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小侄女一块坐在牙医诊所的走廊上,恩喜想到就觉得闷,偏偏她又无法为了跟大弟计较,放着疼到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侄女不管。
她安抚小侄女的同时,护士也在这时打开诊疗室的门叫人。
听到小侄女的名字,恩喜牵起她的小手准备走进诊疗室。
泵侄俩才一起身,正巧跟迎面出来的柴聿京遇个正着。
"是你?!"恩喜诧异的月兑口。
向来讨厌看牙医的柴聿京臭着张脸从诊疗室里出来,虽说牙疼已经获得抒解,但脸色却丝毫不见转圜。
他此刻的神情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任性小表,正跟谁赌气似的,要不是两人之间存有嫌隙,恩喜也许会笑出声来,但是她没有,反而竖起一脸的防备。
心情正不爽的柴聿京猛地见到她出现,不小心泄漏出一抹惊喜,跟着才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恶魔笑容。
"怎么?见到我这么兴奋。"他习惯性的出口揶揄。
兴奋?这贱男人简直是没有自知之明到了极点。
"还是你根本就是跟踪我来的?"
柴聿京明知绝无可能仍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想看恩喜被自己气到牙痒痒的神情,这样他就觉得开心了。
恩喜被气得口不择言,"我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挑上这家牙医诊所。"
"你说什么?"虽说他本来就是为了惹她生气才这么说,但是听到她如此不屑遇到他,仍是令他相当不悦。
"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恩喜冲口堵他。
就在两人即将贡上之际,护士又喊了遍小妙妙的名字。
小妙妙扯了扯恩喜的手,眼看就要失去理智的她,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连忙弯身将小侄女抱起。
"走,我们进去看牙医叔叔,别理这个大坏蛋。"她抱着小妙妙走进诊疗室,将柴聿京甩在外头。
直到此时,柴聿京才注意到小女孩的存在。
那小女孩是谁?他正觉得疑惑,一股念头蓦地窜过心头。
难道──是她女儿?!
恩喜可能已经结婚的想法,让柴聿京心头顿时一阵不快,乍见她的好心情连带跟着褪去。
诊疗室里,恩喜脸上仍透着微愠,显然还在为偶遇柴聿京一事不开心。
她想不透,自己最近到底是在走什么霉运,怎么会连来牙医诊所都能跟那瘟星巧遇?
勉强算得上庆幸的是,那个瘟星已经离开,虽说自己仍免不了沾了些许晦气,但起码是甩掉他了。
这样一想,她脸上的愠色才慢慢化了开来。
等到小妙妙看完牙,恩喜抱着她,温柔的哄着她走出诊疗室。
不料,一出诊疗室,她竟发现那个大烂人并未离去。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恩喜压根没有预期到出来后还会见到他。
面对她的质问,柴聿京不像方才那般有闲情逸致闹她,反而急切的问:"你结婚了?!"他并未意识到自己心里的焦躁。
"神经病!"不晓得眼前的贱男人又想搞什么名堂,恩喜怒啐了句,迳自绕过他就要离去。
"你结婚了?"柴聿京不肯罢休,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臂,坚持要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你干什么?放手!"恩喜试图甩开他的箝制,却因为手里抱着小妙妙而无法如愿。
"回答我!这小孩是你什么人?"柴聿京不自觉的提高音量。
"大姑姑……"被恩喜抱在手上的小妙妙因而被吓到,而害怕的直往她怀里头缩。
"你是她姑姑?"猛地听到小女孩对恩喜的称谓,柴聿京一怔,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关你什么事!"恩喜根本不甩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倒楣到姥姥家了,被个大烂人缠着不放。
"她不是你女儿?你还没结婚?"柴聿京这话与其说是在问她,还不如说是在讲给自己听。
基于两人之间的嫌隙,他这问话听在恩喜耳里,自然又被解读成是在嘲讽她嫁不出去。
"你管我结婚了没,就算我还没结婚那也是我家的事。"
"你果然没有结婚!"柴聿京一听,随即像中了什么大奖似的绽开笑容,心情顿时大好。
此举又叫恩喜误以为他在幸灾乐祸,气得她奋力甩开他的乎,气冲冲的抱着小妙妙大步离去。
心情正好的柴聿京猛地被她一把甩开,整个人为之一愣,对她突如其来的怒气感到不解。
换做以前,恩喜的不客气定会惹恼他,但是这会儿,也许是听到她尚未结婚的消息让他太开心了,竟忘了要生气。
只不过恩喜没结婚为何值得他如此开心,柴聿京自己并未注意到。
今儿个柴家的晚餐吃得颇为清淡,原因无他,只因为考量到柴聿京的牙齿不舒服,柴氏夫妇自然以宝贝小儿子为第一优先考量。
"小京啊,牙疼好些了没?需不需要再去让牙医看看?"柴母不甚放心的问。
白天才刚看过,现在又去?天晓得妈也未免太呵护过度了吧!
"不需要!"柴聿京一口回绝,痛恨看牙医的他要不是到了情非得已的地步,根本就不想去。
知道儿子不爱看牙医,柴父提出另一个方案,"要不然把老林找来,让他开些止痛药。"老林是柴家的家庭医生。
"我没事。"柴聿京表明。
得到儿子亲口证实,柴氏夫妇总算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
柴聿笙先是翻了下白眼,跟着出言调侃自己的父母,"我说爸、妈,小弟只不过是牙齿痛罢了,瞧你们紧张的,好像他得了什么绝症似的。"
柴母一听,"呸呸呸,你这死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我不过是打个比方。"
"你什么比方不好打,拿你弟弟来开玩笑?"柴父也加入讨伐的行列。
明白以父母对小弟的维护,自己再答腔也只是自讨没趣,柴聿笙识相的噤口。
只不过柴母却还不罢休,"都三十一岁的人了,说话还这么不分轻重,这全都是因为还没结婚的缘故,才会这么不稳重。"
有没有搞错?说话和结婚根本是两码子的事,这样也能硬扯上关系?柴聿笙简直太佩服母亲的本事了。
说到儿子们的婚事,柴母心中的积怨又被诱发,"看看你们三个,一个个都已经三十好几了还不肯结婚,想当初我跟你们爸爸在这年纪的时候,都生完你们三个了。"
母亲这么不经意的一提,柴聿京倒想起了恩喜。她也差不多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想到恩喜要结婚的可能性,让他莫名的一阵不开心。
见母亲不肯善了,柴聿笙乃辩称,"妈,时代不同了,现在的人习惯晚婚。"
这样的论调立即刺激了柴母,"什么叫时代不同?时代不同就不用结婚、不用生小孩吗?"
"妈,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柴聿笙对母亲总有办法曲解自己的意思感到无奈。
为了避免母亲继续藉题发挥,柴聿伦适时出面帮腔,"是啊,妈,现代人离婚率高,好的伴侣不容易找,说到结婚难免会考虑再三,才会渐渐变得晚婚。"
柴母哪里会听不出来,几个儿子全是站在同一阵线,"真要等你们考虑清楚,看得上眼的女孩全结婚了。"
那不正好,这样一来他们就毋需三天两头被逼婚了。
将三个儿子的神情看在眼里,柴父哪里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别说你妈爱催你们,她是担心你们玩过了头,没能及时把握住自己想要的女孩,到时候要后悔就来不及了,毕竟女孩家终归是要嫁人的。"
柴父末了的那句话,猛地触动了柴聿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