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进车内。久久没有说话。
唐薇其实是很兴奋的,因为她真的怀孕了,可是她不敢喜形于色,因为旁边的俊俏男子睑色很差,可以说是铁青阴沉。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吧?”
她一脸苍白,神情忐忑,“如果我说不是……”
“我不信。”
他咬牙切齿。
“呃,这——”
“你好啊你,我想起来了,”他半眯着黑眸瞪着她,“第一次你就设计我了,对不对?你说了一句‘我需要你自精子’。”
她低头,心虚的不敢面对他。
丙然。“该死的,你是有计划的让我成了你肚子里孩子的爸,对不对?”
可恶!很多男人都栽在女人的这一招上面,他居然一点警觉心都没有!
她一定是用这一计要逼他负责,逼他娶她,好拿一张长期饭票!
看他怒不可遏的,唐薇也慌了。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我承认,这孩子是你的,是我设计的。”
老天爷,他不会逼她结婚吧?不会要争取什么当父亲的权力吧?!
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忍不住一沉。
不要啊!她的计划里可没有包括他。
他冷睨着脸色泛白的她,来了吧,她要逼他结婚了!“哼!我告诉你,我不会结婚,更不会认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愣了一下,眼睛随即一亮,“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才不——”
“谢谢你、谢谢你!你将问题简化了,真的太感谢你了。”她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这下换他错愕的看着眉飞色舞的她,“你——”
“我怀孕的事就先别让我妈还有你爸知道好吗?这样最好,否则他们会逼你娶我的,所以这事咱们得同盟、闭嘴,好吗?求求你——”
“呃,好——”他被搞糊涂了。”
“谢谢,我自己搭车回去,再见!”唐薇开心的下了车,伸手招了辆计程车。
翁伟迪真的傻掉了,这是什么状况?
第七章
午夜一点,维也纳森林里,一身新娘礼服的雷蓉蓉坐在吧台,面前摆放好些个空酒杯,她将杯里的调酒一口饮下后,喊着,“再来一杯!”
她脸上的浓妆早就哭花,一双动人的眸子也已肿得像核桃一样大。
而她身边一脸歉意的翁瑞扬则是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求助的眸光还不时的看着Kin。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老将目光瞟向那个像极了他初恋情人的女人身上,他应该珍惜即将成为他的新娘的蓉蓉,可是这些仟悔的话他都说了N遍了,蓉蓉就是不见他。
“别喝了,蓉蓉,该回家了,我们明早要飞去日本。”
“叫那个女人陪你去啊。”
“蓉蓉,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早该听小薇的话,男人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
“我”
Kin拍拍他的肩膀,他难过得低下头。
“雷小姐,你真的不原谅翁先生吗?”
她眼眶再度泛起泪光,“没什么原不原谅的,他的心既然在别的女人身上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蓉蓉——”真的是冤枉啊,只是初恋总是最美的,所以他才会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你有,你就是有!”她难得的趴在吧台低声的哭了起来。
翁瑞扬也想哭,但他更气自己的不专倩,干嘛老盯着别的女人瞧!
“没想到你们之间发生的还是愚蠢的爱情游戏,而不是美丽的相遇。”Hermit平静的声音下,有着一抹淡淡的失望。
“不,那绝不是愚蠢的爱情游戏,而是美丽的相遇。蓉蓉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只要你说怎么惩罚我,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你骗人!”雷蓉蓉抬起泪汪汪的眼睛,哽咽的看着他。
“我说真的!为了爱你,我可以连生命都不要。”
“你骗人,你会为我死?”她才不信呢!
“你不信,我现在就去撞车。”
“爱情不是用这么激烈的手法去证明的,”Kin拦阻了想往外冲的翁瑞扬,语重心长的看着两人,“平静下来,想一想,若一方离开了,这样的证明不就变得更愚蠢了?”
“没错,没有人会因此得到幸福,而是痛苦,无止境的痛苦。”Hermit沉静的眸光透过晶透杯缘看向远方。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不过,既然两人无法互信互谅,这样的感情实在脆弱,那还是不要结婚好了。”James的话更直接。
雷蓉蓉看着一脸难过的翁瑞扬,她看得出他眸中的深情,但她好不安、好害怕。
他握紧她的双手,“给我机会证明,我的目光再也不会从你身上移开了,蓉蓉,我是真心的。”
“真的?”
“真的,我要是再犯,我也没有脸来求你原谅了。”
她哽咽一声,投入他的怀抱。
一场风波平息,一对有情人笑中带泪的离开了维也纳森林。
“好一对欢喜冤家。”James笑笑的摇头。
“等你以后跟女人谈感情后,你才会懂得爱情的复杂.单恋的侍者。”Kin勾起嘴角一笑。
“我是单恋没错,但老板你就谈过恋爱吗?”
他笑而不答,走到正从钢琴前起身休憩的Narcissus身旁,两人低声交谈着。
James靠向吧台,对着Hermit问:“老板真的爱过,对不对?”
她瞟他一眼,眸光很清楚的显示,他太多事了。
他抚抚下巴,继续道:“其实老板也是个怪人,幽默风趣。见识多广、有智慧,但整个人却像个谜……”
“你的舌头会不会太长了?”她语调平静。
他露齿一笑,“没拿尺量过,不知道。”
她仰头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再跟他说话。
James无趣的耸耸肩,看看Kin跟Narcissus,再回头看看那面钉满Kin旅行各地时所拍下的相片墙,在墙的正中间有一张男子弹琴的侧影照片,那个侧影跟Narcissus实在很像,他曾好奇的问过那人是谁,但Kin从未松口。
他不想去问那个足以冷死人的Narcissus,也不认为他会回答。
Narcissus尽避少言,但无庸置疑的,他绝对是酒馆的灵魂人物,少了他的爵士蓝调,维也纳森林就像少了生命般,显得枯燥无味了。
约莫五分钟后,James看着那个冷死人的钢琴师再次回到钢琴前,弹起悠扬的蓝调乐曲,同时,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两名客人走了进来。
他嘴角一扬,挺直腰杆,活力十足的大喊,“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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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熙来攘往的桃园中正机场内,唐薇眉开眼笑的看着亲密相拥的翁瑞扬跟母亲相偕步入出境大厅,高举起手跟他们挥手拜拜。
看来何家枫的出现并没有影响两人间的感情,她真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一旁的翁伟迪看到他们还相亲相爱的,表情显得有些不悦,他瞥了笑盈盈的她一眼,“别高兴得太早,重头戏在日本,你妈能不能跟我爸顺利的走过红毯,还有得瞧呢。”
“我对我妈有信心,倒是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不必上飞机了?”
他神情复杂的瞥她一眼,转身往大厅的出口走去。
她愣了一下,随即跟上,“难道是你打消主意,不去日本了?”
他脚步未歇的答道:“错,我们要去,只是晚个几天,再和他们在日本会合,这事我已经跟我爸说好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昨晚一夜难眠,一想到他不认她孩子时,她那欢天喜地的模样,他就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