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轩痛恨自己竟是如此贪恋她的樱唇,他心思紊乱,原该理智、清明的脑子已被唇下芳香诱人的唇迷惑,他到底想要什么?他无声的问向涟漪四起,不再平静无波的心房。
服下绮锦膏后,袁红绡的精神与体力回复不少,内力慢慢在体内凝聚,约莫凝聚近二成的功力,再给她十来天的时间,功力即可如数恢复。
经过昨夜的失败后,袁红绡不再轻举妄动,小觑段逸轩的警觉性,她会离开,但不是现在,所以她安分的随段逸轩回段家堡。
沿途她不动声色地暗自记下到段家堡的路线,以便将来逃跑时不会跑错路,所有可供躲藏的树木草丛她皆一一记下,甚至自行在脑海中推演逃跑时所曾遇到的情况,更或者会面临身无分文的窘境,届时该如何找粮食安然回袁刀门的法子她都想好了,现下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晓得进入段家堡后,想离开更是不容易,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百密之中必有一疏,她会找出空隙来的。
“你的脑袋瓜子又在想些什么?该不会是想逃跑吧?”温热的气息吐在袁红绡耳畔,戏谑的笑声逸出。
“是又如何?”袁红绡挑嚣的扬高下巴,有了绮锦膏的助益,曾流逝的骄傲与自信又回到她身上。
“不如何,只是当我想到威名远扬的袁红绡居然得像个鼠辈般落荒而逃就想笑,请继续想,别在意我。”他闷声轻笑,每一声嘲笑皆刺痛袁红绡的自尊。
袁红绡双手握成拳,身子僵直,益发痛恨狂傲的段逸轩。如果她不曾遇见他,哪来今日沦为笼中乌的下场?!而毛登端之死,严格说来她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若不是毛登端撞见她与段逸轩拥吻,怎会口出恶言激怒段逸轩而死于非命?或许她是长相过人,可姣好的外貌并未替她带来美好的际遇,反而惹来不少庥烦,她宁可长相平凡无奇,也不愿成恶人觊觎的对象。
“尽避笑吧!待我离开你后,你可以笑得更大声。”袁红绡的语态平淡,没表露出她的气愤。
“我衷心期待那天的到来。”段逸轩嘴角仍是挂着佣懒的笑容,说他过于自满也好,狂妄也罢,他就是知道未经她的同意,袁红绡踏不出段家堡一步。
“它会快得让你措手不及。”她伸手拨开被热风吹到脸上的发丝道。她拨发的动作使得衣袖滑落,露出那只硬被套上的白玉环,不禁怔忡的愣了下。
“而它会让你永远无法忘怀我曾在你身上烙下的印记。”段逸轩指的是白玉环,那对白玉环系以万年寒玉制成,颇富灵性,只能套在它选中的对象手腕,一但套上后,便无法取下,它会尽全力保护主人,任凭刀剑砍削皆无法毁损白玉环。当初他会把白玉环套在她手上纯粹是抱着好玩的心态,他想看看白玉环是否真如外传的奇特,再则想看看当袁红绡发现时暴跳如雷的情景,可惜他只印证了第一个说法,至于袁红绡初见手腕上的白玉环有何表情就不得而知了,有点可惜。
“总有一天我会取下它的。”她不会让自己身上永远带着囚犯专属的手铐。
“你太顽固了!”他笑着摇头,明知拿不下来,她偏远抱持倍心与毅力,她的个性真是倔强。
袁红绡闷声不吭,懒得与他抬杠。
一行人马穿越森林来到平原后,固若金汤的堡垒映人眼帘,站在高台的哨兵见是段
逸轩、傅雷钧与饶书安返回,号角响起,通知堡内的所有人,堡主平安归来,大伙出堡迎接。
响亮的号角声震慑住袁红绡的心,鲜有人能到段家堡一探虚实,所以关于段家堡的描述是少之有少,仅有的消息便是段家堡是段逸轩搭建起来的,易守难攻,连楼宇凡都不敢率性派人前来攻打。
段家堡的仆佣与属下听见号角声,连忙丢下手边的工作,出堡恭敬的站在大门前迎接他们的归来。
家门在望,段逸轩、傅雷钧与饶书安明显的心情放松不少,嘴边乏起真心的微笑,喜悦的看着迎接他们的人翠。
袁红绡忐忑不安的看着黑鸦鸦的人群,纳闷段逸轩的人缘竟会好的让每个属下、仆佣热情的欢迎他们回家,她有些紧张,不知待会儿段逸轩要怎么向大家介绍她,也许他会要求众人把她当成客人看待吧!但她不以为众人会接受她的身分而喜欢她,毕竟她是与他们对立的名门正派。
三匹马扬蹄奔驰至大门前,在众人面前勒马停蹄,起先大伙是愉快的叫嚷着,段逸轩、傅雷钓与饶书安下了马,开心的和他们寒暄、互拍对方的肩膀,被忽略的袁红绡没期望段逸轩会记得她的存在,自个儿下马,沉静的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热闹非凡。突然有人注意到袁红绡的存在。热尔的气氛破坏殆尽,承人怀疑的打量着袁红销,猜测着她是谁?为何堡主会带她回来?她会不会对大家不利?一连串的疑问浮上心头,但没人问出口,因为他们晓得堡主会对他们做说明的。
“爹!”一名长相俊美,年约六、七岁的小男孩由一名老妇牵出,稚气的嗓音愉快的高扬。
袁红绡杏眼圆睁,瞪着那个小男孩看,惊骇的看着段逸轩在听见小男孩的叫声时喜悦地回头,张开双臂任小男孩扑进他怀里撒娇,他是段逸轩的儿子!她有点不能承受的倒退数步,他有儿子了!他居然有个儿子,那不就表示他有妻子吗?既然他有妻有子,为何要带她回堡?难道他的妻子不会生气吗?
心底掀起狂澜,阵阵酸意涌上喉头,她是怎么了,为何全身感到不舒服?看着段逸轩双眸散发父爱宠着儿子,她感到一丝丝的妒意,妒意?!她竟然会嫉妒一个小男孩?
不!她是脑子变胡涂了,对段逸轩没感情的她怎会有妒意?她才不在乎段逸轩的柔情为谁展呢!袁红绡摆出冷漠的脸孔,泰然自若地接受众人审阅的目光。
带小男孩出堡的老妇目光如炬,上上下下毫不客气的以眼神挑剔过袁红绡一遭,莫测高深的眼眸教人肴不出她的观感如何。
“爹!她是谁?”享受够父亲的宠爱,段楚沛问出众人心中的疑虑,其狂傲的态度与他父亲如初一彻。
“她姓袁,爹带她到段家堡做客。”段逸轩简短的介绍她的姓氏,在她的身世与身分上并未着墨。
“姓袁?!”领人迎接的总管--李孟哲若有所思的注视袁红绡,精明的脑子已推断出她的身分。
其它对江湖事稍有涉猎的人亦知晓她是谁,碍于她是堡主带回的人,不好明日张胆,唯有私底下小心防范,以免着了她的道。
“喔!”段楚沛双眸充满敌意地瞪着袁红绡,幼小的心灵聪明知晓,她到段家堡绝非作客这么简单,他已把她当成头号敌人看待,既然她有胆进入段家堡,那他会让她悔不当初!锐利的眼眸充满算计,小小年纪的他严然已遗传到父亲所有的优缺点。
以袁红销的身分在段家堡不能与众人同席用膳,是由奴婢端膳食到客房让她享用,在她的感觉里,无所谓难堪与否,她本就不爱与不熟识的人共桌用膳。可以想见若她出现在餐桌上,会有多少人食不下咽,巴不得一脚把她踹离段家堡,所以段逸轩做对了一件事,把她撵至边疆地带,以免他的妻子见了会大吃飞醋,寻他晦气。
他的妻子不知是个怎样的女人?那女人并未在迎接的队伍襄,莫非是有人先得到她同行的情报,刻意让她与他的妻子避开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