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法子有些阴毒,就不知你愿不愿意去做。”她倨傲的赐教。
一旁的冶冬阳闻言,诧异地扬眉。这丫头想做什么?
“愿意,再毒的法子,只要能保住我的太子之位,我什么都愿意干!”
“太子之位?我以为你想保住的是命?”她冷讽。说来说去,这人还是恋栈权位。
他马上涎起笑。“都一样的嘛,保得住皇位,自然保得住小命。”
她冷哼。“罢了,你听好,现下除了做到这件事外,你别无他法。”
“哪件事?”李嗣谦心急的问。
她目光一沉。“只要王皇后一死,你就暂时平安了!”
“啊?”李嗣谦睁大了眼睛。“妳的意思是要我杀了被废的王皇后?!”
“没错。”
“妳、好个臭丫头!竟胆、胆大包天的要我干、干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不过要你去杀个废后,瞧你吓得屁滚尿流的德行,这模样成得了什么大事?”见他脸色死白,说话口吃,她禁不住数落。
这家伙真没当储君的气度,杀个人算什么,打仗就没死人吗?不过是打的名号比较冠冕堂皇罢了。
“谨儿,不许妳胡说!”冶冬阳会意她的心机,立即敛色,心中亦惊于她的胆大妄为。
“我怎么胡说了?这法子十拿九稳可以暂时保住他的小命,他不愿意就算了,而且是他自己说再阴毒的法子都愿意去做的。”被他低斥,她不悦地咕哝,真奇怪她对他干么这么言听计从。
冶冬阳无奈的摇首。“太子,今天就到此为止,您请先回去吧。”不想这丫头再继续多事,他只好请太子先回。
“回去?她都没说清楚救我的法子,我怎能走?”李嗣谦马上心急的摇头。
“笨蛋,我不是说了吗?要你想办法让被废的王皇后断气,这么简单的方法还怎么没说清楚?”公孙谨大摇其头,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蠢货一样。
“妳!”
“怎么,还不懂?”难怪爹爹说有些人是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杇,她是逼不得已才找这堵脏脏的墙下手,希望爹爹别介意。
这话让李嗣谦无暇再发火,赶紧又问:“我……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杀了王皇后就会没事了。”
话落,即刻传来公孙谨拍额哀号的声音。“说你笨一点都没错!”
他的脸孔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哼,为了让你这蠢蛋早早滚离我的视线,我就好心告诉你为什么吧,王皇后曾经帮助陛下除去太平公主,这会才刚被贬回娘家,陛下对她还有些愧疚及情分,只是碍于武惠妃的吵闹,也不好慰问些什么。
“现下如果发生王皇后突然暴毙或者忧愤而死什么的,陛下铁定会悔恨不已,这段时间对武惠妃也会冷淡疏离,那武惠妃想废你,可得再缓缓了,所以我才会说你『暂时』没事。”她一口气说完,喝了口水,瞪着呆若木鸡的太子看。
唉,怎么看怎么像个笨蛋,就算武惠妃不动他,她都很想出手叫皇帝废了他!
可惜时候还未到,这蠢太子若死得太早,可就少了不少乐趣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顿了良久,李嗣谦才想通她说的意思,恍然大悟的露出惊喜之色。“我终于明白该怎么做了!”
得到保命的法子,他欣喜若狂,连向冶冬阳告辞都忘了,拉着衣襬就匆匆离去。
太子走后,冶冬阳颇有深意的瞧着眼前女子。
“妳很聪明,比我想象中的聪明。”竟然想到要杀了废后,这可不是一个寻常人想得出来的法子,更不会是一个端正之人会做的事!
她得意的扬笑。“谢谢。”心知这正直的家伙此刻心中大概对她很是不齿。
“为什么要教太子这么做?”
丙然兴师问罪来了。“我不想他这么快死。”
“妳唯恐天下不乱!”
她目光闪烁如星。说的好,她与爹爹都是乱源的正字标记,这可一点都不假,但此刻可不能对他承认,因为她还不想暴露她的身份。“我还以为太子是你的朋友,我不过想帮你的朋友,这有错吗?”她一脸无辜。
他犀瞳凛视。“妳可知道太子真会这么做,妳这是在谋害无辜的王皇后。”
“我知道。”她笑,如果那蠢材不做,才真是谋害她的口水。
“那为何还这么狠心?!”
“好玩嘛。”她一语带过。说真的,她倒觉得就算自己不教李嗣谦杀王皇后,依照武惠妃的性格,也绝对会斩草除根的,她不过是扮了黑脸,为自己找乐子而已。
冶冬阳眼里闪出怒火,一个箭步掐住她的皓腕。“妳这顽逆的习性是谁教妳的?!”他怒问。
“我爹爹,他段数可比我高、比我还阴毒。”
他倏地瞇起眼。“妳一家都是以玩别人来取乐?”
“可以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吗?”她仍是笑得无邪。
有什么不对吗?他面色发青,扼住她的手腕微微发颤。
“记住了,以后没有我允许,暂时不许妳离开我身边!”他下了决心,这丫头离妖魔不远,若无他盯着,天下不知会教她玩出什么事端来,虽说自己也非大善之人,但放着她不管,肯定会惹来倾国的大祸。
她吃了一惊。不离开他身边啊……呵呵,怎么教人有些脸红?“可是我想上长安去找新乐子耶,表哥。”她震惊后故意用促狭的语气说。
“不许去!”
耙情是想囚禁她?这下她倒好奇他凭什么了,两人心知肚明那句表哥是喊假的,“为什么?”
“咱们即将成婚了不是吗?妳怎能撇下夫君自己离开?”
“成婚?!”
澳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至自己身前。“那是妳亲口说的,我也默认了不是?”
她错愕的瞪着他。“你疯了不成?”
“的确。”第一次他笑得比她开心。
在这丫头魔性未除前,他不会放任让她四处去作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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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冶府内院玉石砌池,翠林围绕,一个小人儿却打算开溜了。
“上哪去?”冶冬阳在人溜出大门后,在巷口将人堵住。
鲍孙谨脖子一缩。要命,怎么这么轻易就被逮了?爹爹也真是的,就记得教她怎么“玩”,也没教她武功,还说了句“因材施教”,不知是夸她聪明,还是笑她不是练武的料?
“我又不是你真的表妹,想走不成吗?”她决定不玩了,索性挑明了说。
“我说过了,不是表妹也无所谓,妳还有另一个身份,我的未婚妻。”
“你!”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缠上她,还百般阻止她离开,她深吸一口气。“好,那咱们退亲好了,从此你我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我不同意。”
她瞪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要走也行,告诉我,为什么要处心积虑接近我,又轻易的要离开?”
她灵动的大眼睇着他,憋着笑说:“我这人古道热肠,听闻洛阳的冬阳公子是绝世奇才,我只是不希望浪费人才,期望你入朝帮百姓做点事罢了。”
“别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了,说出妳真正希望我入朝的理由吧?”他嗤笑,这阵子他也多少看清了这丫头,虽年轻,却有很深的城府,他收回那句涉世未深的评语,压根不相信她说的话。
她皱了皱小鼻子,瞥向他。“我以为你这家伙的才干适合与我一同上长安寻欢作乐,这才会找上你的。”这次她真的说出实话了,不过看上他的才干是一半啦,对于他能吸引来的人她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