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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精灵不专心 第28页

作者:杨紫玉

“哦?好方法,我想你马上就需要用到了。”华若霞斜睨了钟采香一眼,听见她们一阵爆笑,声音尖锐得似刮人耳膜般。她心中颇为不齿地说:“这个钟采香,什么时候可以不要这么吵,真受不了。”

“真的是满吵的。”骆少皇如此回应,心中想的是——我、喜、欢。

华若霞心神一动,便挑拨说:“你去说她几句,她一定会安静下来。”

骆少皇一听,不禁侧目为之不解:“为什么要让她安静?”

华若霞冷笑一声:“让她的个性改变一下,你不觉得她很不正常吗?”

不正常?骆少皇听了心头一震,心中产生莫大的效应——他多么渴望她正常的对待啊!此时他彷若得到了千金的药方,眼皮也不禁发颤。他迫不及待地往钟采香走去。

华若霞在身后提醒了句:“要凶哦。”

钟采香笑得弯起了腰,还呛得大咳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听见身旁的笑声戛然停止,彷佛影片被人消了音。她揉着肚子站起身时,才发现骆少皇正耸立在她面前,双眉斜飞、眼露凶光,凛然威迫地看着她。

一望见他的脸庞,钟采香的笑容立即逝去,马上不安地知道自己又不对了。

“有没有人说你很吵?”骆少皇坚冷地道,见她眨眼表示不明白,于是语气极重地道:“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听见的都是你的声音,烦死了!”

骆少皇说完这几句,便转身走回了教室,而华若霞则露出冷笑,随之走进。

钟采香双目垂下,所有的光采尽皆褪去,一旁的好友们忿忿不平,没想到她摇了摇头,涩然地扬起一抹苦笑。

“没关系,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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酝酿了好几日,华若霞无法控制加速的心跳。她装作看书的眼睛,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隔壁同学。好不容易等到骆少皇用完便当,她镇定心绪,以极为不在意的口吻问:“后天礼拜天……你有没有空?”

“没有。”骆少皇似乎是想也不想,直接漠然回应。

“那……”华若霞思考了会儿,又微笑问道:“明天晚上,还是下礼拜,你会比较有时间?一

骆少皇转过头来,淡淡问道:“你有什么事?”

“没有。”华若霞心头一揪,随即轻笑着说:“最近这边的电影院有好片子,我想……你是不是有空“我们一起去看,比较有件……”

骆少皇摇了摇头,对她的态度比以往冷漠许多。“我很少有空。”

“没关系。”华若霞连忙柔声回应:“那看你什么时暌方便,我都可以配合。”

骆少皇锐利地扫视了下她的眼睛,双手插在口袋,看着前方的国父遗像,干脆明白地说:“我不看电影的。”

“哦。'’华若霞一阵失望,随即哑然,无法再接续话题……

“采香,你最近怎么都不讲话?”大嘴奇怪地问着,原本这班上最会嘻闹的人,几天来却总是静静的。她常常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一语不发,同学们甚至一个不注意根本就忘了她的存在,因此整个班静了一半,气氛变得萧条许多。

钟采香牵起嘴角回应,仍是一声不吭。于是有人超哄:“采香,来说个笑话吧,你都好久没讲了。”

她笑着伸了个懒腰,看起来很没有精神。“我的笑话都讲光了。”

“唉哟!快点嘛,什么烂笑话都可以,我们有得听就好。”

钟采香抱歉地摇了摇头。“真的,我想不出来。”

“啧!还亏我专门跑来听,没想到你变得好无聊哦!”这人说完,就扫兴地走回了隔壁班。

“别管他!”大嘴嗤了一声,随即关心地询问:“可是你真的变得好奇怪哦。”

“没有啦……”钟采香摇头否认着:“期末考快到了,有一点紧张。”

“真的吗?”大嘴颇觉怀疑,她怎可能紧张得连讲话都有气没力?但也只有叹息无奈道:“好吧,如果你有什么心事想说,我的耳朵就在这里。”

钟采香淡淡一笑,沉默寡言的她,似乎有些不成人形。

华若霞目睹她的不快,心中一阵得意,也想到了接下的话题,便冷嗤一声,微笑地向骆少皇说:“她真的很听你的话那,你一嫌她吵,她就不敢乱闹,看她都快憋死了。”

骆少皇的表情变得激动不已,低声沉吼着:“我不是要这一种改变!”

华若霞微怔不解:“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骆少皇的神色异常难看。“她变成这个样子怎么还能算是好?我还以为……你是帮我的!”说完,倏地站起身来,大跨步走了出去。

华若霞不知今天和他之间怎会事事都不对盘;尤其适才对他的邀约受挫,更使她的心情落至了谷底,眉自间不觉显现出茫然若失,写尽了最青涩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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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人影已稀,在这黑影幢幢的校园围墙边,夜更显得深沉诡异。此时一阵清晰的拖鞋曳地声,缓慢地踏着枯叶,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秃顶的老者,身着一件灰朴补钉的大衣,眼光滞然、口唇微张,一手拿着瓶高梁、一手提了袋卤菜,佝搂地走进了校园,来到一处无风的走廊,就着微弱的日光灯坐.下。他将酒瓶打开后解开袋口,准备小酌一番,此时突然出现一只白哲的手掌搭上了他的肩膀。

老者吓得跳高两米。一转过头来,见又是那位高俊的少年,此时他若有可能讲话,他早大叫,要不就是骂出了三宇经。哑然的他仍惊魂未定,又被一把技坐了下来。

骆少皇拍了拍他的背脊。“我想找你聊天,你不需要那么惊慌。”

老者喉中咕咕作声,望着少年的脸庞,眼神仍是惊疑不定。

想了想,骆少皇烦躁地搓着额说:“我真的笨死了!以前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去伤害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故意去责备她,让她整个人变了样,天呀!我真是笨、笨、笨死了!”

老者的心神安了下来,吃一口卤菜,看他嘴唇继续喃喃抽动……

“我好想告诉她我的心意,可是我又拉不下脸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日子一直拖下去,我愈来愈没有勇气;可是……我没有勇气说好话,为什么又狠得下心训她?我真的气死自己了。家里的人给我取了一个绰号,我本来还死不承认,现在一想,才知他们是对的。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吗?”

老者仍是一副痴呆貌。

“龟毛王!他们叫我龟毛王!天哪!我真的很龟毛!”骆少皇振起双臂大喊着,声音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显得异常悲壮。

“对不起,我失态了……”骆少皇缓缓坐了下来。“不过我真的常该讲的不讲,不该讲的乱说;好的意见不听,坏的话信了一堆。我爸爸常骂我莫名其妙、不知进退;除了装酷耍帅以外,待人接物都不会,唉——我现在知道忏悔了……”

想起了钟采香几日来大受打击的模样,骆少皇不舍地闭上眼睛,掩面万分地懊恼。“你有没有看见她一句话都不说、想笑都笑不起来的样子?那已经不是她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使她从爱笑的人变成脸上带着悲伤……”

骆少皇痛海地头俯到膝上,想了两秒,又猛然地抬起头来。“可是这就表示我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不是吗?不然她为何要在乎我说的每一句话,她大可以置之不理的。”

一想通这点,骆少皇心中难掩一阵欣喜,但又立即变得十分慌乱。“如果她是喜欢我的,那我如何让她明了我也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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