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她连头也不抬一下,打定主意借由漠视他的存在让他打退堂鼓。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却大出她所料,齐天放竞也真的安安份份守在角落那台计算机前面,偶尔开口说话也是对着他的大哥大,全然没有再试图打扰她。
反倒是安宁儿自己,见他时而盯着计算机荧幕敲打键盘,时而以着流利的英语对着电话那头交谈,认真工作的模样是她从来不会见过的。
俗话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那么认真的男人呢?自然也是十分迷人,否则也不足以让她分神的偷觑他。
虽然她从未过问他的家世、身份跟职业,但是她感觉得出来,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
这样一个目空一切的男人居然会看上她?
或许自己是长得不差,但是她心里清楚,以他的条件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不是非她不可,然而他却执着于她。
身为女人,不管她再怎么理智、再怎么冷血,终究也只是个女人,在心底的角落都存有一份期待,渴望让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捧在手心里呵护。
而那样一个男人,这会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知道自己不该死守着过去的包袱,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可是……忘不掉,她就是忘不掉他居然自私的以那样残忍的方式离开她。
齐天放不经意一抬头,刚好捕捉到她心虚地急忙收回的目光,没有当面拆穿她,隐约中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几难察觉的微笑。
***
好些天没见着齐天放,妮娜心头焦急不已,齐宅里除了几名固定打扫的仆佣外,其余的入各有各的事忙,成天不见齐天放人影,妮娜就算想找个人问都不容易。
难得妮娜今天刚好在中庭碰上黑熊,赶忙就把他给拦下来。
“黑熊,我有事情问你。”
黑熊隐约猜得出来她想问什么,便一味推说有急事,赶着去处理。
妮娜却不轻易放过他,“你急着上哪去?齐呢?你怎么没有跟在他身边?”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黑熊是齐天放的贴身保镖,齐天放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没道理现在他一个人单独出现在这里。
“少爷他……”黑熊急中生智,“我现在就是赶着要去接少爷,来不及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不意,妮娜竟跟上来,“那好,我跟你一块去。”
“你也要去?!”黑熊大吃一惊,“不行,你不可以跟来。”
“为什么?”妮娜一脸狐疑,“齐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今天我非跟你一起去不可。”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觉得妮娜实在缠人。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妮娜心里着实感到不快。
笑话!他讲话向来就是如此。
“我要见齐!”
“少爷现在没空见你。”
“你胡说,一定是你瞒着齐不让我去见他。”打从齐跃腾上回在医院说过那席话后,在妮娜心里早以齐宅的女主人自居,对黑熊讲话自然也摆起架子。
觉得她实在是不可理喻,黑熊索性直接掉头走人。
“站住,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走!”
除了齐氏父子和安胜吾之外,黑熊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见黑熊竟然无视自己的喝阻断然离去,妮娜是又急又气。
懊死的黑熊,居然敢这样轻视她?要换作是以前……突然,她想起了安胜吾。
可恶!都是那贱丫头害的,打从她出现以后,所有人的焦点全转移到她身上,就连齐跃腾也绝口不再提起自己跟齐天放的婚事,妮娜越想心里越不甘心。
不行,她一定得想个办法,绝对不允许自己耗费了十年的青春,最后只换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
习惯是非常要不得的恶习,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安宁儿竟渐渐开始习惯齐天放的存在。
习惯清晨在他怀中幸福的醒来;习惯两人同进同出到警局上下班;习惯用餐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习惯夜晚躺在床上与他相拥而眠。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沦陷而不自知。
正想得出神,突然一双强而有力的臂弯从背后圈住她。
“在想些什么?”齐天放赤果着上半身,穿了条长裤坐在轮椅上,发梢还滴着几颗水珠,显然是刚从浴室里出来。
“请你把手拿开。”尽避心境上已经起了变化,表面上,安宁儿对他仍是不假辞色。
倒是齐天放,他像是能看穿她真正的心意似的,老是无视她的拒绝,任性的对她为所欲为。
总而言之,安宁儿就是拿他没辙。
“在想什么?那么专注。”他的手臂依然圈着她。
拿他没办法的安宁儿只得选择忽视,“跟你没关系。”
“是这样吗?我原本还以为是在想我呢!”他悄悄的把头低到她耳鬓后方,说话时热气正巧就吐在她敏感的颈窝。
安宁儿不由得一阵轻颤,“你到底在做什么?”借由质问他来掩饰自己心事被人料中的心虚。
她没察觉两人隔着单人沙发的椅背,不良于行的他事实上双手难圈着自己,更何况将气吐到她颈窝。
齐天放的表情可无辜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正在同你说话。”
“你……”明知他根本是故意的,偏偏就是抓不着他的把柄。或许是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亲密,安宁儿动手拉开他的双臂,“热死了,你离我远一点。”
“如果我没记错,现在是冬天。”齐天放直直的看着她。
“我就是觉得热,不用你管。”犹如小女孩在耍赖。
安宁儿并未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正对齐天放撒起娇来。
下一秒,齐天放推着轮椅绕过单人沙发,来到她跟前,“你在逃避。”手掌撑着沙发两侧的扶把,上半身微微往前倾。
“我没有!”
“你又否认了。”说话的语调像是在揶揄她。
“我没……”因瞥见齐天放调侃的目光而及时止住口。
“嗯?没什么啊?”齐天放挑了挑眉,就爱逗她,“怎么不说啦?”安宁儿涨红着脸,“没……没你的事,你少来烦我。”有些懊恼。“原来我的存在这样让你心烦?”
听不出他话里头真正的含意,安宁儿索性直言,“对,所以你最好快点识相的滚蛋。”
“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惹你心烦的人是我,当然也就该由我来帮你排解。”说这话时,齐天放两眼炯炯有神的闪烁。
笑话!帮她排解?
安宁儿才要开口嘲讽他没那个能耐时,齐天放的脸却突然压了下来,一口含住她的樱唇,舌头顺势探了进去,天知道他隐忍了多久。
夜里搂着她的娇躯入睡,贴着她诱人的曲线,清晨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苏醒,享受她柔软的浑圆贴靠在他胸膛,连日来的压抑跟煎熬,他全咬着牙撑过来了,只因为他不想操之过急,他要给她时间,渐渐习惯他的陪伴。
所幸他的付出没有白费,她确实已经开始习惯他的存在。
积压十年的渴望,彷佛要在一瞬间全宣泄出来似的,齐天放极其热情的吮吻她,几乎要把她鲜红的唇瓣给吸肿。
安宁儿当然是喜欢他的吻,只不过他实在是太过热情,远远超出她所能招架的,“停、停下来。”
“我停不下来。”况且他也不想停,大掌不规矩的模上她的胸脯。
明知道他只是想亲吻她,甚者再模模她,以他目前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真的侵犯她,安宁儿还是无法放纵自己尽情去享受他的。
当然,她是可以直接推开他,只不过那个方法实在是太伤人,她不要他误会自己是在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