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又无法开口跟她索讨我爱你那三字箴言,乃退而求其次道:“我只要求信任。”
丈夫的话让堇绿有些无地自容。
虽说两人的婚姻早已变色,但丈夫对自己从未有过怀疑,反而是她,竞如此轻易便动摇了对丈夫的信任,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我很抱歉,以后绝对不会了。”
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选择相信自己的丈夫,直到两人的婚姻关系终止那天。
堇绿的保证让杜仲舟的脸色明显缓和下来。
见他不再生气,她这么才安心,正觉心满意足之际,脑海里突然想起今早拨给他的那边电话。
堇绿倏地低头打开搁在腿上的公文包,从里头翻出手机。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杜仲舟纳闷,“什么事?”
丙然,手机的电话簿里,丈夫的电话号码被更改过了。
要是没有猜错,应该是丈夫改的。
问题是,这么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尽避如此,堇绿还是觉得开心,至少他还在乎她。
哪怕他其实是为了向自己的父母交代,但起码,他是关心她的。
堇绿笑了,嘴角泛甜。
摇摇头,她回道:“没什么。”
妻子的反应令杜仲舟不解,尤其是她脸上那抹骗不了人的甜笑,更是让他疑心大起。
是什么事让她这么开心?
会是陆少华?!他传了什么简讯给堇绿?
这么个可能让杜仲舟心中顿时醋火翻腾。
当天深夜,他在妻子熟睡后来到她房里。
原以为会在台灯下找着妻子的手机,结果不然,手机躺在妻子胸前,显然是睡着后才给松开。
想到妻子直到人睡前仍抓着手机不放,杜仲舟的心里顿觉不是滋味。
小心翼翼的从妻子胸前拿起手机,正想查阅里头的简讯纪录,却发现屏幕被停格在电话簿里自己的电话号码那页。
杜仲舟不明白妻子查看自己的电话号码是何用意,两人同处在一个屋檐底下,他不以为她需要拨电话才找得到自己。
泵且不论妻子为什么查看他的电话号码.杜仲舟仍然按照原订计划,查看手机里的简讯纪录。
然手机里并没有任何关于陆少华传给妻子的简讯纪录,相反的,里头竟然出现几则恐吓的简讯,威胁要她放弃宫映秋的离婚官司。
杜仲舟眼神一冷。看来是该让古耀民知道他厉害的时候了。
将手机屏幕调回自己的电话号码那页,他正要将手机重新放回妻子胸口时,脑海里突然精光一闪。
难道——杜仲舟猛然想起,那晚自己为堇绿更改手机里的电话号码时,熟睡中的她并不知晓。
而今,看到屏幕上的这么组号码,她想必已经发现并非原先输入的那组.
那么,她在车上查看手机的动作是为了确认?
虽说他并未告诉她换手机号码一事,但她还是有可能已经从卉菁那里得知。
也就是说,她下午在车里的那抹甜笑,是因为发现自己为她更改了号码?
可能吗?真的是这么样吗?
想当初,他之所以在夜里径自为她更改手机里的设定,为的就是担心直接告诉她会自讨没趣。也许她根本就不在意,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会透过卉菁跟他转告。
可如今,她却为了发现自己替她更改电话号码而笑,脸上还漾着不容错辨的甜蜜。
这么是否意味,她其实还在乎,甚至为他此举感到欢喜?
杜仲舟脸上的线条柔化了。
一整天下来,他发现自己的婚姻其实并不如之前所以为的,真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也许,他还是可以存有期待。
第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杜仲舟每天接送堇绿上下班,所持的理由自然是基于安全考量。
原本,他以为此举会招来她的反弹,不料,她只是平静的接受,甚至没有半句怨言。
杜仲舟暗付,堇绿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顾虑到肚子里宝宝的健康,才对缩短工作时间准时下班没有意见。
即便是这么样,他还是觉得欣慰,虽说妻子不愿意为了自己放弃工作,但起码她愿意为了孩子稍做收敛。
杜仲舟并不知道他的推论只是原因之一,除了顾虑到肚子里的宝宝之外,堇绿主要是因为珍惜跟他难得的相处机会。
为了能跟丈夫有多点时间相处,她不在乎提早下班,也不在乎这么样一来,将无法成为丈夫理想中的女性。
堇绿全都不在乎了。
眼下的她只知道自己花了三年的时间改变自己,终究还是没能留住丈夫的心,所以她要把握住现在。
日后,即便两人真的分开了,起码她还保有这么阵子的甜蜜回忆。
因为抱持着这么样的心态,堇绿跟丈夫近来的关系竟意外变得平和,虽说仍未有明显的突破,但起码丈夫的态度,不再像以往那样近乎冷漠。
对于这么样的转变,夫妻俩都窍喜在心里,同时暗暗期许能渐入佳境。
除了跟丈夫间的关系出现好的发展外,在工作上堇绿也有意外的发现。
打从上回险些出事以来,她便不曾再接到恐吓的电话跟简讯,古耀民那头也未再采取任何的行动,除了出庭应讯外,两人可说是完全没有交集。
这么让堇绿在费解之余,多少有些安心。
没多久,离婚官司顺利落幕。
她不单是兑现了之前对宫映秋的保证,顺利替她拿回公司,甚至就连宫家大宅也给一井争了回来。
至于古耀民,除了仅存的百分之十五股权外,几乎是空空如也,自然别提要保住董事长宝座了。
今天,宫映秋特地到律师事务所接她一块吃中饭,谢谢她的帮忙。
两人才在餐厅坐下,宫映秋立即提出声明,“先说好,今天这么顿我请,可不许你抢着付钱。”
堇绿知道今天情况特别,不打算跟好友争,“放心吧,刚才你来接我时,我还刻意将钱包留在办公室里,打定主意今天要来吃垮你。”
“吃垮我?你好大的口气。”宫映秋压根不信她有这么本事,“那你可得要非常努力才行,毕竟我现在身家雄厚,想吃垮我心底就得要有所觉悟。”撑死的觉悟。
堇绿明白,于是苦笑说:“看来我这么是自讨苦吃。”
“其实那倒也未必。”宫映秋接腔道:“毕竟你这么会情况不同,的确是该多吃些,免得饿着我的宝贝干儿子、干女儿。”
“好啊,原来你关心的不是我,而是我肚子里这么块肉。”堇绿提出控诉。
她佯装讶异,“怎么,你现在才发现吗?”
两人看着对方,不约而同笑了开来。
半晌,宫映秋才止住笑的认真道:“总之,今天可不许你客气,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说什么也非得让我好好请上一顿不可。”
“你又来了。”
“我坚持。”宫映秋一脸不容置喙,尤其前夫当真意图伤害堇绿一事,让她至今仍深感过意不去。
为了缓和好友的歉疚,堇绿说道:“其实我这么做可不全是为了你,有一半是基于我自己的私心。”
她虽然未必相信,还是问道:“这怎么说?”
“因为古耀民在商场上放话,说要对付仲舟的公司,所以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也非把他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不可,看他还拿什么对付仲舟。”
爆映秋意外,“这么怎么可能?堇绿,你是不是听错了?”怀疑好友打哪听来如此荒谬的消息。
听错?堇绿不解反问:“为什么不可能?”这么些话可是卉菁一时说溜嘴才让她得知的。
爆映秋解释道:“你想想看,杜氏跟宫氏两家的规模相差那么多,古耀民就是再怎么愚蠢,也不可能傻得以卵击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