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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假装讨厌你 第5页

作者:沈洛

正当徐泽禧准备待在原地等人来抓之际,管家方嫂刚好找来。

“少爷,快走吧,老夫人在找你了。”

“方嫂。”他喊住神色匆忙的管家。

“是的,少爷。”

“我们家有雇用高中女生吗?”

方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有一个,就是我外孙女啦,是老夫人破格雇用她的,以后我们阿薰会在学校好好照顾少爷。”

那个口无遮拦的女人是方嫂的外孙女?徐泽禧扬高浓眉,嘴角露出充满兴味的笑意。

很好,这下有趣了,他真是迫不及待要看到她张大嘴惊讶的样子了。

徐泽禧收回望向厨房的目光,含笑跟著方嫂离去,心中暗忖:哼,饶你一回,下不为例。

林孟薰打完电话率先冲出厨房,想要盯紧现行犯,以免让他跑了,谁知道等她回到后院,已经空无一人。

“哼,矮冬瓜、胆小表,还说不怕呢!”一想到刚刚矮冬瓜脸上那表情跩得像天皇老子,后来却偷偷落跑,她忍不住笑了。

“阿薰,要开始了耶,想不想看看小少爷的真面目啊?要看就快来喔!”阿娇婶推开后门招呼道。

“好,这就来了。”她赶紧跟上,也想看看这个娇贵跋扈的小少爷生得什么样。

可是,当她一看清楚站在老夫人身边,那个保持礼貌微笑,一副翩翩贵公子架势的矮冬瓜……不,是“徐家小少爷”之后,她就笑不出来了,倔强的圆眸自有意识地瞠大,眼中写满不可置信。

怎、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是传闻当中那个上山修练十年不曾下山的少爷?他……他是不是冒牌货?一定是冒牌货!

那天看见他被人围剿,单枪匹马、孤立无援,若他真是少爷,下山也该会有几台礼车接送才对吧?怎么会落单,还差点落入恶少手里?这哪里像是被宠上天的少爷的遭遇?

所以……他一定是冒牌的,绝对是!

林孟薰一再说服自己,藉以安慰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小心灵。

可是当她看见老夫人喜孜孜地拉著矮冬瓜的手,仿佛紧紧抓住失而复得的珍宝……这……他的身分还假得了吗?

她顿时感觉眼前一花,绝望地蹲,抱著头懊恼不已。

死定了……如果……如果早知道他是少爷,她一定不敢这么放肆,一定不敢叫他矮冬瓜,一定不敢伸脚绊倒他,一定对他毕恭毕敬、嘘寒问暖,一定啊……

千金难买早知道,她受教了,呜呜~~

现在可好了,他是主,她是仆,偏偏她之前还跟他结下梁子……如果他知道她是徐家员工,她真的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事,万一他跟外婆告状,把她的恶形恶状公诸于世,她、她、她就惨了!

最尊敬老夫人的外婆怎能容忍她以下犯上、没大没小?而且她惹到的还是老夫人最宝贝的孙子!

偏偏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比自己还要凶悍N倍的外婆啊!

就在林孟薰蹲低身子抱著头,无法承受这个打击的时候,一双漆黑皮鞋出现在她眼前。

“喂!”皮鞋的主人毫不客气地唤道。

她愣愣抬头望去──

一张漾满邪恶笑意的俊脸背著光朝她兜头笼罩而下,此时此景,他的神情在她眼里看起来就跟趁著夜色降临的恶魔无异,吓得心虚的她往后跌坐在地,俏脸满是惶恐。

见状,徐泽禧满意地扯唇一笑,丢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以后……请多多指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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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林孟薰从睡梦中惊醒。她抱著棉被半坐起身,神情惊魂未定。

都怪当时那抹恶魔般的微笑还深烙在脑海,怎么赶都赶不走。

“唉……幸好是梦。”她甩甩头后,闭起眼揉揉泛疼的太阳穴,稍微舒缓了下那阵抽痛,再次睁眼,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地板上。

她抬起森冷的眼,忿忿朝自己的床铺看去──

背对著她侧躺的少年似乎还在熟睡,呼吸平稳而规律,一天比一天更显宽阔的肩背一起一伏。

这家伙睡得很舒服嘛!

说也奇怪,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放著自己那间舒适得像皇宫一样、还有张高级进口名床的房间不睡,却老是爱跑来她这间位于二楼、冬冷夏热的房间窝著,还无耻地霸占著她的床不放。

起初她尝试驱赶他,偏偏他比打不死的小强还顽固,有时火气大一言不合,两人大打出手,她永远是被撂倒踢下床的那个,他则成功掠夺地盘,抱著她刚晒好、被阳光洗礼过的粉红色棉被睡得香甜。

几次下来,同样的戏码重复上演,三更半夜乒乒乓乓是常有的事。偏偏外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制止他们。她并非不曾抗议过,毕竟他们孤男寡女的,又正值青春期,谁知道他会不会……会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外婆听了她的抱怨却捧月复大笑。“哈哈哈……阿薰啊,我们家的阿薰,你想像力也太丰富了,我想少爷这么受女生欢迎,条件又好,眼界一定很高,你实在想太多了,而且外婆就在隔壁房啊,你们房门也都没关,安啦!”

吼,真不知道该说外婆偏心,还是说她少根筋,男人一旦兽性大发,可是什么缺德事都做得出来的耶!

她也不晓得老夫人知不知情,可是那好像没差,老夫人什么都听这个恶霸少爷的,只要他喜欢,谁阻止得了?

而他最过分的就是要她“陪睡”──当然她只能命苦地睡地板,他少爷则大摇大摆地在她床上翻滚,还坚持要跟她闲扯聊天──当然到最后都变成斗嘴,斗到他睡著为止,见鬼了,这家伙分明有毛病嘛!

想赶他走,他却说这也是他家的房子,她是不是喧宾夺主了?很好,这点她无言以对,无从反驳。

幸好他到她房间,就真的只是乖乖睡觉,除了跟她打架斗嘴之外,楚河汉界划分得一清二楚。

唉……说起来最可怜、最无辜的受害者就是她了,面对他的恶霸行径求助无门,后来只能委屈地抱著棉被窝地板。

有时,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舍弃自己的豪华套房,他却胡扯瞎扯一堆,说什么住在山上多年,他已经由奢入俭,太豪华的房间住不惯……切,鬼才信他!

话说自他下山至今快两年了,他和她也从高一新生成了半旧不新的高二生,可若真要细数这些日子以来他和她的战争,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可恨的是,在外面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她,回到家对徐泽禧而言根本不算回事。他动不动就语带威胁,要把她对他不敬的点点滴滴告诉外婆,使得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劣势,在徐家面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少爷,她简直成了敢怒不敢言的超级大孬种。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生存,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一旦出了徐家大门就把徐泽禧当成空气,对他不假辞色,可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大切八块丢进基隆佰喂鱼泄恨。

在徐家,表面上她对他恭恭敬敬,他也以礼相待,可私底下却截然不同。

他跟她什么都能拿来吵,超级爱唱反调。当他说天空是蓝色,她就硬要拗成是紫色;当他说天气好热,她就会拉著领口直喊冷;当他说庭院的花好香,她就会捏著鼻子猛喊臭。

包别提在他自恋地猛照镜子时,她从他身后飘过去,必定附赠一句:“怎么那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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