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鸿?又干他什么事了?鸿翎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明知道你姊姊喜欢他,你为什么不帮帮雅萍?”李妙贞不满地问道。
天,这是上一世纪的事了,母亲发什么神经特地到公司来与她吵这个?唐书鸿早在几百年前就与她的好友招弟在一块儿,连婚期都决定了,就在最近。她母亲现在来吵这个,实在没什么意义。更何况要吵,也该去找唐书鸿吵去,找她做什么?
早该知道母亲的言行从来没什么道理。
“妈,这些事以前都谈过了,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我——”
“我话还没说完你走试试看。”李妙贞指着她,“你敢走,我就到你的部门去说,你看我敢不敢。”
鸿翎知道,母亲真的会这么做,只得继续坐在位置上。
“你那个同学我也见过,小土鸡一只。女孩子家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说长相没长相、说身材没身材、论家世,她拿什么跟我们家比?我听说了,她父母不过是个穷教员,她哪一点比我们家雅萍强?”
这你去问唐书鸿啊,鸿翎不悦地在心中嚷道。对于母亲将自己的好友批评得一无是处很是不高兴。不过她没说什么,依母亲的个性,若她开口为招弟说话,只怕母亲还会说出更难听的。
看了她一会儿,李妙贞压住自己的情绪,状似冷静地说:“好,那些都过去了,不重要。”
她嘴上这么说,鸿翎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母亲的脸比雕像还僵硬。
“你和葛曙云又是怎么回事?”李妙贞吊着眼,一脸母夜叉的凶样。“这件事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了。”
梆曙云?就是她的老板啊,还能有怎么回事?
鸿翎耸耸肩,“什么事也没有。”
“你还想骗我?”李妙贞挺直了背脊瞪着鸿翎看,“昨天就有人看到你在葛曙云的车上。”
那又如何?她的车坏了,葛曙云顺路送她去傅逸轩的住处,值得母亲这样生气吗?
鸿翎直视母亲的眼,“对,我昨天是在他车上,怎么?”
“怎么?你还敢问?”李妙贞拉高了嗓门,“你这个没心少肺的东西,你是存心找你姊姊的麻烦是不是?”
鸿翎被骂得莫名其妙,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雅萍,她又做些什么了?
“唐书鸿的事你不帮她,与傅逸轩的亲事你从中破坏,这会儿好不容易与葛曙云有一点眉目了,你还不死心,硬是要介入你姊姊与葛曙云之间,你姊姊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这样待她?”
梆曙云与雅萍?她完全没听说这回事。她摇摇头,“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会被我发现是不是?”李妙贞打断她的话,“敢做就不要怕被发现。总之我是发现了,你怎么说?”
鸿翎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会如此的不可理喻。“我什么也没做,也就不怕你发现什么。我确实与傅逸轩在一起,但那与雅萍没有任何牵连。至于葛曙云,我与他只是上司与部属的关系,其他什么也没有。你别整天胡思乱想,还到公司来吵闹,我得上班。”
“什么也没有?”李妙贞没想到鸿翎会这么与她顶嘴,老羞成怒,口不择言地骂道:“你想骗谁呀?下了班,部署搭着上司的车能上哪儿去?你真是不知羞耻,你要勾引几个男人才够啊?和傅逸轩同居不够,还勾搭上葛曙云。”
鸿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母亲,不敢相信母亲会对女儿说出这种话。她们母女不亲,她只当是分隔八年造成的距离;却没想到母亲会用这么难听的话,指着自己女儿的鼻子骂。
失望又难过,鸿翎沉着声说道:“我说了,我与葛曙云之间什么也没有。至于唐书鸿和傅逸轩,他们就是不要雅萍,与我无关。你要怪,怪他们去,雅萍找不到男人,不是我的责任。你想操控雅萍的生活是你的事,别再拿这些来与我瞎扯。”说完,她不再看母亲,迳自起身离开。
不料才刚打开门,整个人便被肩上的力道翻转了过去,然后母亲的巴掌应声挥了下来。
脸颊一阵烫热,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她回过神来,会客室中已多了好几个人。
是其他部门的同事,他们在劝阻着她的母亲。
从来没被母亲打过,不知道她的力气这么大,鸿翎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觉得这一切似乎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鸿翎,你没事吧?”一个同事将她扶了起来。
鸿翎看向她,点点头。
他们大概是见到她母亲打她才进来的。那么刚才她与母亲的谈话,他们听到了多少?
无所谓,反正她一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的。
鸿翎面无表情地看向母亲,“请你马上离开,要不然我会叫警卫请你出去。”
轻轻抽回被同事扶着的手,她没有迟疑地走出会客室。
鸿翎大量着正在开车的傅逸轩。
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怎么?计画生变了吗?他最近心情都不错的,不是吗?
在她去他家探病的那个晚上之后,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不只是出席公众聚会,私下相处的机会更多出许多。他偶尔会到公司接她下班,一块儿去吃晚餐,就像今天。
她会在他的住处过夜,也允许他在自己的公寓过夜。
他开始会对她调情,哄她、逗她,他们像对真正的情侣。
这令她快乐,也令她不安。
每次见面,他都带着笑,不再是以前那种压抑的笑,她感觉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不过,他今天不一样。没有揪着眉头、绷着个脸,不过,鸿翎就是感觉得出来,他不太开心。
近两个星期不见,她知道他在忙公司的事。他是为了这个心烦吗?
“今天你母亲去公司找你?”他看着前方,问得漫不经心。
“嗯。”鸿翎答道。对于他知道这件事并不意外,毕竟她待的是葛曙云的公司。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她打你。”
鸿翎觉得这是直达句而非疑问句,所以并未有所回应。
“为什么?因为我?”过了一会儿,他又提出疑问。
鸿翎点头的动作才做到一半,又摇摇头,“你只是二分之一的原因,还有葛曙云——喔,不,你只占了三分之一,唐书鸿也是原因之一。”
对于她俏皮地回答,他笑不出来。想到她被打,因为自己,而自己竟没办法保护她,这实在令人开心不起来。
鸿翎瞄着他,“别放在心上,我母亲到底是女人,她的手劲比你父亲轻多了。”原本是想逗他开心的,话说出口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丙然,他的脸沉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是开玩笑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鸿翎在心中暗斥自己。她一直知道傅逸轩很在意上回傅凯斯打她的事,而自己竟然说出这么欠缺考虑的话。看着他,她又道了一次歉,“对不起。”
他扯了扯嘴角,摇摇头,“你并没有说错,别再道歉了。”
他还是在意,鸿翎感觉得出来。一阵懊恼袭来,鸿翎决定闭上嘴巴。还好,没一会儿便回到他的住处。
暗逸轩让鸿翎在客厅等着,晚餐完全由他一个人料理。
他端出的菜色令鸿翎讶异地扬起眉。丰富的海陆大餐、美丽的摆设,不输给知名西餐厅。他还拿出了一瓶红酒。
“烛光晚餐吗?”鸿翎笑问。
她的话提醒了他,“嗯,对,点个蜡烛是比较好一点。”他点点头,转身去找蜡
烛。
再次回来,却只拿了个没有蜡烛的烛枱。“只有烛枱,蜡烛用完了,不过没关系,勉强凑合著用吧。”他真的将空着的烛枱放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