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梳洗一下要怎么跟你去?”任冠廷蹙起浓眉,冷睇她一眼。
“那我在外面等你,你要快一点喔!”他没反悔耶!上官苇笑盈盈地退开浴室。
每看他一次,就会认为自己的眼光果然没有错,可以相中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虽然他很爱骂她又常常不甩她,总是让她没什么尊严。可是,她还是喜欢他!
很喜欢、很喜欢的唷!
※※※
出了饭店,走在那一条条交错蜿蜒的小巷道内,上官苇紧紧地偎着任冠廷,一双小手想不露痕迹地攀住他的手臂,却总被他给闪开了。而那两个尽责的保镳奉上官苇的命令,只能跟在三公尺远的后方,不得来破坏她和任冠廷的两人世界。
这几天来,任冠廷就是这样被她缠着四处玩。
“冠廷,你的手借我碰一下会怎样?”她的双颊气鼓鼓的。
“我不太习惯和『不怎么熟』的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任冠廷扬起薄唇嘴角假笑地暗示她,一边闪开她缠人的手。
真是的,她老爱这样碰他的手缠住他,让他不怎么受得了!她的粘功和他以前认识的女性朋友一样厉害。但他说不上来为什么比较能多容忍她一些些,也许是明白她对他是真心喜欢,而且是不求回报地付出她的爱吧!
但他还是不喜欢和她有肢体上的接触,那会让他有莫名其妙的遐想。
上官苇一张俏脸由红转白,不平地嚷嚷:“我们很熟好不好?你干么要撇得那么清?”从没有一个男人会这样闪躲她的触碰耶!
“哪里熟?我和你连最基本的认识都谈不上了,哪来的熟?我和你不熟,当然就不喜欢你碰我。”是她自己爱跟他装熟吧?任冠廷得意地看见她被自己反将一军。
“那,那天那个洋妞跟你搭讪的时候,她都快粘到你身上了,你怎么不对她说你跟她不熟,所以不喜欢她这么碰你呢?”上官苇毫不掩饰她的浓重醋意。
她在吃醋吗?没搞错吧?他可不是她的谁耶,她吃哪门子醋啊?
任冠廷撇开脸,对她怨怼的表情视若无睹。
“你生气啦?”上官苇仰起头看他。
“没有。”
“骗人,你明明就很生气,别气了啦!”上官苇一只纤指指着他,认为是他不想承认他生气了。
任冠廷没好气地回她。“无聊!我说没有就没有。”
“我不信!除非你笑一个给我看,要很真心的那一种喔!不可以敷衍我。”上官苇拉着他衣袖撒娇要求道。
被她弄得烦了,想想就顺了她吧,免得她又要说他小家子气、不够大方等等,乱扣一些罪名在他身上。
任冠廷嘴角一扬,唇边的笑窝配上出色的俊脸让他看来眩目迷人,没有平时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和不耐。
上官苇像是被蛊惑了似地紧盯着他不放,自言自语地赞美着他。“我好喜欢你喔!”她真的是完完全全爱上他了!
他拿她没辙,索性扯开话题。
“喂,你到底是什么身分?为什么后面那两个大个子老跟着你?”任冠廷转头看了眼身后那两个壮硕的保镳战战兢兢的样子,直觉她来头不小。
“太好了!你终于开始关心我了!呵……”上官苇快要流出感动的泪水。她早就想好当他问起时要怎么回答了,连阿诺和阿格都和她套好了说词,因为她是真的希望得到他的爱!
“要说不说随便你!”一见她又要开始发花痴的模样,有点后悔问出口的任冠廷嫌恶地白了她一眼,加快脚步。
上官苇忙回复正经的神色,追上去拉住他衣襬强迫他慢下大步伐,道:“我当然要说喽!你那么难得地问起我的事耶!可是你先停一停嘛,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他是欺负她腿没他长吗?
任冠廷总算缩小步伐,也比较能适应了她老爱挽住他的手了。两人并肩而走,男的俊俏、女的娇美,那出色又相称的模样,让路旁的行人都不住回头看着这一对东方俪人。
“其实……我是个富家女。”这点是事实。上官苇垂下心虚的脸,努力维持平静的语气。“因为太多人觊觎我家的财富,我哥哥怕我会被人暗杀或绑票,所以才派了阿诺和阿格保护我喽!”
她并不是故意要说谎,只是她的背景太不单纯,虽说任冠廷不像是个会畏首畏尾的男人,可是她怕他会无法苟同她的黑暗背景而不接受她,她不愿冒这个险,于是她决定隐瞒真相。
反正若以后他们有了好结果时,她再坦承一切真相,他应该会谅解她的用意吧?上官苇因为自己说出漫天大谎而紧张不已。
“是这样吗?”任冠廷觉得她不太像是在说谎,可是还是有点怀疑地问:“既然这样,可以冒昧地请问一下你哥哥是哪位大人物吗?”既然她家的财富壮观成这样,那么应该挺有名气的吧?
说她是富家女他相信,毕竟她的娇气是一般家世平凡的女孩所见不到的,更何况还有两个大保镳在跟着她。
“我哥哥嘛?”总不能说是上官劲吧?到时不就揭穿了?没想到任冠廷会追问得那么仔细,所以事先没预设得那么周全。于是她答得吞吞吐吐、模棱两可地。“商界姓上官的……还有谁嘛?”讲的好象他一定知道似的。
任冠廷微拧眉心,敏锐地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不一会儿便道:“该不会就是台湾『豪于企业』的总经理上官南星吧?”商界姓上官的没几个,而比较有名气的就只有他说的那个“豪于企业”而已。
上官南星?哪根葱啊!上官苇在心里嘀咕着,耳根也因为谎言越说越大而泛红,但她强忍心虚地笑着答:“是啊!就是他,你认识他吗?”天啊,最好别认识,要不然她就玩完了!
“不熟,但是有接过他的案子。”任冠廷摇摇头。心想:想不到长相平凡的上官南星竟有个美若天仙的妹妹?
“是喔?唉!都怪南星哥啦,就是那么少跟你来往,才害我不能认识你。就算认识了,还是在异国的街道上,回去我得好好骂骂他。”上官苇惋惜地娇叹道。
幸好不认识!回头她得再去跟两个保镳套好新版的说词才行,毕竟像任冠廷那么精明的人,稍微出一个小纰漏,很可能整件事就会被拆穿。为了这个好老公人选,她得小心行事才是!
壁廷,原谅我对你说谎,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上官苇涩涩地在心里对任冠廷说。
“不过……听闻上官夫人──也就是你母亲是个管教严厉的人,怎么你却像个没人管又爱撒野的女孩?”
“你怎么这样说?”上官苇因他伤人的话,眼眶中有着委屈的泪水。他是这么看待她的吗?她难过得想哭,一边很努力地思考应对之道。要怎么说才能不被他察觉到她在撒谎呢?这有点难倒她了。
上官苇好不容易想出了个好理由。“我在我母亲的管教之下,一直是很乖很听话的,可是我厌倦了当一个凡事没有主见的傀儡,所以出来游玩时总会彻底放松,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
被她说来就来的泪水打败了,任冠廷僵硬着俊脸,抬起劲臂,大大的手掌拍着她纤细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呃……其实你也没那么不好啦!也许……也许你是真的被你母亲操控着,出来当然要好好疯狂一下嘛!这也是应该的……喂,妳不要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