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鑫浩也很尴尬,“你——我有没有弄痛你?”
“没有没有。”她很努力地想保持镇静,但颤抖的口吻已泄露了心中混乱。
看她这个样子,他爬爬掉落额上的刘海,“小瑀儿——”
“拜托,这只是一件意外,如此而已。”
咬着唇,赖家瑀一边抓起自己四散的衣服,一边紧抱着被子,狼狈万分的跑出他的房间,一直到气喘吁吁的回到自己房间后,才吐了一口长气,背贴着门板,缓缓滑坐地上,泪水同事溃堤。
“呜呜呜……”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本以为以后可以像朋友一样回台湾跟他见面,但两人怎么会发生关系?这样……怎么办呢?
崔鑫浩的心情很不好,很低落,低落得不像话,低落得想大吼!
他没想到她竟会说这是一个错误,还“如此而已”,甚至还是依然打算离开他。
他不想就这么结束,尤其在真真实实的拥有她、尝过她那令人神魂颠倒的甜蜜滋味后,更是再也不想放开她了!
可不想结束的话该怎么办?他是商人,正所谓无奸不成商,所以他得找一个将她留下来的理由,而且是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眯起黑眸,他开始思索着任何可能的方法。
没多久,他眼睛倏地一亮,立即打电话给顾建堂,要他配合演戏。
“什么啊!这……这样可以吗?”顾建堂的声音极度不情愿,甚至有着明显的鄙夷。这个方法太下三滥了啦!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照做就行了!”崔鑫浩联系阴鸶的威胁。
“呃,好吧,但这种事应该叫巧巧做比较合适吧?我这么正大光明的人……”
“她不在台湾,不然我就叫她做了。”崔鑫浩随口说。
没想到顾建堂的声音立即轻快起来,“阿弥陀佛,她在台湾,是杜唯他没跟你说而已,他老妹早被学校踢回来了,因为她乱搞男女关系,还缠上一名年轻教授,半夜潜入他家,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结果被教授以闯空门报警处理——”
“我对她是怎么被退学的没兴趣,但我绝不会让她再缠上我,甚至再度潜入我家,留下——”他突然住口。
“留下什么?”
“总之,快点给我过来就是!”
他直接挂断电话,这才进入浴室冲澡,站在莲蓬头喷溅的水花下,心情豁然开朗。
老天爷给了他第二次拥有佳人的机会,若再错失,就是对不起老天爷了,所以管他是君子或小人,她是他的!而且这一生都只会是他的!
虽然她说对过去那段感情已经放下,但那么多年的情愫,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连根拔除?所以,他要在她心中的爱火尚未完全熄灭前,让她再一次的爱上他!
第8章(1)
不想说再见,但分开的时候到了。
约莫一个钟头后,赖家瑀已经整理好心情和行李,她身着一件白色连身裙,配上针织小外套,一手提着来时的行李,在回过头看着这间生活了一个月的房间,即便在不舍,也该走了。
只是才提着行李打开房间,就听到楼下传来吼声。
“事情也不是我惹出来的,是生产线出了问题!”
“该死的,你是主管,你就要负责,你现在是在撇清责任吗?”
发现崔鑫浩跟顾建堂在对吼,她连忙拿着行李快步走下楼。
“这么回事?你们在吵什么?”
崔鑫浩跟顾建堂很快的交换了一个目光,崔鑫浩绷着俊脸,气呼呼的做到沙发上,指着一脸愧疚的好友道:“你问他!”
这家伙日后要是被他炒鱿鱼,真可以去演戏了,而且够机灵,一听到楼上开房门的声音,就开始上戏了。
彼建堂低头叹息,将前一个钟头才得知的坏消息告诉她。她最后完成的“冬系列”手绘稿及完成品的样本既然不翼而飞,几个相关单位的人找了又找,就是找不到,但真的不是他的问题,他已经很严谨的交代——
但崔鑫浩听到这里,显然停不下去了,他火冒三丈的朝他咆哮,“不是你的责任是谁?你一向粗线条,我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该感情用事,让你负责澄风——”
“我很努力了,你这样是在污蔑我!”顾建堂也吼了回去。
“是你自己太松懈,难怪下面做事的人也那么散漫!”
见两人几乎要打起来了,她连忙上前打圆场:“没关系,我可以重画的!”
还是美人儿好心替他解危。重色轻友的家伙,顾建堂在赖家瑀背对着自己时,龇牙咧嘴的向好友表达自己的小小不满,虽然说他难得有机会可以放声吼他。
崔鑫浩一挑浓眉冷声道,“幸好小瑀儿肯帮忙,不然你就死定了!”
“可是她的经纪人——”这家伙果然是被爱冲昏头,这点他就没想到了吧!
赖家瑀闻言,连忙转过身想顾建堂摇头,“没关系的,我会亲自跟我的经纪人解释,你不必担心。”而且她也相信,她的经纪人听到她要留在台湾,一定比中乐透还开心。
一见她背对着他,崔鑫浩立刻跟好友拱手作揖,感谢他的配合,但赖家瑀一转过来,他马上将双手放到口袋,下颚抬高,做出一脸酷酷的表情。
“我会重画的,鑫浩,没事了,你别生气。”
还会安抚他的情绪耶,真是可爱的小女人,他真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可他表面上仍装出一脸严肃,“所以说你会留下来完成冬系列?”
“嗯,所以别怪建堂,也别怪生产线那里的人,我会等到完稿后再走。”
他心下窃喜,不动声色的点头,“那好吧,只好麻烦你了。”
“那我现在就跟建堂去公司好了,行李就先放——”
“我会替你提上去的,你就先跟他去吧。”崔鑫浩面无表情的看了那只行李一眼。
站在落地窗前,直到看见她坐上顾建堂的车子离开,崔鑫浩的黑眸才慢慢浮现笑意,像个拿到最大奖的孩子,开心振臂的大叫一声,“Yes!”
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崔鑫浩仍天天载着赖家璃上、下班,他到他的办公室开会、处理事情,她在工作室重新绘图,她负责早、晚餐,他们的生活模式仍相同,一切看似没有改变,但事实上,有些东西却已经不太一样了。
尤其是两人独处时,赖家瑀就会特别的紧张,常常他才稍微靠近她一点,她就像只惊弓之鸟的弹跳起来,接着立刻找借口逃跑。
这当然让崔鑫浩感到很挫败,好像他是狂一样。
他的确很想亲她、抱她,甚至在跟她享受合一的激情,但她的反应让他不知从何下手,通常都是女人费尽心思的扑向他,这一次好不容易角色变了,他爱的女人却怕他的靠近,叫他怎么不呕?
其实赖家瑀的心情是既复杂又矛盾的。
要她重画,她并不觉得麻烦,反而感到欣喜,因为她可以继续留在心爱的人身边,可问题是他们的关系变复杂了,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一想到这里,她的粉脸又是涨得红通通。
她也不是故意想逃避他,只是面对他时就会很不自在,会不由自主想到他的、想到他们共享的激情,再想到自己也被他看光光、模光光、亲光光时,更是窘得不知如何面对他。
谁能教教她,该怎么样才能自在的跟他相处?把他当成西瓜?苹果?
“你在想什么?”
吓!她猛的吓了一大跳,抚着胸口看着突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他怎么看也不想西瓜、苹果啊!一身开襟白衬衫、米色牛仔裤,淡蓝色LV薄西装外套,整个人时尚性感到不行,看得她脸红心跳,尤其是开襟处的古色胸肌,她曾经在上面种了不少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