锜齐无言的苦笑:“应该是吧。”
小美点点头,表情很欣慰。“那就好了。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好——哈,那么多人里,总要有人过得象个人吧!小杰没多久就被抓去关了,阿狗也一样;大家都没什么好下场。”她说着,涩涩地笑了起来,十分萧索地看着她。“现在至少还有你过得好。你现在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锜齐挥挥手,“只是和你一样混日子而已。”
“喔——那——那就这样吧——”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也看得出锜齐并不想多谈,她只能尴尬而无措地笑着,不停地用涂满寇丹的手抚着自己的头发。“再见——”
锜齐忍住满眼的泪水硬咽地:“再见。”
她们才一转身,小美又说话了:“锜齐——”
“你知道——当年我们真的都觉得很对不起你……”
“我知道——”
可是那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锜齐强忍着泪水,忍住回头的冲动往前走。
她已经不能回头了!从那一天起她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谁找我?”老将打着呵欠走出来,边走还边喃喃抱怨着:“老人家需要休息的。”
“是我。”
他楞了一下。“宗撼?”他迅速转了转脑筋,微微一笑,“是你啊!怎么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宗撼站在他的窗前。“当然是有事才会来找你。”
老将坐在沙发上夸张地申吟一声。“那就快说吧!我的年纪大了,一不睡午觉就受不了。”
“是吗?”宗撼转过身来,一夜没睡使他看起来比平常更加危险。“只不过还没到不能兴风作浪的时候。”
“兴风作浪?”他眨眨他的眼,“年轻人,你说什么?这可是个很严重的指控!我兴什么风、作什么浪?你总不好觉可不能说是我害你的吧!”他一派悠闲地点燃他的烟斗,精明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宗撼走到他的面前坐下。和老将打交道几乎是从事这一行的人都必经的过程;算算日子他们认识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对眼前的老人家,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对了,感情!
如果他们肯承认的话,对这个小老头确是有感情的,即使有时候他们真的想一把掐死他算了!
就象现在。
“锜齐和隋国恩都是你教出来的是吗?”他几乎是叹息地:“我早该看出来的,那些做法和你一模一样。这次的工作你也打算叫她们去做是不是?”
“问我这种问题叫我怎么回答?”老将瞪着他。“难道你不知道,有种高贵的品行叫‘职业道德’吗?”
“你只要告诉我是或不是就行了。”
“有什么差别吗?”他有趣地望着他,“我以为你们年轻人谈起恋爱来都是不要命的,非死去活来才罢手。既然是那样,计较那些不是很没意义吗?”
宗撼苦恼的耙着自己的一头乱发,“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
“不要。”老将干脆地回答。
“老将——”他懊恼地申吟:“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不管你说不说现在我就当这件事是你安排的。你一定要叫她们立刻停止。”
“为什么?”
“因为——”宗撼犹豫了一下,“因为那根本是个陷阱!”
第四章
“水平!陆水平!你给我出来!”国恩气急败坏地叫着,手上拿着一份报纸。
“什么事嘛?一大早叫叫叫的!”水平揉着惺松的睡眼,咕哝着走出来。
“你自己看看!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上面那个人!”她生气地将报纸交给她。
水平接过报纸,上面有一大半的版面登着她的相片。
寻人启事水平,你妈妈因为想念你而病倒了,清况危急!见报后立即与家人联铬,过去的一切家人愿意既往不咎!
请快回来吧!
ps:若有仁人君子知其下落访与我们联络,必有重谢!
“又来这一套!”水平将报纸一扔,不耐烦地:“我早就习惯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大惊小敝的。”
“喂!小姐,你没搞错吧?上面说你妈妈生病了!”国恩瞪着她,“你不是说你没有家人吗?现在你自己看看,登得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
“哎呀!你不要大惊小敝的好不好?”她厌烦地回答:“他们每次都来这套,我老早就司空见惯了,不是我妈生病了,就是我爸生病了,什么嘛!般不好我爸和我妈也是看报纸才知道他们自己生病了呢!炳!好笑。”她讽刺的笑了笑,“每次我一出来几天不回去,他们就一副我被绑架啦、失踪啦的样子,连警察局都不想理他们了,所以他们就来这一套。我早就不相信他们了!爱登就去登啊。管他们去死!”
“万一她真的生病了。怎么办?”
“我妈?”水平大笑,极其讽刺地:“我告诉你,我妈比麦克杰克森还怕死!她会生病?哈!你别开玩笑了!”
柄恩顿时傻眼。“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水平耸耸肩。“是吗?那你应该去见见我爸妈,他们才夸张!”
“那这个怎么办?”她指指报纸。
“什么怎么办?”水平厌恶的一脚踢开它,“不理它啊!”
“你总不能永远不回家吧?”锜齐走了出来。“而且他们会担心你的。”
“他们?”水平笑了笑。“你说谁?”
“登报纸的人。”
“嗯!他们。”水平垂下眼以掩饰她眼中的伤痛,“一个管家、两个保镶、一个女佣——哈!他们担心的可不是我,而是他们的工作,天知道我妈可是付了他们的天价,把我给弄丢了。他们当然是要担心了!”
锜齐和国恩对望一眼。从她所说的,不难想象她是生长在什么样的一个家庭。
水平,一个孤单、寂寞又叛逆的富家女。
“你们不会去通风报信吧?”她抬起眼十分认真地间,眼中有一丝脆弱。“我真的不想回去!那些人成天把我关在房子里,好象我是什么麻疯病人一样!说什么怕我被绑票!其实是怕我出门、怕自己丢掉工作!我真的受不了了,才逃出来的。”她乞求地看着她们,“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水平——”锜齐叹息着摇摇头。“你不能水远躲这里,不如回去和你的父母说清楚;才是解决之道。”
“我不要!你以为我没试过吗?他们根本不听我说话!”她跳了起来,满眼的伤痛。“因为他们太忙了!如果你们坚持要我走,我就走!可是我绝不回去,绝不!”
柄恩只好点点头,让她在这里总此让她满街到处乱跑好;“你不要鬼叫鬼叫的,又没人锐一定要你走,只你这样总有一天会后梅的。”
“我不会!”她说得斩钉截铁的:“永远不会!”
“对!我当年也是这么说的。”锜齐苦笑着说道。
她应该拒绝他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的音她就是忍不住渴望见他口面——她叹息着埋怨自己意志不坚,却又无能为力!
宗撼打量着她。几分钟了,从她坐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搅拌着那杯咖啡,表情僵硬。“和我在一起让你这么不自在吗?”
“没有。”她闷闷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连着也不看我一眼?”
他的声音邢么温柔,仿沸带着某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似的。锜齐不由自主地抬起眼注视着他。
他看起来瘦了一一些,也憔了一些;她居然有种想伸手抚平他的伤痛的冲动。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