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确实是个难得的女婢,在第一次玉云上吊自杀获救后,小文几乎未再好好阖过眼,多次深夜他站在窗外探视她们,小文总是低头拭泪或是拿着毛巾反复擦拭满载困意的双眼,可惜的是陷入沉睡中的玉云全不知晓,在她清醒也未曾询问过小文半句,玉云现在的世界只有小文一人,而且她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他走了进去,小文抬起削瘦的脸看向他,刘剑飞看了她眼底的红丝后叹口气道:“你歇着吧,我会看好你家小姐的。”
小文摇了摇头,“不了!谢谢你。”她再次将眼神定在玉云的身上。
刘剑飞难过地摇了摇头,可怜这忠心的仆人!几次,他将玉云点了昏穴告知小文玉云至少会睡好几个时辰才会更醒,可小文仍不为所动紧紧地盯着她的主子。
他将目光定在无魂的玉云身上,他已纵容她多日,他是不允许她再如此自虐地生活下去,而且,这次他也不能允许她将这昔日欢笑的山寨永得毫无生气,她该清醒了。
这一次,刘剑飞没有点了玉云的昏穴反倒点了小文的,他将昏睡的小文枕到桌面上休憩后,然后将倚在窗口的玉云拉了过来坐到椅子上。
“你该清醒了!玉云,难道你非拖垮寨里的每一个人才甘愿吗?”
玉云只是睁着那双仍旧呆滞的眼眸并无答话。
“玉云,失去了贞节并非没了生命,你该好好珍惜自己才是。”刘剑飞拧紧了眉头,用力地摇晃着她,玉云听了,眼中只闪过一丝漠然,神色并无太大的变化。
刘剑飞生气地站起了身,他气自己!气自己的无力感,气自己当初为何要被说服解了她的药,而今自己就像个十恶不赦夺她清白的混蛋!他更气自己将她救活后搞得全寨弟兄是哀声连连,连大笑-声都觉罪恶!
他气愤地转身子将她拉起,“玉云!你醒醒可好?难道你是以此来惩罚我夺你贞操之罪吗?”
玉云就像个破女圭女圭般地任他左右摇摆,无神的眼眸仍睁睁地盯着他。挫败地低吼一声,刘剑飞眸中闪起狂暴之光,“好!你要惩罚我是吗?既然你现在是个没有灵魂的女圭女圭,我跟你谈那么多么多啥?”
刘剑飞将玉云揽进怀中,倏地又将她拉离自己,这几电对他的折磨已够了!而今日他若还唤不醒她,疯了的人可是能就是他了。
他轻柔地将她抱在怀中,几个轻吻就落在她精致的粉颊上,他痛苦地看着她却不知该如何将沉迷在万丈深渊的她拉到现实之中,这怀中的她和无助的他,他们两人已有夫妻之实,但却连平凡的接触感都没有,他模到的就是这个没有生命力的女圭女圭,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细细地在她耳边喃喃诉说他这几日的煎熬,这几日因心痛她的哀伤而急据上升的款款爱意。
只是,任凭刘剑飞怎样掏心掏肺地说出自己的内心话,对封闭心灵的玉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心中想的只是她的不洁,她没有脸去见爹娘、见玉琦。
“好!你非将我逼疯了才行吗?”刘剑飞像发了疯似地将玉云拖拉到床边,将她扔上床去,他即跟着跃上床铺,“你什么都不在乎了,是吗?反正你现在已连感觉都没了,你还会在乎我做了什么吗?你还会在乎别人看到你这样行尸走肉的痛楚吗?”
刘剑飞吞了下梗在喉间的酸楚,那对明朗的双目也隐隐地泛起了泪光,他身下的玉云仍是毫无知觉,只是呆愣地目视着远方,根本没看见他,根本没有感到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该死的!”暴吼一声后,刘剑飞撕掉玉云身上的丝衫,雨点般的吻不时地落在她的脸上、身上,“你没有感觉吗?盗匪又要在你身上逞凶,你没有感觉吗?”
刘剑飞痛下心粗暴地对着身下的纤弱玉体,期许她曾遭遇这非人之痛能再次地唤醒她的意念,不再是个了无生命的女圭女圭。
渐渐地,玉云那双呆滞的眼眸开始现出惊恐之意,她不晓得是谁压在她的身上,可是那股从脚底冷起的刺冷凉飕将她的记忆带到那日盗匪对她的非礼。
蓦地,玉云手脚开始用力地推踢着刘剑飞,一声声凄厉的尖叫也跟着逸出她的唇瓣。
仍在玉云身上上下下其手的刘剑飞,心中无一丝欲火,满腔的柔情在见到她惊惧的神色后心软了下来,可是他不能,他一定要将她拉离那个自艾自怜的地方才能罢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刘剑飞任由她的粉拳直槌他的胸口,心疼她的他竟流下了男儿之泪,他震慑地看着一滴滴掉落在她脸上的泪珠,他这草莽竟会流泪?
你是怎般地在折磨我呢!玉云,这样短短的几日你就软化了我这铁汉。
随着玉云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寨里早已是点灯四起,一群人由王国忠带队冲了进来,只不过王国忠那张老脸在看到义子与玉云在床上时,又赶紧地煞住步伐大声喝道:“出去!全出去!”
“我说没事!出去了。”王国忠硬是将他们赶了出去。
“可是这尖叫声……”众人仍是疑云重重地相互嚷声着。
王国忠将大秋带离东厢房,大声地道:“没事了!夜深了!大伙快去睡。”-
见寨主如此催促,众人也只好模模头各自回房。
王国忠不觉地吁了口气,这孩子想做什么?剑飞绝不是之辈,更不会趁玉云此时意识不明而古她便宜,那他到底有何打算?
刘剑飞着义父一帮人走出后才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这举动无异是霸王硬上弓,让他们见着了肯定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不过,他明了义父一定也是充满疑窦,只是义父深知他的为人,相信他绝不会胡来的。
他低头注视着双目清澈的玉云,她已不再失声尖叫了,不过她看着他的眸子充满着不屑及恨意,缓缓地,举起她的手重地掌了他一巴掌。“啦!”的一声,不仅将玉云混沌多日的脑子醒,也让刘剑飞-脸上的几滴泪水甩落在的脸上,原本怒意腾腾的玉云在感到脸上那几滴清凉的泪珠后,不禁愣然地瞪着他。
“你总算清醒了吗?”刘剑飞撑起身子离开床上,并丢了件衣服给她。
玉云不解地将衣服掩住赤果的胴体,对他落在自己脸上的泪珠仍感到讶异。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为何流泪?
“你完全没有记忆了?或许你该看看小文。”
玉云探了探枕在桌上的小文,那完全没有生气及憔悴的瘦弱脸孔令她震撼不已,她坐起身子急急地道:“她生病了,为什么你……”刘剑飞耐地打断她,“她不是生病了,她中吃不下,甚至为了紧紧盯着她自杀意念甚重的主子,连阖眼都不敢,在你这近十五日游魂般的生活已经将她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这主子也未免太自私了。
“十五日?”玉云喃喃地道,这日子已过了十五日了?可是她只记得眼前这男人为了救她却夺了她清白之身,然后就是那日她上吊自杀获救,这之后她实在不记得为了还有发生何事,她只知道日子是一天又一天地过,只是,刘剑飞为何刚刚会……她拉紧了衣服戒备恐惧地盯防着他:“很抱歉刚刚冒犯了你,实在是……”刘剑飞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起,“算了!或许让小文跟你谈会清楚些。”他伸手点了小文的穴道后即快步离去。
昏睡过来的小文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小姐正担忧地看着·她时,不禁讶异地哭喊:“你看得见我了?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