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斯蹙眉,“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不会娶妻也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
“若真如此,你又何必阻挡古婕进去找她?甚至等到大夫确定她没亭、她吃完了药,你才回房?”他摇摇头,定视着他,“也许你还没察觉到对她的感情,也或许你在自欺欺人,但我仍然希望你能好好待她,这就是我要说的话了。”
桑德斯思索一会,不解的问:“你为什么愿意放弃她?我以为你很爱她。”
“我是爱她,但我没有能力保护她,既然如此,我就没有资格跟一个有能力保护她的男人争。”在淡淡的说完这一席话后,沈士雄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后,桑德斯的表情也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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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若芝在昏睡两天后才苏醒过来,映人眼帘的是小红那张兴奋的清秀脸蛋。
“醒了、醒了!小姐,你终于醒了,我就觉得奇怪,大夫说你没事,可你怎么睡那么久?我们大家都快被你急死了!”
她抚着头,虚弱的坐起身来,试着回想了一下,但在她被断木冲撞昏厥后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她是怎么回采镖局的?
而桑德斯跟棺木在那样急湍的河流冲击下掉落落差极大的瀑布……一定凶多吉少,也许已经死了!
她的心突然感到一阵揪痛,眼眶也红了,她终究还是没有救起他。
“小姐,你怎么哭了,你哪里痛?我赶快去找大夫!”小红急忙的就要起身。
雷若芝连忙拭去滚落脸颊的泪水,握住她的手摇摇头,再瞥向放在桌上的药碗,振作起精神问:“那是我的?”
她点点头,“大夫说了,你要在家好好休养一个月,不可以再去护什么镖了。”
她叹了一声,“好了,别说那么多,我把药喝一喝。”
“呃,可是待会……”
“快。”她想喝了药,好下床去看看那块匾额是不是还好端端的摆在大厅上,然后再去问问沈大哥,桑德斯及棺木的下落。
小红见她这么急,只得转身将那碗药拿给她。
雷若芝只喝了一口,两道柳眉就皱在一起了,“好苦。”
“是啊,不过有人没嫌苦,还天天喂小姐喝药呢。”
“谁?”她皱眉,“沈大哥吗?”
“才不是呢,是一个长相俊美、会说咱们话的洋人哦。”
桑德斯!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的问:“他没事吗?”
她摇摇头,“他没事啊,小姐,我跟你说,真的是菩萨有灵耶!”她眉飞色舞的笑道;“古姑娘来踢馆后,我就祈求菩萨让你带一个俊美的公子回来,结果还真灵了,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带回来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呢。”
“他人呢?我要马上去见他。”她太开心了,虽然药苦,但她还是一口气咕噜噜的喝完,就急着要下床。
“别急嘛,小姐,他知道你喝药的时间,待会就进来喂你了。”
小红的话语乍歇,房门就被推开了,而进来的正是俊美无俦的桑德斯。
“看吧,就说他会进来喂小姐你喝药吧,而且是把药含在嘴里再喂你哦。”她笑得好开心。
雷若芝则傻了,愣愣的瞪着她,“不可能……”
“真的,刚刚你急着要喝药时,我本想叫你等他来让他喂你。”说着说着,她也觉得有些羞赧,“我先出去了。”
她红着脸儿跟桑德斯点点头,快步的走了出去,再将门给顺手关上。
“你醒了,应该就真的没事了。”他拉了一张椅子到床边坐下。
雷若芝没说话,还处在他含药喂她的震惊里,呆若木鸡的瞪着他。
“我跟你说过了吧,欲速则不达,你们居然在雷雨中还涉水而过,结果你不但受了伤,我的宝贝棺木还裂成好几块,成了没用的木头了。”
“可你……你竟没事?”她难以置信的问。
“当然没事,不过,这两三天没有棺木可睡,我睡得很不好。”其实根本是睡不着,沈土雄那一席莫名其妙的话一直困扰着他。
雷若芝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断想到自己的唇被他亲了好几次,虽然只是喂药……
桑德斯瞥见桌上已空了的药碗,“你把药喝完了?”
她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点点头。
“可惜,乐趣没了。”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道。其实那帖药苦得很,可她的唇柔软迷人,因此喂她吃药的乐趣是绝对有的,只是有苦、有甜。
乐趣?!这两个宇突地刺痛了她,她以一种愤懑的目光瞪着他,“原来你喂我吃乐只是因为有乐趣?”
他洒月兑的点点头,但一股心虚却直涌而上。
“你一向都是这么狂妄的?因为有乐趣,因为好玩,所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也没有考虑到他人的感受?”她很生气、很难过,但她的声音却过于虚弱,没采由地,这让她的怒火更炽。
“你说的狂妄指的是什么?”他一挑浓眉,眸中尽是愉悦的打趣光芒,“是我以口喂药呢,还是我说过不会娶妻不会对女人动心的话,或者两者皆是?”
雷若芝怔怔的看着他,她的想法他这么容易就猜到了,一个看来懒洋洋,有时吊儿郎当、有时温柔的男人,竟也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
但她并不喜欢这种被洞悉想法的感觉,那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赤果的。
她下了床,虽然仍很虚弱,但她还是坚持拿了件衣服套上后就要往外走,可是也许是躺了太久,脚没力了,才走了一步,就踉跄的往前倾,桑德斯一个箭步向前及持扶起她,在她错愕的眸光下,将她打横一把抱起。
他微笑道:“你要到哪里?我抱你去。”
她的脸微微泛红,“不用了,我自己会走,你放我下来。””还客气什么?你的樱桃小嘴我都亲过了。”
她脸色丕变,怒声道;“放我下来!”
她挣扎的离开他的怀抱,喘着气走回床沿坐下,调整一下气息后才再次起身,一步一步、站稳脚步的走向门外。
桑德斯早就知道她倔强的性子,所以逗弄她才会觉得有趣,但这会看她这模样,他居然感受不到任何趣味,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舍。
这个感觉让他的浓眉再次揪紧了。
雷若芝走到大厅,看到绿津镖局的匾额仍好好的挂在粱上,悬在半空的一颗心才定了下来。
“你可以下床了吗?若芝。”甫走进来的沈士雄一看到她,立即关切的向前,但一抹绿色身影突地窜了出来,挡住了他的路。
“你这个病猫终于可以下床了。”古婕双手环胸的看着雷若芝。
“我下了床,就不会让你在这儿胡来了。”她冷冷的迎上她的目光。
“放心,我若要拆你这块匾额早就拆了。才不会让你有机会阻止我呢。”她笑了笑,往四周看了看,“他呢?”
“他?”雷若芝不明白的问。
她暧昧一笑,“桑德斯,你的男人。”
闻言,沈士雄的脸黯淡下来,静默不语,而雷若芝则是脸色丕变。她怒不可遏的看着古婕道:“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有什么关系呢?我一直以为是你抢走我的男人,不过……”她耸耸肩,“这次看到你识相的找了个男人回来,我当然不必再找你的碴了,当然,希望某人也要死心了,因为那个桑德斯可是一口一口的将药含在口中喂你喝下的,所以他还是跟我回北方去得好。”她边说还意有所指的瞥了一脸面无表情的沈士雄一眼。
“沈大哥不会跟你回北方的,因为他根本不喜欢你。”
“雷若芝,你不要太贪心了,你要几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