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莹玉点点头。“应该吧。”
“我看不见得。”严意恒微笑着说。
许莹玉露出古怪的表情,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猜你不知道,最近我们公司有人失踪上报。”
“上报?哪有人呀?”许莹玉不解地道。
“柏永笑呀。”严意恒认真地说了,同时注意她表情的变化。
“柏永笑?才没有呢!昨天才看他偷偷回来……”许莹玉终于发现上当,声音渐渐低下无声,此时想把口给掩上,却为时已晚,不禁咬了下舌头,暗自忿忿气恼。“哦?那是我看错了,你昨天看到他回来,他去哪?做了些什么?”严意恒终于得知柏永笑的消息,口气渐渐严厉起来。
许莹玉不满地漫天撒谎:“他去十楼的健身室跑一跑,举重呀,你不知道他最喜欢看女生穿韵律服了。”事实上昨天见到他偷偷进了十五楼的副总经理室,谈了快半小时,才像小偷一样溜出来。
瞪了她一眼,严意恒知道这绝对不是真话,心神一动,随即猜道:“我想他没心情去健身房呀,如果是我偷溜回来,一定是去副总经理室、人事经理室这类地方,对不对?”
许莹玉没有答话,但她脸上惊疑的神色,便足以说明一切。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情报,可以下去了。”将那气卟卟的小妹送走,严意恒再次交代柯雪心——“把公司经理级以上的主管,统统叫到我办公室来。”
柯雪心照着指示通电传达命令,心中却觉疑惑不解,若有大事交代,应该设在会议室,若是小事,那更不会遍及每个经理。情况如此突兀,让她不由得担心起来,不知严意恒他此刻作着何种打算?而在各个经理鱼贯进入办公室后,忽然看见许莹玉冲来面前哭诉——
“呜——雪心姐!我被骗了啦……”
“被骗?怎么骗的?你有没有怎样?”
“他骗我说柏永笑失踪,结果我把昨天看到总经理的事情,不小心说出来了,我好恨哦!”
柯雪心这才抚胸定神。“你差点吓死我了!可是你看到柏永笑,怎么也不告诉我?”
“我想等一下跟你说嘛!”许莹玉嘟着嘴。
“你看到他?在哪?”柯雪心又挂心地问。见他不来公司,连宿舍也不曾回去时,不禁让人猜想他也许又放弃一切,回到嘉义。
“我昨天看他拿个公事包偷偷跑进副总经理办公室,看到我还比嘘,要我不要说话。”许莹玉连说带比,让人可以想见柏永笑偷偷模模的模样。
“你知道他去谈了些什么吗?”柯雪心充满好奇。
“不知。我昨天有问副总经理,结果他还想打我,叫我别多话。怎么办?要是他等一下知道是我讲出去的,出来一定会打我的。”
“别怕!他要打你的时候,我给你靠!”柯雪心轻轻拍打胸脯保证。
氨总经理是最后一个走出,关上门后,深吐口气,低低说了句:“幸好没漏底。”说完转头见到许莹玉,表情又变得狰狞,作势将手高高举起,只吓得她双手抱着头连忙跑开。
“没漏底?”柯雪心低喃着,到底他们藏了些什么秘密?而严意恒又询问些什么?实在令人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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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日适逢周末,严意恒望着窗外遍洒的春阳,心中也颇为轻松惬意,连日来紧绷的心情,在得到昨夜的消息之后,终于获得完全的解月兑。据曾协门派来侦察的回报,昨夜柏永笑忽然驾车回到宿舍,又在半小时后下楼,手上已经多了个旅行用的皮箱,临上车前还回头凝视了好久,似乎极为依依不舍,但仍然驾车离去一听到这讯息,顿时让人如释重负,柏永笑终究是说得好听,个性是龟缩不前,有头无尾,不禁让人一阵吃笑。
“柏永笑有动作了!罢才他通电所有的股东,在下礼拜一开临时会议!”
星期一。
一辆加长型黑色凯迪拉克轿车,缓缓在企业大门口停下,两边车门同时开敞,走出三个西装笔挺,皆戴墨镜的男子,警卫惊疑地瞧了瞧,那个带头身着黑西装的年轻男子,隐约可从那墨镜后的脸形分辨出,就是“前”总经理柏永笑,而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位并肩而行的中年男子。见到如此奇异的阵仗,连警卫也退了两步,丝毫不敢阻拦。
三人往电梯快步走着,只听一名男子迟疑地道:“柏先生,我们两个是律师,可以不必戴墨镜吧?”
柏永笑头也不回,只觉奇怪:“你不觉得这样看起来比较帅吗?”
“是……有一点啦。”
“那好,我一个人帅,不能让你们两个显得不帅,了解我的苦心吗?”
“是……”这人为难地应着,办见身旁的人摇了摇手,示意别跟他扯下去。
“当”地按开电梯,柏永笑气魄十足地道:“该我们打仗了!”
“砰”的一声,大门急速转开,只见柏永笑领头走进门来,身后紧跟着两位中年沉稳的男子,顿时让人感到大军压境,寒毛直立,只有曾协门和严意恒强作镇定而不在意地一笑,心想再加上两个人也不能改变他的处境。
柏永笑道:“没什么急事,我只是要说明,曾协门不能当董事长,我才可以!”
空气的流动霎时停顿,一会儿才听严意恒领头哈哈大笑,众人接着吃吃响应,一时之间众人哗然。
“我的天呀!”曾协门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门,夸张地摇着头,“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除了你以后,每个人都同意我当董事长,难道你的股份胜过我们的合计吗?哈哈……”
柏永笑摇了摇头。“我的股份是没有胜过各位的合计,但重点是除了我之外,还是有人不支持你。”
严意恒此时思绪通明,不由得成竹在握,合掌拍了拍。
“请安静!柏永笑,不管你现在再收买多少人回去,那都已经无济于事了。表决的结果已定,就算你现在拥有百分之百的股份,想当董事长,还是等明年改选再说吧。”说完不屑地摇摇头,搞这套?门都没有!
柏永笑搔了搔脸颊。“问题是,如果我要说上次的会议根本不算,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严意恒眉直竖,“算或不算岂由你说的决定,莫名其妙!”
“但是……上次的会议是不合法的呀。”柏永笑申辩着。
“哦?照你说是怎么个不合法?”曾协门笑笑,又喷着雪茄烟道。
柏永笑说时,拿出上次会议记录的副本。“据我所知,有些股东根本不知道这次的会议,也根本没出席,而如果这些人出席,绝对会影响投票的结果,因此上次的会议,根本是不合程序的。”
司仪连忙说了:“柏先生,我可是点得清清楚楚的,每次的股东都是在座各位,哪有什么人漏了?”
“有。”柏永笑从律师手上接过一叠文件。“我算一算,缺席的股东一共有,一、二、三……嗯……总共有三百一十八个。”
“胡说!”
“乱七八糟!”
“阿弥陀佛!”
“黑白讲!”
“三百一十八?亏你讲得出来这么离谱的数字。”
柏永笑低头将文件翻了翻,故作不解地道:“咦……我记得我把百分之十三的股份转给员工认股了呀,难道他们不算股东吗?”
哗然霎时停止,连风口的风声都清晰可辨,过了一会才听见曾协门笑笑地道:“柏小弟,差点就被你捌了!没错,他们算股东,不过你应该知道,股份没超过一定的比例,是不能拥有表决权的。那好,以前的就不算,你也可以打电话通知他们,问题是他们没有表决权,我们这些人现在再投一次票,让我名正言顺地当上董事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