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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浮生 第11页

作者:沈亚

“这件事需要争取时间,我希望各位可以很快给我消息,至于其它的细节可以到时候再谈。”她说着微笑起身。“今天麻烦各位叔叔伯伯了,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

她的姿态高雅尊贵,他们怔怔地看着她走出门,觉得像是已经在她的手掌之中翻不出身──

手段虽辣,却不得不承认的确辣得漂亮!

“你们觉得怎么样?”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毕竟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结果很快的就出现了!

岳芊纤的年纪虽轻,但架势和说话的气势已有乃父之风,所说出来的话绝不会是空头支票;况且以岳家的实力也足以支撑她说到做到,与其让人说“天岳”的老将竟败在这样一个女孩之手,不如再度回“天岳”!

“再说──”张其深饱含深意地笑了笑。“做生意手段本来就要辣!苞着这样一个老板做起事来可不是有劲多了吗?”

“天岳”东山再起的事就这样一句话底定了江山。

※※※

她一定看错了。

旖倌耸耸肩,总不能每次看到相同车型的车子就胡思乱想吧?那迟早会得神经衰弱症的!包何况他也不可能会到这个地方来的。

她嘟起唇,摇摇头自言自语地:“张旖倌,你真的快要疯掉了!你不在乎,我可不想进疯人院!”一走进门,便看见阿M坐在沙发上替自己包扎伤口,桌上一堆沾了血的纱布,让人看了怵目惊心的!她忍不住叫了起来:“阿M!你又发什么神经病?!”

“我没有啊!”

旖倌冲了过来捉住他的手。“还说没有!你看看弄成这个样子!”她急得手忙脚乱地。“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看起来流了好多血──”

“旖倌!”阿M痛得龇牙咧嘴地。“你轻一点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止住血你又弄它!等一下我真的流血致死你又骂我!天!多冤啊!”

旖倌小心翼翼地审视着伤口,狐疑地看着他。“真的不是你又发神经病?”

“拜托!”阿M无可奈何地指指桌上的纱布。“要是我自己弄的,我还包它做什么?还不让它多流点血,好完了我的心愿?!”

“你不要耍我啊!”旖倌说着重新替他上药。“天知道你是不是后来后侮了才包扎的?”

“真的不是嘛!”阿M冤枉地叫道:“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

“那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不是说我去见一个朋友吗?其实是去见易天行公司里的人啦!他和我不是很熟,我当然不会跟他说这种事啊!我一不注意,他一巴掌正好打在伤口上!”阿M吐吐舌头。“天!痛得我差点当场掉眼泪!”

“你活该!”旖倌边替他包伤口边说着:“谁叫你没事自己割自己?”

“说得像我很喜欢似的。”阿M咕哝着:“没良心的女人!你的血真的是热的吗?我真怀疑!”

“怀疑啊?要不要我也割两刀让你确认一下?”

“你这个女人太变态了,我说不过你。”阿M等她将伤口包扎好,便摇摇头往厨房走去。

“喂!你做什么?”

阿M回过头虚假地微笑。“姑娘,我去做饭伺候您吃晚饭啊!你以为我去做什么?”

“本来想请你出去吃饭的,现在想想你这种人实在不值得同情。”旖倌笑吟吟地瞪着他。“不知道今天的牛排上面会有多少血喔?”

“虽然我越来越不能理解你的幽默,可是我还是喜欢。”阿M馋得黏在她的身上。“我们去哪里吃饭啊?”

这下轮到旖倌虚假地微笑了。“那得看少爷您的意思,您说哪里就哪里好不好啊?”

“旖倌──”

“走了啦!”旖倌又好气又好笑地推他一把。“不要脸的东西!一说到吃就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我没尊严?”阿M邪邪地笑笑。“是啊!我没尊严,明天你没东西吃的时候再来问我“你”有没有尊严!”

“你再威胁我一句,我们两个人就蹲在家里吃泡面,好好讨论一下尊严的问题!”旖倌朝他扮个鬼脸。“对了!今天有没有人找我?”

“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一辆车停在楼下,不知道是找谁的。”

“车?”她的脚步停了下来:“什么样的车?”

“黑色的911。”

旖倌愣了一下,真的是他?他来找她做什么?

“旖倌?”

她愣愣地转个身。“啊?”

“你怎么了?”阿M关心地走到她的面前,仔细地注视着她。“你这两天好怪异!没事吧?”

“没。”她摇摇头又摇摇头。“真的没有,我换个衣服,我们就出去吃饭。”

“如果你不舒服就不要去了,我买了东西才回来的,很快就可以弄好了。”

“不用了,还是出去吃吧。”她说着,有点头昏脑胀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对了!罢刚答录机里有毅柔的留言,好像满急的,你要不要回个电话?”

“算了!明天再说吧!”她跌坐在床上。

他究竟还来找她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不禁苦涩地笑了笑。张旖倌啊!张旖倌!说你有多潇洒?这样一点小事就弄得你阵脚大乱!你到底还能坚守自己的承诺多久?!

呵!呵!

※※※

山顶餐厅。

小小的餐厅里没有多少客人,悠扬的小提琴声飘扬在芬芳的空气之中,偶尔传来的喁喁私语,也是即为礼貌的压低了声音。整家餐厅的气氛显得无比的安详宁静!

微笑的侍者带着他们走向她惯常生的位子上。“两位请坐,张小姐好久没来了。”

旖倌心不在焉地耸耸肩。“是吧!”

“两位要些什么?”

阿M看着菜单,简单地点了两份餐点。“就这样,另外把存在这里的酒拿过来,谢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有存酒?”旖倌讶异地问。

“你在哪一家你熟悉的餐店里没有存酒?”

“把我说得像个酒鬼。”

“有一阵子的确是啊!”阿M细细地看着她,忍不住蹙起了眉。“你到底怎么了?只不过是一辆黑色911罢了,也会让你心神不宁成这个样子!”

“我哪有!”

“还说没有?”阿M摇摇头,指着桌上的行动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多久没带过这个玩艺儿了?为什么今天突然把它带出来?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正在谈一笔大生意。”

“是你敏感还是我敏感?我带行动电话出门也犯着你了吗?”旖倌瞪着他。“你刚刚怎么不说叫我不要带?”

“我说的事和行动电话根本没关系,我说的是你!”

侍者将酒拿过来。“两位现在就喝吗?”

旖倌无奈地点点头。“是。”

侍者将酒倒好之后恭敬地行个礼退了下去。“两位请慢用。”

“我们是出来吃饭的,我们两个都需要补一补,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候说那些扫兴的事?”旖倌叹口气。“我真的不想说。”

“你什么时候想说过?”阿M不满地反问。“你根本从来就不说关于你的任何事!”

“那是因为实在乏善可陈。”

“何不说那是你心中唯一的痛?”

“阿M──”

阿M摇摇头叹口气。“好好好!不说,我们今天晚上出来纯吃饭,什么都不要谈可不可以?”

“谢谢。”

那餐饭的气氛有些僵硬,彼此都有些食不知味,好不容易吃完饭,旖倌略带歉意地。“阿M──你生气啦?”

“没有。”

这么简短的回答怎么会是没生气?旖倌垂下眼帘。说什么?她已经太久不对任何人解释些什么了,现在似乎也没有改变的必要──或者该说就算想说也早已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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