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腰,拍拍胸膛,毛遂自荐:“我呀!二十世纪末仅存的新好男人!”
她傻了眼,食指指着他,愣问:“你!?”她不淑女地爆笑出声,还不小心呛到,她边咳边说:“咳……咳……别开玩笑了!喔,真的好好笑,我好久没这么开心地笑了!”
任捷宇一脸严肃,看着她放肆地猛笑。待她笑声渐歇,拉住她双肩,以无比真的口气道:“我没开玩笑,全是认真的!我可以追求你吗?”他决定帮她忘掉海浪,即使会被人说他背叛他最敬重的海浪也无所谓!他实在不愿见她这样强颜欢笑,只要能够使她真正快乐起来,其他都不再重要了。
她因他那温柔的语气而缓缓低垂了头,望着鞋尖,她不知所措地轻斥:“宇,你开什么恶劣的玩笑?或是你在逼我?”
他扳正她的肩,要她抬头正视自己,他诚挚地说:“我真的喜欢你!”望着她受惊的眼,他柔柔低语:“以前,我常看见你痴迷地凝望浪哥的样子,觉得那时的你真的好美!在义大利的这些年,我也惦记着你,以为你能过得好……但从尧哥口中得知,你仍是痴恋而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被浪哥伤透了心。我想帮你,帮你忘了浪哥!”
“但是……”她被他这一番话搅乱了心,慌乱地说:“但我当你是弟弟呀!”
“谁要你这个姊姊?”松开了她,任捷宇起身背对她,形成的影子笼罩住了她。“我喜欢你!”
沈葳忽然浅浅她笑了,心中骤起的纷乱也消失无踪。“是喜欢,又不是爱!”这小子,连喜欢和爱都不清,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追求她?
任捷宇像头蛮牛般顽固得很。“有一天能变成爱的!或许现在还谈不上爱,但是,有一天会的!至少从以前到现在我对你很有好感。”
“你是双子座的吧?”她微笑问。
他旋身面对她,不懂她这么问的用意,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沈葳盯着他看,慢慢说出:“多情的男人,.却不见得有心!到处留情容易,守住这份情却很难,动心容易,要痴心……更难!”他就是这般!她暗忖。又说:“你当然会惦记着我,因为你将我当成了姊姊。你若不惦着我,我定不饶你,枉费我将你当弟弟对待!”
狠狠地以指扒过发丝,他俊秀的脸上多了羞赫,呐呐地说:“好像对喔!”他捂住难为情的俊脸。
沈葳起身,敲了任捷宇的头一下,斥道:“那就对啦!想通了就好。”伸伸懒腰。总算引导了一只迷途的蛮牛,算功德一件,现下心情好得很!
他的大掌捂住脑后,任捷宇努努嘴,任她欺凌。谁叫自己搞不清楚状况,随便乱说。
但是,清自己的感觉、和要帮她似乎是两回事……他又有了个方法。“那,我认识几个不错的朋友,介绍给你认识,怎样?”反正这事他管到底就对了!
沈葳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下。“我……做不到!”她软弱地声明。
任捷宇不忍心再逼她,只好拍拍她垮下的肩,安抚地说:“只要你肯让你的心空出一点点位子,让你的心慢慢接受别的好男人,只要你肯,一定做得到的!别再守着浪哥了,你盼不到他一丝丝怜惜的。”
他盼望的眼,使沈葳迷惑了,她在要与不要间徘徊。她已满溢的心,还装得下不是海浪的男人吗?对于他,她注定了放不下!但……又能守得了吗?
不愿她为难,任捷宇又提议道:“或者,用我来挑起他的嫉妒心吧!若他对你的独占欲够强,我必定会被修理得很惨!”
“该怎么做呢?”沈葳疑惑地问。可以藉此知道海浪是否对她有感觉吗?她心微悸!有,还是没有?
“这你不用知道,配合我就行了。”赌一睹喽!反正,作一场戏让浪哥看,应该不难吧?他又再问:“或是你要接受别的男人?”他让她自己选择。
沈葳被他的话堵住,无语。
拉她坐回石椅,任捷宇拥住她,让她的头依在他肩上。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被爱比较幸福?”
她眼眶中泛着微微泪水,无助她便在他肩膀上,渐渐骤泣起来。
“别哭!”任捷宇安慰地拍拍她颤动的背。忽然,他竟唱起歌来……
听得她止住哭泣,就静静地靠在他肩上,倘佯在他柔和的歌声及意境深远的词句中,久久无法平静心中的起伏!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宇!”沈葳抬手拭去颊上未乾的泪痕,吸吸鼻子,对他例嘴笑了,笑得很灿烂。
任捷宇则被她说得有些害羞,也回她赫然的笑。
两人笑得开心,都没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一抹黑影。
“好兴致。”那抹黑影双手环胸,冷冷地哼道。
他们一听这熟悉的冷漠嗓音,倏地起身面对他,两人没有分开:任捷宇搂她搂得自然,而沈葳的身子则因他的出现而僵掉了。
“浪哥,这么晚还出来散步,你也好兴致!来赏月吗?可惜中秋节还没到,否则月亮会更圆。”任捷宇还当真抬头仰望漆黑夜空,状似惋惜地说。
沈葳低着头,不知所措,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不知他会怎么想?
海浪冷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即别过眼看向任捷宇揽住她肩膀的手。俊美脸庞上一片漠然,似是没丝毫感觉。
但在海浪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浮起不曾有过的怪异感受。对于他们亲昵的举动,他并没有特别的嫉妒或愤怒,但……就是怪!
不愿再多想那感觉,海浪别过身,朝回主屋的小道上步去。
察觉到他的离去,沈葳才口头凝视他精瘦挺拔的背影。心,又隐隐地揪痛了。他,从没在乎过她呀!多悲哀,他的眼神从不驻留在她身上,只有轻轻一瞥,就已是万般荣幸了……
“别想了。”任捷宇拍拍她的肩,想给予她安慰。
她苦笑,低问:“叫我怎能不想?”她若是能不想他,那……该有多好!
不想再爱你了,海浪……
不能再依附你了,海浪……
她一遍遍在心中低吟着。
但……教我怎能不爱你?
凌晨
海帮大宅内,有一名美妇,手里拖着一个超大登机箱,摄手摄脚地在微光中寻找楼梯。一个不小心,她穿着登山鞋的脚尝到了椅脚,发出微弱的声响。
“该死!”她挺没气质地低咒一声。因为她身着五分裤而露出的膝盖“叩”到楼梯,疼得她猛跳脚。
休息了一会儿,她继绩朝二楼迈进。
成功地找到了那间属于海岸的房门,她一手已搭上了门把,轻轻扭动——果然,不出她所料,海岸仍然没有锁门的习惯!
她自顾自得意她笑了,将重重的登机箱留在门外,悄然进入。地想给他一个惊喜!她保养得极好的脸蛋上挂着幸福的甜笑。
穿越装潢典雅的小型客厅,她满意她笑看挂在墙上两人的老旧结婚照。她可是近一年没见到她深爱的丈夫了,他会不会想她呢?一定会的!她窃笑。
再往里走至那大床旁,床上大大的隆起。她皱皱柳眉:心想:他变胖了吗?
心思一转,她贼贼地轻笑,悄悄掀起丝被,打算搔他痒。
但丝被一掀开,她笑不出来了,因为此刻她丈夫——海岸的肩膀上竟躺了个尤物!
她气极地双手握成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吸吸鼻子,怎知海岸竟毫无反应?他根本不在乎她嘛!一个委屈,她扁了扁嘴,“哇”一声哭了出来。她使劲痛击海岸胸膛。
海岸睁开一双仍未完全睡醒且充满血丝的眼,他安抚着身旁受到惊吓的女伴,边斥喝:“哪个该死的?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吵老子睡觉?给我滚出去!”声音大得像打雷!他在睡眠中一旦被打扰,脾气可是会十分暴躁。