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娘,有个人说是要找你来着。”管家必恭必敬的跟她通报,当然是清楚她即将是这里的当家主母。
“找我?”她这才回过神来。
“说是姑娘你的哥哥。”季王爷和将军有私交来过几次,他认得,可那名男子他倒是没见过,“不过,不是季王爷。”
“不是大哥,那是二哥啰!”季诩高高兴兴地往前厅去。
见到季志,她开心地跑上前去。
“二哥。”
“小心点。”身为孕妇还这么不知轻重,季志对她直摇头。
“你怎么来了?”季诩没料到他会这么快知道她在将军府,“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娘要我来接你回去。”要不是娘亲的命令,他何苦来这一遭?
“为什么?”她在这儿住不好吗?
“你羞不羞呀?人都还没嫁过来就同人家住在一块儿。”就算孩子都有了,好歹出嫁的规矩也要照着来。
“二哥!”她被说得红了脸。
“娘说了,你得回家候着,等人家来下聘娶亲。”季志将母亲大人的意思告诉她。
“那我得跟陆费说一声。”总不能让他回来找不到人吧?
“怕他担心你呀?”真是女大不中留,整个心思都放在外头的男人身上,季志好笑地想。
“我一声不吭就走,他肯定是会挂心的。”她不想让陆费乜夏担忧。
“要不你先同我进宫,晚点再回来知会陆费一声。”季志只好将大哥交付的第二个任务告诉她。
“我为什么要跟你进宫?”她最不喜欢宫里头那些繁文缛节。
“搞清楚,是我陪你进宫的。”这妮子真是没搞清楚状况。
“陪我?”她和宫里又没有什么交集。
“你可别忘了,你是个尚未接受诰封的公主。”季志提醒她。
季诩一听,脸就不由自主的皱在一起,“可不可以不去呀?”
“不行!”他恶狠狠地说,“难道你要王兄另外封个安勋公主跟你未来的相公成亲吗?”
“当然不要。”他们两个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如此圆满的。
“那就对啦!”季嵩翻翻白眼,“走吧!”
季诩只好挺着肚子跟在季志的身后,“陆费乜夏进宫了。”
“是吗?”季志随之一想,“那正好,要是遇上他我就省事多了。”
“省事?”季诩不明白。
“直接把你送回家,也免得来回这么多趟,舟车劳顿。”要不等他迭季诩回将军府再回家天可就晚了。
“你可以把我送回将军府就成了。”季诩替他寻求解月兑。
“你想害我被娘荼毒啊?”他可不希望有机会领教娘的吼功。
“我不是这个意思,晚了陆费会送我回去的。”她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陆费才会进门,总不好让二哥陪她等那么久吧?
“所以说,最好是能在宫里见着他人,这样大家都省事。”这是他由衷的期待。
“唉!怎么会这样大意?”吴王直泛头疼。
“车豪不是个磊落的人,我们得要小心防范。”季仇游历在外的时间多,自然晓得些事。
“要是危及到人民的安全,可就不好了。”吴王一心以民为先。
“以车豪的作风,乜夏才是那个该担心的人。”季仇精辟地剖析道。
“为什么?”众人莫不疑惑。
“车豪是个有仇报仇、有冤寻冤的人,而且一向无所不用其极,这次越国大败,是乜夏巧谋设计了他,他是一定不会甘心的。”挫败的羞愤会让强势惯了的车豪无颜面对手下,所以他一定会想扳回一城的。“何况他还成为你的俘虏。”要面子更是他最大的致命伤,“这对他来说是种耻辱。”
“而我是赋予他这种耻辱的人。”陆费乜夏自是明白。
“乜夏,你自己要当心一点。”吴王关心地对他说。
“我无所谓,只要不危害到王城与百姓就好。”陆费乜夏一点也不怕自己成为敌人的目标。
“你说这种话就太不负责任了。”吴王不苟同他的想法。
“就是。”季仇也附和着,“你现在是有家累的人了,要是有个什么损伤,教我那妹子和甥儿怎么是好?”
“你可别老是瞻前不顾后的,我可不希望公主还没嫁进你陆费家门就要为你守寡。”吴王也适时给予训诫。
把季诩嫁给他的得意大将,就是希望能将这样的人才好好留在身边,也是想陆费乜夏能够多多爱惜自己,不要老是像不要命般的冲锋陷阵。
“你要替季诩好好保重自己呀!妹夫。”季仇当然也是和吴王有着一样的心思。
“我懂。”他现在可不像以前一样孤家寡人一个,可以任意妄为,还有个甜蜜的包袱等着他去背呢!
“懂就好。”季仇拍了拍他的肩。
“乜夏,你领兵去搜城吧!”吴王下了一道旨令,“尽快把车豪找出来,但千万别骚扰百姓。”
“遵命。”陆费乜夏即刻带着大队人马行动。
“奇怪,季诩怎么没跟着一块来?”吴王对季仇问道。
“事出突然,况且乜夏又不晓得你找季诩。”季仇对身为一国之主的堂兄解释道,“不过,我已经让季志去接人了。”
“你就这么放心把事情交给那个花心浪子!”同样是堂弟,他就是对季志没什么信心。
“王兄似乎很看不起我哟!”季志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在说他的坏话。
“慢吞吞的,接个人需要这么久吗?”吴王对于没大没小的这对兄弟,似乎是习惯了。
“季诩参见王兄。”跟在季身后出现的季诩礼貌地欠身。
“肚子还真不小了呢!”吴王瞅着她的肚子直笑。
“陆费呢?”季志还以为会遇着他。
“刚走,你找他?”季仇问。
“是季诩说一定要先跟他一声才肯跟我回家。”季志指着她说。
“你带她回家干嘛?人家小俩口恩恩爱爱你多事什么?”吴王不满地看着季志。
“要不是我娘下的命令,你以为我想呀?”他又不是不知道妹妹受了多少冷盲闲语才有今天的。
“婶婶怎么还是老样子?”吴王忍不住要同情季诩。
“干脆请王兄下道命令,让季诩婚前都能待在将军府,你们看怎么样,”季志献策。
“你想害我的王宫不得安宁呀?”要是他这么做,婶婶肯定三不五时就进宫来找他碴。
“算了,娘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季诩自己倒认为无妨。
“你就是这么好说话,才会被娘制得死死的。”季志对于这唯一的妹妹,只有摇头的份。
“谁说她被制得死死的?季诩这次如此惊世骇俗的作为可吓坏了不少人。”吴王抱持着相反的意见。
“这大概是被长久压制下的小小反叛吧?”季仇好笑地搭话。
“你们这是在取笑我还是褒奖我?”季诩羞恼地问。
“当然是称赞你,时下有这种勇气未婚怀孕的人可不多见。”吴王真该叹她坏了风气,可却无法不欣赏她的勇气。
“这年头有哪家姑娘像你这么炙手可热,一口气冒出四个仰慕者上门提亲?”季志想想也是,他这妹子的行情可不比他差。
“外加个土匪头子凑热闹。”季仇提醒大家。
“这可能成为我们吴国的绝响。”吴王朗声大笑着,“季听旨。”
“在。”
“本王封你为安勋公主,择吉日嫁予陆费乜夏为妻。”这可是他第二次给这家子作媒了。
“谢王上。”季诩乖乖地受命。
“咦?那不是陆费乜夏?”季志看着一身劲装、刚下马的陆费乜夏,“既然他在,你去跟他说一声,我在这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