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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 第9頁

作者︰沈亞

齊無言的苦笑︰「應該是吧。」

小美點點頭,表情很欣慰。「那就好了。我們都希望你過得好——哈,那麼多人里,總要有人過得象個人吧!小杰沒多久就被抓去關了,阿狗也一樣;大家都沒什麼好下場。」她說著,澀澀地笑了起來,十分蕭索地看著她。「現在至少還有你過得好。你現在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齊揮揮手,「只是和你一樣混日子而已。」

「喔——那——那就這樣吧——」她似乎還想說什麼,卻也看得出齊並不想多談,她只能尷尬而無措地笑著,不停地用涂滿寇丹的手撫著自己的頭發。「再見——」

齊忍住滿眼的淚水硬咽地︰「再見。」

她們才一轉身,小美又說話了︰「齊——」

「你知道——當年我們真的都覺得很對不起你……」

「我知道——」

可是那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齊強忍著淚水,忍住回頭的沖動往前走。

她已經不能回頭了!從那一天起她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誰找我?」老將打著呵欠走出來,邊走還邊喃喃抱怨著︰「老人家需要休息的。」

「是我。」

他楞了一下。「宗撼?」他迅速轉了轉腦筋,微微一笑,「是你啊!怎麼會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說呢?」宗撼站在他的窗前。「當然是有事才會來找你。」

老將坐在沙發上夸張地申吟一聲。「那就快說吧!我的年紀大了,一不睡午覺就受不了。」

「是嗎?」宗撼轉過身來,一夜沒睡使他看起來比平常更加危險。「只不過還沒到不能興風作浪的時候。」

「興風作浪?」他眨眨他的眼,「年輕人,你說什麼?這可是個很嚴重的指控!我興什麼風、作什麼浪?你總不好覺可不能說是我害你的吧!」他一派悠閑地點燃他的煙斗,精明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宗撼走到他的面前坐下。和老將打交道幾乎是從事這一行的人都必經的過程;算算日子他們認識也有幾年的時間了,對眼前的老人家,他也說不上來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情?

對了,感情!

如果他們肯承認的話,對這個小老頭確是有感情的,即使有時候他們真的想一把掐死他算了!

就象現在。

「齊和隋國恩都是你教出來的是嗎?」他幾乎是嘆息地︰「我早該看出來的,那些做法和你一模一樣。這次的工作你也打算叫她們去做是不是?」

「問我這種問題叫我怎麼回答?」老將瞪著他。「難道你不知道,有種高貴的品行叫‘職業道德’嗎?」

「你只要告訴我是或不是就行了。」

「有什麼差別嗎?」他有趣地望著他,「我以為你們年輕人談起戀愛來都是不要命的,非死去活來才罷手。既然是那樣,計較那些不是很沒意義嗎?」

宗撼苦惱的耙著自己的一頭亂發,「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

「不要。」老將干脆地回答。

「老將——」他懊惱地申吟︰「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不管你說不說現在我就當這件事是你安排的。你一定要叫她們立刻停止。」

「為什麼?」

「因為——」宗撼猶豫了一下,「因為那根本是個陷阱!」

第四章

「水平!陸水平!你給我出來!」國恩氣急敗壞地叫著,手上拿著一份報紙。

「什麼事嘛?一大早叫叫叫的!」水平揉著惺松的睡眼,咕噥著走出來。

「你自己看看!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上面那個人!」她生氣地將報紙交給她。

水平接過報紙,上面有一大半的版面登著她的相片。

尋人啟事水平,你媽媽因為想念你而病倒了,清況危急!見報後立即與家人聯鉻,過去的一切家人願意既往不咎!

請快回來吧!

ps︰若有仁人君子知其下落訪與我們聯絡,必有重謝!

「又來這一套!」水平將報紙一扔,不耐煩地︰「我早就習慣了,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大驚小敝的。」

「喂!小姐,你沒搞錯吧?上面說你媽媽生病了!」國恩瞪著她,「你不是說你沒有家人嗎?現在你自己看看,登得這麼大想不知道都難!」

「哎呀!你不要大驚小敝的好不好?」她厭煩地回答︰「他們每次都來這套,我老早就司空見慣了,不是我媽生病了,就是我爸生病了,什麼嘛!般不好我爸和我媽也是看報紙才知道他們自己生病了呢!炳!好笑。」她諷刺的笑了笑,「每次我一出來幾天不回去,他們就一副我被綁架啦、失蹤啦的樣子,連警察局都不想理他們了,所以他們就來這一套。我早就不相信他們了!愛登就去登啊。管他們去死!」

「萬一她真的生病了。怎麼辦?」

「我媽?」水平大笑,極其諷刺地︰「我告訴你,我媽比麥克杰克森還怕死!她會生病?哈!你別開玩笑了!」

柄恩頓時傻眼。「你這也太夸張了吧?」

水平聳聳肩。「是嗎?那你應該去見見我爸媽,他們才夸張!」

「那這個怎麼辦?」她指指報紙。

「什麼怎麼辦?」水平厭惡的一腳踢開它,「不理它啊!」

「你總不能永遠不回家吧?」齊走了出來。「而且他們會擔心你的。」

「他們?」水平笑了笑。「你說誰?」

「登報紙的人。」

「嗯!他們。」水平垂下眼以掩飾她眼中的傷痛,「一個管家、兩個保瓖、一個女佣——哈!他們擔心的可不是我,而是他們的工作,天知道我媽可是付了他們的天價,把我給弄丟了。他們當然是要擔心了!」

齊和國恩對望一眼。從她所說的,不難想象她是生長在什麼樣的一個家庭。

水平,一個孤單、寂寞又叛逆的富家女。

「你們不會去通風報信吧?」她抬起眼十分認真地間,眼中有一絲脆弱。「我真的不想回去!那些人成天把我關在房子里,好象我是什麼麻瘋病人一樣!說什麼怕我被綁票!其實是怕我出門、怕自己丟掉工作!我真的受不了了,才逃出來的。」她乞求地看著她們,「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樂,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水平——」齊嘆息著搖搖頭。「你不能水遠躲這里,不如回去和你的父母說清楚;才是解決之道。」

「我不要!你以為我沒試過嗎?他們根本不听我說話!」她跳了起來,滿眼的傷痛。「因為他們太忙了!如果你們堅持要我走,我就走!可是我絕不回去,絕不!」

柄恩只好點點頭,讓她在這里總此讓她滿街到處亂跑好;「你不要鬼叫鬼叫的,又沒人銳一定要你走,只你這樣總有一天會後梅的。」

「我不會!」她說得斬釘截鐵的︰「永遠不會!」

「對!我當年也是這麼說的。」齊苦笑著說道。

她應該拒絕他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听到他的音她就是忍不住渴望見他口面——她嘆息著埋怨自己意志不堅,卻又無能為力!

宗撼打量著她。幾分鐘了,從她坐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攪拌著那杯咖啡,表情僵硬。「和我在一起讓你這麼不自在嗎?」

「沒有。」她悶悶地回答。

「那你為什麼連著也不看我一眼?」

他的聲音邢麼溫柔,仿沸帶著某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似的。齊不由自主地抬起眼注視著他。

他看起來瘦了一一些,也憔了一些;她居然有種想伸手撫平他的傷痛的沖動。

她被自己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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