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狡猾的小手滑进楼阙的衣襟内,姊妹俩双管齐下,企图攻破寒冰。
楼阙的回答是猛力擒住杏花喋喋不休的丰唇,俯身以唇封住所有他不愿听的言词。够了!他受够了想段戏羽,受够了妓女的讪笑!
他根本不在乎段戏羽,何需顾忌她的感受?他爱跟妓女厮混便厮混,如果她太愚蠢爱在瀑布畔继续等是她的事,与他无关。
愤怒的肩粗暴的吻着丰唇,可是杏花不在意,她高兴的扬起胜利的笑容,终于让她激起冰男的火花,她果真是宝刀未老。
春花见状小手解着楼阙的衣襟,以着丰满的胸脯摩擎着结实的臂膀,她可不愿让杏花一人独享,占尽便宜。
楼阙一手揽一个,赴向最近的床榻,以行动证明他一无改变,有着正常男人面对妓女时野兽的。
芙蓉帐暖,满室春光。
春花和杏花姊妹俩终于成功的引诱垂涎了一夜的男人,室内登时充满两姊妹得意与狐媚的笑语声。而楼阙抱她们的心态则是纯粹作为发泄,他奋力的以不断推送的动作挥洒着精力,兽欲弥漫着眼眸,再也看不见在瀑布边等他的女人,再也想不起她的容貌,再也记不起她那轻脆悦耳的细喃。
此时的他只看得见身下肉感十足不知名的妓女,耳朵亦只听得见由她们嘴中发出的婬声浪语。
泛着热气的汗水不断流下,释出了他的迷惘与遗忘。
※※※
月又东升,段戏羽足足等了一天,楼阙仍然未出现,镇日滴水未进,已让她的体力达到极限,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但她还是继续等下去,凭的全是坚定的意志力,在没有等到他的情况下,她绝不死心!
别婶看得是万般心疼不舍,无论她如何劝戏羽用点米粮休息会儿储存些体力,戏羽就是不听,固执的像颗顽石,这性子简直和她娘如出一辙,让人拿她没办法。
别婶于心底早咒骂过那名欺骗戏羽的刺客千次、万次,每心疼一回便骂一回,那人却恍若失踪般,始终未出现,不得不使桂婶思量着是否要点戏羽的穴道,强压式的带走戏羽。
不能再让戏羽痴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恐怕她的身子会吃不消,桂婶眼眸转了转,决定点她的穴,带她回佑羽居去。
“桂婶,不要对我做出我不愿的事。”似心有灵犀,段戏羽对着身后的人道。
她的话让桂婶止住了脚步,停下几乎点到她后背的手,一声轻叹道尽了无奈,明明她的父母皆是聪明过人,她却如此傻气,傻到让人不知该笑或该疼。
“他约我一定要到,结果没到的人竟是他……”想着前晚他所说的话,不由的觉得讽刺。
“我付出了我的真心,但他呢?是否一直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欺骗我?”
他的毁诺,使她产生了怀疑,开始认真去思索,究竟他说过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还是真假掺半,亦或全都是假?桂婶静静的听着戏羽喃念,未加入评判,她怕她的评判过于尖锐苛刻只会令戏羽更加沮丧,所以选择听戏羽诉苦。
“三更天了!今夜他会不会来?”抬起右臂,沐浴在月光下。
细微的脚步声告知戏羽有人来了,练家子的桂婶比她先查觉,警戒的瞪向来人方向。
是他吗?桂婶与段戏羽脑际同时浮上相同的疑问。
人未到,味先到。廉价低劣的胭脂花粉味阵阵熏入鼻,桂婶拧着眉揣测来人的身分,期盼不是遇上到荒山野岭寻找落单女子的山贼夜盗。
伟岸壮硕的身躯由暗处移至月光下。让瀑布畔的两人看清他的样貌。
“你终于来了。”楼阙的出现,让段戏羽释然的松卸下紧绷的神经,不再去想他的企图与欺骗,因为这一切待他出现后便会有明确的解释。
“你的耐性挺不错的。”楼阙得意的笑例嘴说着风凉话,其放荡颓废的姿态再加上身上浓浓的花粉味,不难让人猜出在他来的前一刻是待在哪儿纵乐。
“你说过不见不散,而我实现了我的承诺。”由他身上飘出的花粉味让段戏羽厌恶的躄了躄眉头。
“很难闻吗?我倒觉得很对我的味儿,可惜你不爱。不过没关系,你的喜好与否与我无关不是吗?只要我喜欢便成。”楼阙故意当着她的面垂首汲取身上的花粉味,露出享受的表情。
段戏羽沉默的看着他挑衅的动作,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吗?在获取她的心后,再狠狠将之撕碎;若真是如此,那么她要恭喜他,恭喜他成功的毁了她的心。
别婶恼怒的护在段戏羽身前提防他。
“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过情?”段戏羽惨着脸颤着声问出心底最想知道的事。
“没有!”他很爽快的当面告诉她。段戏羽为他的直言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炫然欲泣却强忍下来,忍着不哭,忍着不在他面前崩溃尖叫嘶喊。
“难道……难道连一点都没有吗?”怀抱着一丝丝小希望。
求求你!不要残忍的党对我奉上致命的一击!就算是谎言他成,再骗骗我吧!
她悲惨的在心底乞求着他手下留情,莫毁掉她最后的希望。
“你以为你凭什么让我对你动情?论风情、论娇媚、论容貌,妓院里的妓女比你好上千百倍,你倒是说说看,你哪点好?我猜你大概已知道我昨夜没来是在哪儿过夜,没错!我在妓院里享受两位美人儿殷勤伺候,说实话,跟她们在一块儿比你要舒服得多了。”他恶意的拿她与妓女比较,将她贬得极为不堪。
段戏羽倒抽一口气,摇摇欲坠无力的承受他奉上的最后一击。
心被他的话震得碎裂成屑,再也无法恢复成一颗完整的心了!
“感到痛苦吗?有无想杀我的冲动?哈!且让我再告诉你吧!你让我觉得恶心,每回我都得忍住满腔的作呕感才有办法接近你,否则我真怕我会克制不住冲动当着你的面吐出来。”他极尽所能以言语攻击她,复仇的驱使他莫嘴下留情。很快了!很快他便能为母亲报仇,让笑阎王尝到爱女遭人拋弃痛不欲生的滋味。
伤人的话让桂婶气的欲冲上前打得他满地找牙,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戏羽。
“桂婶,不要!求你不要!”被攻击得体无完肤的段戏羽,嗤笑自己居然还有拉住别婶的意识。太可笑了!真的是太可笑了!
“总算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上来只会自曝其短。”楼阙挑挑眉不拿正眼看她,愈伤害她,愈让他的血液沸腾,滚滚热血狂叫着伤害她!伤害她!让她尝尝母亲以前尝过的苦涩滋味。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何接近我?为何要委屈自己来欺骗我?”戏羽眼茫茫,不愿看清他张牙舞爪骇人的表情。
别婶忧心的拉住她,要她别追根究柢,再问下去得到伤害的人仍旧是她,反倒教刺客的气焰更为高张。“因为你的父亲!”谈到段逸轩,楼阙整张脸充满肃杀之气,他完完整整挑开对段逸轩的仇恨,明明白白说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好让她清楚她会得到他无情的对待、谎骗,全是她父亲一手铸下的大错,怨不得他人。
别婶惊着脸听他诉说早知的恩怨情仇,原来他是楼宇凡的儿子楼阙,难怪……
难怪眉宇间有些神似楼宇凡,桂婶为为时已晚的发现感到扼腕,倘若堡主在毁掉御鹰山庄后有考量到楼阙,今日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来了。
斩草终究是要除根啊!
段戏羽惨白着脸听他诉说,深切的瞧见了他眼底深痛的仇恨,是她爹毁了他家、毁了他娘,所以他来毁掉她,好报复她爹,以慰他娘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