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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金驸马 第5页

作者:阳光晴子

“太君多心了,赛儿从小在皇宫中长大,父皇有三千后宫佳丽,我兄弟姐妹何其多,对人性丑陋早已见怪不怪,如今有疼我的太君已经很好了。”

真难得她竟如此豁达,戴允皓对她有了第一次的好印象。

“听听,你也争气点,别让我早晚手持一炷清香向祖先们祈求,盼你能真正成为皇甫家的掌权者,不然,老太婆死也不瞑目啊!”老太君望向孙子摇头道。

这是她锥心之痛,地位崇高有啥用?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皇甫家祖先们努力了好几代的生意,被贪婪的亲族弄得四分五裂,人人个个骄矜自大,全都想要自己掌权。

偏偏,皇甫斳是长孙,站在第一位自然成了箭靶。

从小在尖酸刻薄的言语环境下长大,他的自尊与男子气概渐渐被剥夺掉了,成了一个没有自信、软弱的男人。

而她又只是风中残烛,别人想要作威作福,亦不把她放在眼里。

虽说好不容易娶进一名金枝玉叶,但毕竟是女人,那些人见着面时是会做做样子、尊敬一下,可私下其实没人将他们和丰园的一老二小放在眼里。

老太君说到伤心处,不禁哭得泪涟涟,赛儿拼命安抚,脸上充满着真诚的关怀。

戴允皓没想到她竟然挺有耐心,不过他不擅长处理这种局面,英雄无用武之地,选择走人。

一直到接近晚膳时间,他跟赛儿才再度碰面。

但没想到的是,他对她新增的那么一点点好感也在同时间消失了。

靠!原来跟公主用餐是这么回事,饭桌长得离谱,桌上的菜色也多得可笑,各式山珍海味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两人坐在一南一北遥遥相望。

做驸马的确很酷,他过去的餐点已经不差了,但与尊贵的公主一比,简直像难民吃的。

或许他脸上赤果果的鄙夷太清楚了,从坐到桌前开始,脸色一直不佳的赛儿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并不是个浪费食物的人,此等排场,是你在发生意外前嘱咐膳房准备的。”

又是那个无能的驸马爷!懊做的不做,不该做的倒做了不少。他直视着她,出言讥讽,“但就我的了解,公主并非是个唯夫命是从的妻子。”

她脸色微微一变,“对,我不是,所以很多事都由我另外作主,但唯独这件事,老太君要我顺你的意思,别再跟你唱反调。”因为老太君说了,只要有人丢句质疑的话,皇甫斳就会变得六神无主,什么担子也不敢扛,这事不过是他想宠爱他的妻子而已,别连这都要让他感到彷徨受挫。

她想若能让他多点自信何乐而不为,也就同意,可他现在的眼神倒像是嫌她不好?

所以很多事还是这相公主说了算!戴允皓心想。

这根本是妻管严,让他无法接受,他要全面宣战,宣告他才是天、是王,才该是一家之主,他势必要她搞清楚这件事。

他胃口全无的喝了杯酒,漠然的起身,“看来很多事都必须做调整,那么,就从餐点改起。”

“驸马爷真的摔坏脑子了,对公主说话好不客气,对季王爷也是。”

“就是,连眼神也变得好可怕。”

赛儿身后随着她一同远行,今日才见到皇甫斳的两名贴身丫环替主子感到委屈,忍不住嘀嘀咕咕。

赛儿心有同感,但扪心自问,她无法确定驸马的改变是好是坏,只要是女人,都希望有个顶天立地的好夫婿,而她过去却只有个懦弱的丈夫,她不甘、无奈、也难过,所以试着改变皇甫斳,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值得她依靠且骄傲的男人。

但她一度失望了,他就像个扶不起的阿斗,令她更讽刺的得到一个对丈夫颐指气使的臭名。

现在,他变了样,像个男人了,可是难道往后的日子都要在这种充满火药味的气氛下度过?她是不是该再跟他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个问题,直到回房沐浴完毕,赛儿都没有得到答案。

她在丫环伺候下,仅着一件肚兜、单衣,从相连的浴池直接走进卧房,却见丈夫自己动手宽衣,走到床边。

她有点错愕,但很快定了心神,对着丫环道:“你们下去吧。”

“是。”两名丫环欠身行礼后退下,顺手将房门带上。

戴允皓直接在床上躺下,却发现赛儿动也没动的伫立原地,他坐起身来,黑眸直勾勾的瞅着她。

依她所说,他们夫妻平时不是都同榻而眠,她怎么会以一副略显惊愕的目光看着他?

他挑眉,“有事?”

“没、没有。”

虽然知道他失忆,言行举止已与过去不同,但她仍然觉得诧异。

以前他每回上床都是戒慎恐惧,全身僵硬到不行,常常到最后更是紧张兮兮的干脆坐在椅子上和衣就睡。

但……此刻他不但神情泰然,看着她的黑眸也灼亮深邃,只有自信没有不安,莫名的让她心跳突然咚咚的狂跳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缓和失速的心,来到床边,却有些无措了。

他一躺回床上,这张床便让他占了一大半,令她不知该往里面睡还是睡在外头?也有些紧张会碰到他的身体。

她迟疑不动,让皇甫斳有更多时间打量她,视线一从那美得不可思议的芙蓉面往下移后,他顿觉气血上涌,某种熟悉的亢奋在全身蔓延。

他是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已有一个多月没让身体发泄的男人,眼前的她美得过火,他如何能不动心?

在褪去那些过于宽大繁复的绸缎外衣后,仅存在薄薄单衣完全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展现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先前他认为的“飞机场”,竟把单衣绷得鼓鼓的……

发育得好不好显而易见。

男人一向是视觉性动物,尤其她长得太美、穿得太少,看来实在秀色可餐,此时他虽然只是个借住的灵魂,但这副男性躯体仍诚实的感受到。

可惜她并不是自己的妻子,即使看似名正言顺,他依旧碰不得,只苦了这身子得被欲火煎熬再煎熬。

欲求不满已心浮气躁,偏偏这让人心痒难耐的女人还站着不动,他因此火大的坐起身,“你到底是上不上床?还是有规定你得先上床小丈夫我才能上?”

她一怔,不明白他哪来的火气?“呃……不必,我上床。”见他作势要下床,她连忙鼓起勇气爬上床,但两层床帷她只放下了薄纱那层,因为厚的那层一旦放下,这床便成了另一方天地,太过亲密,她有些害怕。

荧荧烛火未灭,视线仍然清晰,他一双深邃黑眸仍直勾勾的与她对视,她的眼眸再次被锁住,四目胶着令她心慌意乱,才一下子额头便紧张的渗出薄汗来。

像尊木乃伊……他们这对夫妻连在床上都如此不自在?

看出她的僵硬,他抿了抿唇,忍不住嘲弄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当了近半年的夫妻?”

听出他口气中的戏谑,她回,“我们的确是。”

“以我过去事事顺着公主的情况下,在床上我以为会上演女尊男卑、由你主动的戏码,没想到公主如此安分。”

“驸马是刻意挑衅?”她被他说得又羞又恼。

他是吗?也许是吧。来到这陌生的时空,有一个美丽尊贵的公主妻但他都什么也不能做,怎能不闷不恼?当然只能用这种方式稍稍发泄。

见他依然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一股不自在的神色再度浮现她的面容,“我们是夫妻,有话直说,不须冷嘲热讽。”

她的眼神看来很真诚,或许是他自己反应过度了。他吐了一口长气,“没事,只是公主对我而言与陌生人无异,却与我有最亲密的夫妻关系,我因而对自己的失忆感到烦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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