实利用过女儿来接近他。
要不是因为女儿逃家在先,如今也已平安归来,否则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原本家杏还想向他了解一下欣婉的情形,视线不经意对上他欠佳的神色,猜想他还在计较之前的事,索性打消了追问的念头。
“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见余时彦没有任何表示,分局长才说道:“我让底下的员警送妳?”
家杏一听忙婉拒,“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稍早被警察强押上警车已经够引人非议了,这会儿再坐警车回去她还要做人吗?
分局长也不勉强,“那好吧,我们就不送了。”
家杏就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警局。
余时彦才回到家里就听到女儿的吵闹声,刘妈则在一旁极力劝阻跟安抚。
“怎么回事?”
见到他进门,刘妈这才松了口气,“小姐一直吵着要出去,说是要去找家杏。”
欣婉已经如一阵风般的跑向他,“怎么样爹地?警察他们放了家杏没有?”
余时彦点头,不解女儿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个女人。
“太好了,我要去找家杏。”
他一听当即皱眉,“不准去!”
听到这话的欣婉皱起脸,“为什么?”
“以后都不准再去找她。”对于那种居心叵测的女人,他说什么也不同意女儿跟她亲近。
“为什么不行?家杏她又没有绑架我?”她不明白,自己明明都已经解释清楚了,爹地为什么还要反对?
她是没有,却居心不良。
“但是她利用妳。”利用小孩子来达到攀龙附凤的目的,这样的女人同样没好到哪去。
“才没有,家杏她没有利用我。”她不懂爹地为什么要这么说。
“那是因为妳还小不懂。”他无法对年仅八岁的女儿解释女人贪慕虚荣的心机。
“谁说我不懂?”她气忿的表示,“我知道家杏是真心对我好,才不像那些狐狸精讨好我只是想要吸引爹地的注意。”
必于这点余时彦不得不承认,那女人确实高竿,同样的招数在她要来竟能掳获女儿的心。
要知道,女儿对他周遭的女人向来没有好感,如今竟独独对那女人死心塌地,要不是经过一番功夫是不可能做到的。
问题是,一般人非亲非故干么在个小孩子身上下功夫?由此更可证明那女人别有居心。
见女儿的一颗心已经完全被收买,余时彦忍不住着恼起家杏,“那女人心术不正。”
欣婉虽然不懂爹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感觉得出来不是什么好话,“才不是,家杏是好人,她对我很好。”
明白再说下去也是白搭,余时彦做出结论,“总之从现在开始都不准妳再去找她。”
她一听,大声反驳,“不要!我不要!”
全然不理会女儿的抗议,他径自转向刘妈,“从今天开始除了上学以外的时间,妳都要盯好小姐,不能再让她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