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是。”徐瑞哲依然真诚。
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季巧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将脸别开,重新灌一口酒,“为什么?为什么爱人这么痛苦?”
徐瑞哲想阻止她继续自虐,但是他知道她不可能听他,于是放弃动手去取她酒杯的念头。
“既然爱人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干脆放手,让自己好好去享受被爱的幸福?”
“被爱的幸福?”她醉眼迷蒙。
“接受我,让我给你幸福。”他真挚的说,一手搭在她握着酒杯的手背上。
季巧柔迷蒙的眼神染上一丝不耐,“我说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我要的男人只有孟奕杭。”
“他不适合你。”没有丝毫嫉妒与不平,徐瑞哲只是单纯的阐述事实,“就算今天他选择了你,你也不会幸福。”
“谁说的,如果他选择的是我,我们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美满的一对。”
他摇摇头,“你太突出、太优秀,也太有主见,这样的你是个天生被人吹捧的女人,但是孟奕杭却不可能做到这点,相反的,跟他在一起你只会改变自己处处迁就迎合他,最后失去主见跟自我。”
“你胡说!”或许是因为被说中的缘故,季巧柔反而更用力的反驳他。
“你知道我不是。”徐瑞哲神情依旧平静。
两人默默的对峙着,她清楚他说的没错,也从他坚定的眼神里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要附和她而盲目的开口。
在挫败之余,季巧柔转而幽幽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徐瑞哲深深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拒绝深思。
“你只是在欺骗自己,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打从心里真心在喜欢你。”徐瑞哲不容她规避。
“就算我清楚,你也应该知道,我永这也不……”
不等她把话说完,徐瑞哲不疾不徐的插入,“虽然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因为我不够性格,或许……你甚至觉得我过于懦弱。”
季巧柔没有否认,她确实是这么认为。
“但是我绝对是那个能够百分之百包容、支持你的男人,你是个需要被吹捧的女人,而我绝对能做到这点。”徐瑞哲自信的道。
若以这个观点来看,两人确实是最适合的一对,只不过好强如她绝对不愿意承认被他说中,“你以为自己这么说,我就会改变对你的观点,喜欢上你?”
“你不会。”徐瑞哲比谁都还要来得清楚,“除非是你自己打心底改变想法,否则别人的一席话压根就改变不了什么。”
毫无疑问的,他确实是很了解她,这点连季巧柔自己也无法否认,“你知道就好。”
见她的情绪已不若方才激动,徐瑞哲于是伸手去取她手上的酒杯,“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季巧柔正要开口拒绝并抢回自己的酒杯。
徐瑞哲按住她伸过来的柔荑,“别任性,女孩子家不应该喝太多的酒。”
季巧柔停下手上的动作,“你不喜欢?”
担心自己如果承认,以她讨厌自己的程度,怕是要刻意唱反调,徐瑞哲于是笼统的道:“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喝的醉醺醺的女人。”
听到这话,她不再去抢酒杯。
以为她是想到孟奕杭,徐瑞哲因而挫败的叹息,跟着起身扶她走出PUB。
由于视线始终顾着前方,以至于他并没有注意到季巧柔正盯着他直瞧,那眼神像是在评估又像是在打量,仿佛她从来没能好好看过身旁的男人似的。
莫名的,她自然放松自己,任由整个人靠到他身上。
奇怪的是,当季巧柔这么做的时候,心里竟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踏实,那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向来,男人除了满足她的优越感外,便是像孟奕杭那般带给她深沉的挫败,而今身旁的男人却带给她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以为她是不胜酒力的缘故,徐瑞哲因而加快脚步走向车子停靠的地方,并未察觉到季巧柔内心的起伏与转折。
记忆恢复,感情日笃,加上双方家长一致赞同,照道理说应该是论及婚嫁的时候,偏偏思寒却迟迟不肯答应他的求婚。
每回孟奕杭一提及婚姻大事,得到的回答总是过些时候,思寒明显的拖延让他心有不悦。
如同这会,“上回问你也是这么说。”孟奕杭语气不佳。
“那是因为……”
“又是为了那个任性的女人。”他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巧柔她不是任性,她只是……”
“自私自利、无理取闹外加不可理喻。”对于季巧柔,孟奕杭早已失去所有的耐心。
“奕杭……”思寒想抗议。
“难道我说错了?”他一脸不由分说的霸道。
每回只要提起季巧柔,他就立刻翻脸,为了不让他对妹妹的印象变得更差,思寒惟一能做的是噤声不表示意见。
孟奕杭并未就此打住,“谁知道那疯女人什么时候会想通,如果她永远想不通,我岂不是得永远等下去?”
听到他对妹妹的称呼,思寒再也不能默不作声,“你不可以这么喊她。”
从她板起的脸色,孟奕杭也意识到自己说得稍嫌过火,只不过心中对季巧柔仍有不平,于是选择避开话题,“反正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
“我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向男人要求交代。”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谁说的,如果今天被占便宜的是男人,一样可以跟女人要求交代。”跟思寒相处久了,孟奕杭面对她时说话也跟着有些幼稚。
“可是我不记得占过你便宜啊!”
“怎么没有?我的唇只亲我老婆、我的怀里只躺我老婆、我的温柔只对我老婆,这些权利你全享过了,难道不该补尽义务嫁给我?”
哪有这样的?“照你这么说,你不也同样占我便宜。”
“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交代。”聪明如孟奕杭找了这么个借口,不论谁输谁赢,结果都能如他的愿。
面对狡猾的他,生性单纯的思寒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你这明明是在强词夺理嘛!”
“谁说我强词夺理来着?”他可不这么认为。
“所谓的占便宜应该是男女双方上了床,其中一方要求另一方负责才是。”她直觉解释,并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也就是说只要两个人上了床,做了不该做的事,其中一方就有权向另一方要求交代?”他眼底闪着算计。
“是这么说没错。”
“那好。”孟奕杭说着突然动手月兑起自己的衣服。
“奕杭,你这是在做什么?”
“当然是要你给我一个交代喽!”他不甚正经的回答。
“靠月兑衣服?”这需要什么交代?
“错!靠这个。”孟奕杭一把扑向她,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思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接下来的情况则由不得她了。
自从上回在PUB里跟徐瑞哲谈过后,季巧柔的心境起了明显的转变,或许是心境改变的缘故,让她得以静下心来思索长久以来的一切。
尤其是从父母那里得知思寒其实已经恢复记忆,只是碍于她的心结未解,为了不想刺激她才一直滞留在孟家,这让季巧柔因而重新省思起自己对待思寒的态度。
换做以前她肯定会勃然大怒,认定思寒欺骗她,但是经过这些天来的省思,加上徐瑞哲跟父母说过的那些话,季巧柔首次反省起自己。
今天季巧柔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偷偷来到思寒经营的花店,她从父母那里得知她已经回到花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